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荒山,荒山中有条供官马行走的驿道。
这时驿道上出现了一个挑夫,大汗淋漓,气喘嘘嘘地朝驿栈行来。
他肩上有一条长长的扁担,扁担一头是一口棺材,另一头的竹椅上却坐着一个人。
终于到了栈中,挑夫放下担子。
朝栈里大喊道;‘小二,弄杯水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发音不准,还是乡土音太重。
小二虽然出来了,却不知道他在嚷什麽。
‘小二,给我们弄点吃的。’竹椅上的人忍不住开口道。
小二应声进去了。
‘我说这样什麽时候是个头,’挑夫抱怨道。
‘很快,只要能买到马车。’竹椅上的人道。
‘到哪里去买马车,这里全是荒山,’挑夫道。
‘这不是我考虑的。’竹椅上的人道。
‘着的确不是你考虑的,因为挑的人是我。’挑夫道。
‘其实还有一个既简单又容易的办法。’竹椅上的人道。
‘哦,什麽办法。’挑夫道。
‘我一剑杀了你。’竹椅上的人道。
挑夫没有接他的话,因为他看见了茶。
小二已端着茶出来了。
挑夫接过茶杯,咕咕几口就喝完了。
他又倒了一杯,两杯,三杯,,,,,
就在这时,又有三个人走进了驿栈。
不对,应该是两个人走,一个人是坐着的。
坐在一块宽大的木板上,木板是被另外两个人抬进来的。
他们也要了茶水,吃的。
那坐在木板上的好象是个瞎子,的确是个瞎子。
因为他虽然有眼珠,却不会动,象装了狗眼。
不细心的人是不会发现的。
还以为他在盯着自己看,其实他什麽也看不到。
另外两个瘦瘦的,黑黑的。
正在这时,挑夫又看到了一伙人,五个,三男两女。
正朝驿栈走来。三个男的背负长剑,两个女人却什麽也没带。
三个男的经直来到瞎子对面坐了下来。两个女人却朝竹椅上的人那边走去。
挑了两个竹磴,坐在那人对面。
竹椅上的人却忽然站了起来。
朝着挑夫道;‘我们得走了。’
挑夫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
‘我们还没有吃东西,怎麽就要走了。’挑夫道。
‘我忽然发现没钱付账。’竹椅上的人道。
对面的两个女人忽然道;‘我们请你。’
‘哦,正求之不得。’竹椅上的人道 。
挑夫又坐了下去。因为他实在太饿了。
九个馒头,三碗稀饭。挑夫已经吃了这麽多,可他还是觉得饿。
他偷偷看了一眼竹椅上的人,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忽然,他竟看见了那两个抬木板的脚力,倒在了瞎子的旁边。
是什麽时候死的,谁下的手。
他刚才只顾着吃,所以什麽也没看到。当然也不会听到。
因为刚才那两个人倒下去,谁也没有听到,无声无息地死在了瞎子身边。
‘好快,好准的手法。’瞎子对面的人道。
‘没想到,这两个脚力也会为你卖命。’瞎子道。
‘盲瞎鬼手凤五,真是名副其实。’瞎子对面的人道。
‘山猫寨的五煞星都出动了,这笔买卖肯定不小。’凤五道。
‘你不是也为此而来吗。’凤五对面的人道。
‘只要有我凤五的地方,就会有你付不启在。’凤五道。
‘因为你做的都是大买卖,我只是想沾一点光而已。’付不启道。
‘这次你却来错了。’凤五道。
‘这次你想独吞。’付不启道。
‘对,这口棺材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凤五道。
凤五的话刚说完,付不启三人的剑已同时击了过来。
凤五虽然瞎了,但剑却没有刺中他。付不启三人虽然没有瞎,剑却被格飞在驿栈中的木柱上。
付不启三人同时一声惨叫,倒在桌下。
那两个女人也击了过来。
两条长长的飘带,虽然柔,但还是有划破风的声音。
只要有声音,凤五就没有失手过。
他绝对相信他的耳朵。
果然,两条飘带已在凤五手里。
可是,两个女人却没在他的怀里。
他想借住飘带,把两个女人揽入怀里。
可是他错了,因为飘带从中断开了。
‘你终于出剑了。’凤五道。
‘是你逼的。’竹椅上的人道。
‘这两个女人你想要吗。’凤五道。
‘不想要。’竹椅上的人道。
‘那你为什麽要救她们。’凤五道。
‘因为我第一次听到有人为我付账。’竹椅上的人道。
‘就因为那几个馒头吗。’凤五道。
‘不止。’竹椅上的人道。
‘哦。’凤五道。
‘我还听到有人提到了棺材。’竹椅上的人道 。
‘你要杀我吗。’凤五道。
‘对,凡是盯着这口棺材的人,都得死。’竹椅上的人道。
‘你杀得了我吗。’凤五道。
‘你还不值得我出手。’竹椅上的人道。
‘哦,还有人吗。’凤五道。
‘刚才吃了九个馒头的人。’竹椅上的人道。
‘他只是一个挑夫,能,,,,,。’凤五的话被竹筷塞住了。
他的喉咙在流血,一根竹筷插在他的喉咙上。没入三寸多。
他怎麽也想不到,这麽厉害的一个挑夫,却心甘情愿的做别人的奴隶。
可在那两个女人看来,这个挑夫却是荣幸的,因为他挑的人是一个绝世的好剑客。
当然,她们也臣服了。
就凭刚才他出手刺断飘带的那一剑,她们都只看见了飘带的断开,却没看见剑在空气中的来回。
好快的剑,她们决定跟着他。
他却不答应。
因为女人是祸水,要不是刚才女人为他付账,要不是为了还女人的情,他就不会出手。
可是他知道,即使没有女人,凤五也一样会死。
因为他在盯着这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