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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茶,偶尔亦可多投,茶味重些。话音落时,我恰好抬头,她正看过来。微笑之外,无需再说什么。有时,寥寥数语或一词一句,思绪就来到某处。某处,似曾相识。
面对妖娆的生活,诉说除了减缓身体某种应激物质的分泌,更多成为环绕你左右的暗物质。这一点,在渐渐中领会。
青来探望时,我正坐在阳光里阅读周国平的一本书。她拿起翻了几页便放下了,整个下午她一直在说,我一直在听,偶有思绪飘移,她并不介意。临别,她扔给我一句话:别再追求什么完美;生活,并不是你想像中的样子,偶尔“偏离”,是为了更好继续。
那天,黄昏姗姗而来。
它,终究要改变你些什么。你懂得:我说的“它”,是时间。时间面前,一切终究很薄很轻,它潜入你的身体、血液、灵魂,默默纠正改变着你在尘世的轨迹。某一天,你发现这其中的失去和得到终究是对等的。时间,无处不在地展示着它的平衡之术。无论,此时,你是否感知。
它,不美,却存在。
2.
某个时刻,当你站在人群之中,你是否感到:你和他们很近,耳边起伏着熟悉或不熟悉的声音;又似乎很远,有种力量牵扯着,你没有交流的欲望,除了微笑还是微笑。你似乎进入一个空间:人群越来越远,心跳呼吸无比清晰起来,言语面包屑般角落里发着霉;无比清晰的还有青草拱出地面的声音。一切,瞬间生动起来……
沉浸,从此不再是一个陌生的词语,它涡流般吞噬着你和你周边的一切……笑声凝固在时光里,你附着的肌体一寸寸地凋零。人群,在路的尽头融入远山的影子。
你仰脸,闭上模糊的双眼。天,在一片水声中,暗下来。
此时,连你都开始怀疑自闭或忧郁正侵蚀着你,侵蚀着你建立起来的宁静一一一宽阔明亮的宁静。怀疑渐渐增长时,你望着这个自己笑了,笑得无比狡黠和空洞。
其实,远离不代表放弃,沉默也不代表停止。无数只小兽放养在这宽阔的空间里,你安静地拥有它们,你越发苛刻地望着窗外,全身都是雪的味道,风蹑手蹑脚经过。
一些物与事,渐渐明晰。茶碗上每一片开裂都是小小的自己,有的安静、有的出离……你在文字、书画、迎面的人或物里认出他们,你们耳语奔跑欢笑或泪流……你突然喜欢上这种感觉:词语与物,环绕着你;你,无处不在。
你,行走在盛大的喧嚣(或宁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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