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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北京的地头,想起山西老家的父亲

热度 1已有 269 次阅读2012-10-8 09:57

 

 

 

●(1

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他是与做完农事之后的母亲

在他们一起孕育的三间农舍里

孕育了小村的葱笼

以及我的三个兄弟

最多的时候

父亲与风一起

蹀躞在垅沟分明的田地

与日月星辰

孕育

一年四季

 

父亲喜爱春天里冒着热气的黄土

父亲还喜爱春夏之交夜莺与布谷的合唱

父亲更爱在夕阳西下的黄昏

与他那只乌黑发亮的旱烟袋

将一地的庄稼

朦胧为一幅与生命有关的水墨

密布厚茧的双手与日见沧桑的脸颊

与归鸟嘀呖的掠影

在画外留白……

 

父亲在收割一地的庄稼后

我又将父亲和他收回的庄稼

一起收入

我的诗集……

●(2

夕阳的金黄

与父亲收获的玉米

一起

与父亲蹲在场院的一角

一枝旱烟袋

依着父亲黎黑的脸颊

轻轻地

打起了鼾声……

 

我在秋天一个落叶的黄昏

走进小村

风与炊烟以舞蹈的方式

将父亲的身姿

谱成田垅间的一个音符

与风 与鸟鸣

与父亲蹀躞于玉米黄叶

与他粗糙皮划出的声响

一起合奏

 

我站在老屋身后的这片玉米的地头

看夕阳的余晖

洒在父亲七十三岁的后背

父亲佝偻的腰身

使他的头颅

更加接近养活了他也被他养活着的土地

山以山的姿势

将玉米的金黄

和父亲头上那块羊肚毛巾的形象

衬托在一幅油画的中心

 

我站在画框的边缘

任由自然的画刀

在我的心头涂抹

2012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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