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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长篇

热度 2已有 857 次阅读2007-3-25 14:36 |个人分类:玫瑰园

29

严波正在刮修指甲。他的指甲总是保养得光亮,锋利。

“一个思维睿智的人浑身都充满光芒,而指甲最能反映。因为,从它可以看到人的心智和个性的独特。俗话说,人闲长指甲,心闲长头发,多少有些道理。所以,保养指甲是一种大彻大悟,是一种智慧和敏锐。我最喜欢看样板戏《沙家浜》。刁德一这个人尖锐。尖锐的人善于观察,善于推理,善于怀疑,有一种颠覆暴力。据民间传说,老刁不但喜欢吹拉弹唱,而且还和我一样偏爱指甲。”

“呵呵!真的吗?第一次听说。严局总是那么特别。领导就是领导,就是与众不同。”

王从笑得很像一回事。

望着严波每一个精致的动作,谭梓感受到一种锋芒,一种咄咄气势,一股迫人的寒气。他微微一笑,有些浅,没有吱声。

“苗青有消息吗?”

严波进入主题。把他们俩找来,严波想摸摸情况。他对苗青的失踪总有一种意外与失落。他不明白,也琢磨不透。张宁江逃跑,他认为是一种必然和情理之中。因为,在这个社会,背景不只是风景,更多的还是奇迹。张宁江就是奇迹之一。

他对着刚刮过的指头吹了一口,目光落在谭梓身上。

“正在查找。我们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苗青的反侦能力非同寻常,我们很难捞到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我推测他可能发现什么。他一直都是这样,行踪不定,让人难以琢磨。”

谭梓变了变姿势。他仰头靠住沙发,眼睛望着严波身后的挂衣架。也许是不锈钢的折光吸引了他。

“苗青就是无法琢磨的一个人。和他接触这么久,我从来就没想明白过。他会不会回来,我一直持怀疑。”

王从的眼睛眨巴一下。

“他回不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挖出来。他不同于一般罪犯。他给我们的压力要比我们面临的任何一个罪犯都要大得多。首先,他是警察,而且是高级警察;其次,他手里有枪,对社会很具威胁。更难想象的是,后果会有多严重?”

严波说的,也正是谭梓与王从感到最有压力的。苗青失踪后,他们从未轻松过。

然而,最不轻松的,还是茹兰。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苗青为什么会走得这样远。事前没有任何迹象。她看着结婚照,苗青在笑,一种总是那么抑郁的笑。茹兰有些心酸。眼泪已经流干,再也流不出来。她忽然想起苗苗。

苗苗还在写作业。

茹兰来到苗苗卧室。她站在苗苗身后,悄无声息,眼里充满无助。

忽然,窗外一声轻微的响动。茹兰听到了。苗苗还在埋头写作业。茹兰侧耳细听,好象响动还在,像一个人的喘气声。是苗青!她急忙奔向窗户,推开窗玻璃。

什么也没有。失望像一枚木刺,让她隐痛。

“妈妈!你看什么?”

苗苗放下笔,抬头望着妈妈的背影。

不。茹兰看到了。一个黑影闪电一般消逝街口。是苗青!女人的直觉。一定是他。苗青回来看她们娘儿俩了。但很快,街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吆喝声。只见人影晃动,朝着黑影追去。茹兰心里“砰砰”乱跳……

“小玲,我必须马上走。广东来电话了,让我赶快过去,有大买卖。”

赵成柱一边收拾,一边回头望望小玲。小玲眼里布满失望和伤感。

“赵哥,别走,行吗?我不让你走。”

小玲从后面上前一把搂住赵成柱,把头贴着他的后背。赵成柱反手拍拍小玲的背。

“别这样。我很快会回来的。做完这最后一桩买卖,我就立即回来与你结婚。你先去万源等我,这里别再呆了。我一定要赚够我们结婚和买房子的钱,一定要让你幸幸福福,快快乐乐。”

小玲心里充满温暖。她搂得更紧了,仿佛赵成柱一去就再也不会回头。她害怕。她知道等待就像把自己凌迟一回。痛,总是一点一滴,让自己体无完肤,让自己在挣扎中感受死亡摧残的快感。

赵成柱无法再忙碌下去。他停下,回头拥住小玲。两人疯狂地吻在一起。

“砰”的一声,门被人撞开。苗青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兄弟,你要去广东?”

赵成柱与小玲被莽牛一样的苗青吓了一大跳。他们倏然弹开。小玲浑身直哆嗦,直往赵成柱怀里钻。赵成柱镇静下来。他紧紧搂住小玲,用敌视的目光望住苗青。

“苗局,你怎么啦?慌慌张张,吓我们不是?什么意思?”

赵成柱心有余悸,声音有些打战。

苗青气喘吁吁,脸涨得通红通红,布满汗珠。他指了指外面。

“有人追我。我现在是过街老鼠。我想请兄弟帮个忙,想办法带我离开P市。这里再也藏不住身了。”

苗青举起手,拿衣袖往脸上一抹。

“你要是能帮我这个忙,日后一定重谢,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苗青在恳求。赵成柱松开小玲。他用狐疑的目光盯住苗青。

“你的事,我也听说了。可我怎么帮你?警察追得那么紧,查得那么严,恐怕我也爱莫能助。你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小玲定住神。她望望赵成柱,望望苗青,眼里充满同情和怜意。

“苗哥,你这样,还没进站就会被他们抓住。赵哥,你就帮帮苗哥吧。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赵成柱望望小玲,神情犹犹豫豫。最后,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谭梓、王从带着李扬、肖林、杜明沿大街咬着黑影一路猛追……

黑影就是苗青。他想回家看最后一眼茹兰和苗苗,被蹲坑守侯的谭梓他们发现。苗青十分机警,未等谭梓他们反应过来就一路狂奔。他曾经一度囊括省运会长跑短跑四块金牌,号称“快腿”。

谭梓紧追猛赶,还是追丢了。苗青钻进一个胡同没了踪影。谭梓在胡同里钻来钻去又兜回了胡同口。

王从、李扬、肖林、杜明也陆陆续续赶了过来。一个个张着大嘴直喘粗气。

“妈的!属兔子的,一下子就没了影。”

谭梓狠狠啐了一把干痰,喉咙里直冒烟。

“都怪我,太大意。没想到这小子贼精,我只轻轻半咳一下就惊动了他。这回让他溜掉,以后就恐怕更难捞了。谭梓,怎么办?”

缓过气后,王从也啐了一口。他望着谭梓,一脸沮丧。

李扬朝墙壁狠踢一脚,忿忿然。

“他奶奶的,又白忙活了!”

“走!去火车站。”

谭梓甩手而去。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站在路边挥手招呼的士。

“小张,你那边情况怎样?好!你一定要严密监视,疑犯有可能逃往车站。我们马上过来。”

火车站。旅客稀稀疏疏,有些冷清。五人匆匆奔往候车室。

“小张,你们组在这里蹲守,注意盘查。王从,李扬,我们几个去站台分头把手。”

“旅客同志们,请注意,买好去广州车票的,请在二号剪票口剪票上车。列车进一道。买好去广州车票的,请在二号剪票口剪票上车。列车进一道……”

喇叭里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站台上,五人分头散开。赶车的旅客匆匆奔跑。谭梓目光来回扫视。忽然,他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

赵成柱。他扛着一只大旅行包小跑着,但被前头的一位白发老头挡住路。老头被人群撞得东摇西荡。赵成柱用力扒拉一下,冲到前面去了。老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站稳后,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朝赵成柱扔了过去,还骂骂咧咧。瓶子扔在旁人身上,没有砸着赵成柱。被砸着的人没有理会,依然小跑着奔去。

谭梓想起来了。在茶楼,赵成柱踩了他一脚。当时,谭梓对此倒不很在意。他被小玲给弄傻了。他以为小玲是小云。

去广州的火车已经发车,大家凑在一起,像一堆堆蔫菜,眼里充满失望。

谭梓满身疲惫,拖着长长的影子穿过楼道,来到门前,准备开门。

突然,一个黑影从被后面抱住了他。谭梓一个激灵。他敏捷地一抬臂,反手抓去,两手用力搂住来人的脖子,一蹲身准备往前摔。

“哎哟!是我……”

背后,一个女人的声音惊起。谭梓慌忙停住。

“雪梦!是你?鬼鬼祟祟,像个夜叉!”

谭梓恼骂。他打开门锁推门走进屋子。雪梦耷拉着头不吱声。谭梓拉亮电灯。

“这么晚,不会是梦游吧?神经兮兮的。人不做做鬼。想吓死我?”

“你有完没完!唠叨唠叨,比女人还女人。想你了,来看看也不行?真是的,像个雷公吼个不停。就是吓你,吓死你我笑,哈哈哈……”

雪梦大声嚷嚷,笑也十分恐怖。谭梓寒毛一根根竖立。他一个寒战。

“雪梦!你到底想干嘛?我困了,别闹了,回去。我叫你一声姑奶奶。求求你积点德好吗?”

谭梓想强硬,可语气还是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他恳求道。

“不。不。不。我就不!”

雪梦把自己放倒在床上,眼珠骨碌碌地直瞪着谭梓。

“谁沾上你,谁就得把八辈子霉都倒尽!”

谭梓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他指着雪梦头顶一声惊叫。

“啊!雪梦,别动!蛇!一条蛇!”

雪梦倏地弹起,花容失色。

“在哪?在哪?在哪……”

定下神,雪梦低头去看。

谭梓一脸阴笑。雪梦忽然恍然大悟。顿时,粉拳如蒜砸了过去。谭梓一边躲闪一边呼喊。

“杀人啦!杀人啦!女鬼吃人啦…哎哟!”

躲闪中,谭梓的头撞着写字台,很结实,被撞得往后一倒摔了个四脚八叉。幸好雪梦慌忙上前一把抱住,他的后脑勺才没撞地。

两人安安静静坐在地上。雪梦怀抱谭梓的头,望住他的眼睛。谭梓想躲避,被雪梦拨了回来。

“谭梓,我真的就那么讨厌吗?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像是在地狱。”

雪梦满脸伤感。

谭梓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你太完美,完美得让我不忍心去爱。”

“你骗人!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人。你很爱她。但是她不爱你。”

一阵隐痛,谭梓闭上眼睛。

谭梓,你真傻。爱,不是影子,是刀。影子,任人践踏,一种卑微的忍受。而刀有锋利,有光芒,有血腥,给人刺激,给人震撼,给人快感,给人实实在在的痛疼。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宁愿让自己像影子一样生活在黑暗里,生活在空洞里吗?”

谭梓坐了起来,他望着雪梦摇摇头。

“都不是。雪梦,我不适合你。真的。你要的,我无法给予。你爱的,我无法造就。我只能用自己的卑微和落魄去承受爱的磨难,去体念爱的快感。而你不一样。你是一颗星星,需要充分的空间,需要足够的光,需要碰撞与颤动。这些,我都做不到。”

“你错了!这些,我讨厌!我憎恶!谭梓,没想到你也那么市侩,那么庸俗。把爱当成一种交易,一种礼尚往来。我爱上你,是因为你内心黑暗、颓废。是因为你破破烂烂,是因为你自以为是。因为,这样的人简单,没有目的,没有心机。”

不可思议!谭梓内心撼动。他情不自禁一把拥住雪梦。依偎在谭梓怀里,雪梦泪流满面……

“怎么?让苗青跑啦?你们怎么搞的?谭梓呢?叫他来见我。”

严波的声音骇得吓人。王从惊慌地扔下话筒。

“咣当“一声,坐在对面的谭梓吓了一跳。他望着王从。

“怎么啦?神经兮兮的。“

“严局发火了。他让你过去。你可得忍着点。他就这脾气。一会儿啥事没有。”

王从告诉谭梓,眼里不无担忧。

“哦。我知道。”

来到严波办公室,谭梓敲了敲门。

“进来。是谭梓吗?”

谭梓推门进去。严波黑着脸。谭梓没敢去坐。他站得很笔挺,目光略略朝上。

严波见了,气不打一处来。

“谭梓,你说说,你们是怎么搞的?这么多人,就愣把一个大活人给跟丢了。这让我怀疑你的能力。当初,史局怎么就看上了你?说句实心话,提你当支队长,我一百个反对。我早就说过,苗青非同一般,一定要慎之又慎。你们当耳边风。尤其是你,麻痹大意,瞎搞!现在看你怎么交差!”

谭梓依然挺着,脸部有轻微的抽搐,眼里满是空洞。

史锋也知道了。

“怎么?严波训你了?谭梓,不要有压力。严波就这脾气。不过,你们做事一定要稳,不能毛躁。回去吧,多反思。”

从史锋办公室出来,谭梓径直去了四海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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