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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仆:“诗论语”之二《不要使诗歌成为磨难……》(转载) ...

已有 484 次阅读2016-7-3 22:17 |个人分类:名家笔记| 论语, 诗歌

语境:“诗与生命”论语之二

《不要使诗歌成为磨难……》
       文 \花一仆

【强加于身的诗歌伤口】痛感于生命的迷失。不只是海子、骆小禾、陈超,还有更多的迷茫。远从新文化运动破坏旧语境、“拿来”新说辞,中从文字改革根除旧文化、建立新语系,近从刚刚离开的30年以功利性目的为核心不择手段的语言破坏,几乎都是从勇气到丧气的循环。天人合一的诗学主张被摒弃之后,并没有建立起民族自信基础上的理论、审美体系,甚至怀疑、迷茫、踉踉跄跄、有气无力状态下也没有形成民族根系的理性实践。而以“拿来”为根本的现代诗歌创作文本,则放大了工业、后工业文明导致的精神伤口。这伤口,通过关于庞德、艾略特、波德莱尔、弗洛伊德、尼采们的课堂传授,巧妙移植到一代代的年轻心灵。血痛,挣扎的语言,吟哦于现实生活并进入诗歌文本,形成泡沫破了又起、起了又破的怪圈。缺根的民主、缺魂的圣诞节、荒诞的情人节、枯萎的玫瑰……哀怜被张灯结彩放大后更加催人泪下!何曾真正动摇过支撑民族精神的宗亲血缘关系?说说十八岁自立,看看父母至死还付出的养育;想想自身的家外之别、宗亲观念,得意时的想入非非、忘形之举和失意时的怨天尤人、毫不责已、无骨无节……
那么,凭什么让一个民族传统文化语境熏陶中长大的孩子,一个时时刻刻接受着父母无尽恩情的孩子在进入精神领域时,又无尽期地接受梵高、兰波、荷尔德林、克拉特尔,还有尼采们的疯言疯语? 她看到的,疯子们如梵高一生把自己撕成伤口,适应时代底韵涂抹血淋淋画卷,而只是供后世炒作于商业谋利;她说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每天都骗自己活着,并渴望那个永夜的来临!她是一个22岁的大学生。 她的诗,她非常有才华,极富语言天分(想引她一首诗,又怕暴露了她,让她受伤害,算了),但是,进入诗歌她更加茫然。
我也无法解说诗歌“教父”们成套路的“民主”组合拳,只撕社会伤口、义正辞严,从来不撕自己,站在道德的高地就道德了么?
我无法说明,她为什么不得不被打入那伤口里并用伤口说话,否则诗的价值就大打折扣。
一方面是传统文化滋养长大的自己,时时刻刻接受着家人、宗亲传统文明的导向;另一方面是与此完全背离的精神价值的强力撕裂。她的阅读广泛而深入,无力证实传统文明被彻底摒弃的合理性。因此知性与敏性非常突出的她,陷入心理痛苦而不得解脱。甚至,她非常明白自己只有进入彻底悲催的状态才能写好诗歌。我无力去说服也无力去拯救,其实也许不只她,是和她一样的莘莘学子,亦或是我们这个民族正经受着这样的枷打。
谁来接近心灵?谁来导引着让一颗颗心离开痛苦而接近健康?诗固然有政治的一面,但更应该交付快乐、安宁与慰藉。
是不是应该离开神坛的狂热,走入生活?我们的诗。
倘若她,是你的亲妹,你的女儿,你宗亲中的一员,你怎么舍得她的精神被火焚?
怎么舍得,离开生命观照而一味趋于政治狂热和其它似是而非的价值评判?
怎么舍得,以一半来自三十年前侧重意识形态的思维定式,与另一半取自西方意识形态的价值观念媾合,说白了是神坛上的高蹈,或伴以口语、伴以下半身(不下半身也一样),形成貌似人性终极关怀实则脱离民族文化心理,紧抱着伤口的文本符号,来诉说于下一代、后来者?那《杀狗的过程》,纯散文化的语言,拔出了红领巾、小红旗和人性的残忍留下三个伤口之后 ,便得到了整个诗坛的认可;那据此获得鲁奖的诗人,俨然也已是“教父”了。
      就是这样,以“教父”的名义——漠视生命之痛、往伤口上撒盐的诗歌占据主流;否定了生命信念、破坏了生命意志而从来没有丝毫建设力、康复力的诗歌占据主流;以不缺少腐败的传播手段推出的诗歌文本占据主流。
      谁来救救孩子,谁来救救诗歌,谁来救救异化着的你?
【 脱根,终是虚幻】我们有着陆地文明以天人合一思想为核心的,几千年稳定、持续的文本语境系统。作用于民间,形成对应的深植于行为方式、生活习俗的观念形态和口语形态。深含了信仰、理想、善恶、礼仪、崇高、优美等价值定位。这些价值定位,由于近代史国家落后而被打上了落后的标签。狠命地抽出一只手来打自己——我们是这样地缺乏理性,没有分析社会变革和文化变革,信念更移与易风易俗间的不同,全盘否定。新文化运动以来,起码在知识界一直表现为与传统彻底决裂的意识。于是传统语境逐步被斯裂,原始的核心话语不少已无现实语境的对应性表述。现在,多是基于海洋文明翻译引进的外来语运用于现实生活。比较文化理论证实,海洋文明起源于资源匮乏的岛国,把个体的勇敢做为崇高,主体性的张扬与抑制(中世纪)构成历史发展的脉络,善恶观念上认同性本恶(原罪说)。假设以此进行国民性改良,前提须逐一具备,一是侵略、掠夺的正当性;二是扬弃性本善代之以性本恶的全民认同;三是主体意识的确定和形成潮流。但这何其艰难,百余年来的成效微乎其微,文化心理结构是历史积淀,几乎是不能动摇的客观实在。实践也证明了这一点。遍布世界的华侨也没有因为固守着中国传统文化而跟不上时代发展步伐,也没因此融不入诸如西方发达国家的文明形态,相反,成功者大有人在。他们,又因为不可动摇的根意识而助力国家发展——过去三十年,珠三角、长三角的经济快速发展,华侨的贡献尤其重大。
但知识界的迷茫却日甚一日。因不知是以勇敢为前提,所以强调主体意识为核心又不能完全张扬,形成了自我主张、自由支配自我而又缺失价值定位的无所适从。表面化、形式化、肢解性地运用着科学、求实的观念;剔除信仰地运用着圣诞等基督文明的观念;剔除责任,混乱地使用着性解放的观念。毕竟生活在大陆环境下,对于传统的抛弃终究难弃,对于海洋文明的靠近而终不能完成,呈现一种破碎、挣扎的状态。文革浩劫,特别近三十年的资本、资源、生态浩劫,延伸前后长达半个世纪的语言混乱,彰显着语言的自私、空洞和不自信,尤其道德语境成了漂浮的事物。 相较于古汉语和英语,就成熟性来说,现在汉语是否一个盆地?其口语化基础,很大程度地稀释了古汉语的凝练;就意象化元素论之,从作用于思维到诉诸于表达都呈现出闲适、散漫、冗杂的特点。就知识性来说,又在多大程度上消除了人们学者化的阶梯?无疑,现代汉语存在一个再塑造、再升级的过程。作为大文化范畴的文学,本身就不可避免地承担着这样的使命。
如果没有民族文化的自信,事情就永远不能解决。现在的状况是,其它文学体裁尤其是影视文学在这方面广为探索;诗歌中的歌也呈现了理想化的一面。诗,就基本面而言,没有找到重新站立起来的途径。因为致力于脱根和脱根后的憧憬,因为出发点是错的,所以走得越远,错得越远。反传统、反抒情、反概念、反语言、反诗歌,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在靠近世俗化、个体化、平民化挣扎、混乱的语境中摸索。根本上“破”也徒劳,“立”也虚幻。

【离生命越来越远的诗路历程】 1、朦胧诗。20世纪初的新文化运动时期,徐志摩、戴望舒他们带来的诗歌语境,是现代文明与古代文明相互映照、衔接、渗透的结果。而在20世纪七十年代后期“朦胧诗群”的出现,则起码有三个前提,一是僵化话语体系的打破,人文主义的回归;二是信息社会即后工业文明出现之后“后现代”艺术风格和表现手法的形成,伴随着全球化、信息化意识的觉醒推开了交流、借鉴的视野;三是思想解放大环境下,主体意识的普遍性呼唤。北岛、顾城、舒婷带来的诗歌语境,充分张扬了主体意识——在人们多年受到个性压抑的背景下,这似乎是一种必然。但是,主要途径还是拿来——没有考虑水土不服的问题,只是“拿来”的狂热。主要采取了西方诗歌的“象征”手法,在意象的营造、转换方面突出空间性因素。重主体思考而不是完全的借物抒情,重思想共振而不是完全的体悟感人。变单一主题为多主题甚至无主题,以此力求实现思想性的共振。这种语境裹着海洋文明的思维方式,与东方传统的诗歌语境形成对撞。矛盾是尖锐的——“群”文化不只是文革的,更是民族传统的秉持。个体,优秀、人文的个体应该融入群文化之中,形成与优良民族文化传承相结合的语境。做得好的是舒婷,她的《祖国,我的祖国》、〈会唱歌的鸢尾花〉等,均有着浓郁的传统语境属性。但更多是表现出“拿来”的坚定性。后朦胧诗的代表诗人如江河、杨炼等,进行意象转型、升级,做了许多努力。但从根本上没找到主体与群体相结合的路径。主体性越是坚定,离受众越远,离群体生活中的心理现实越远,甚至使受众在主体意识不能张扬时陷入苦恼、陷入自私的揣摸和对诗歌文本阅读上的心理逆反。
    2、第三代反崇高、反英雄、反理性、反文化、反语言等等“反诗歌”,向世界说不,与北岛决裂,以更深入学习了西方海洋文明,更能张扬主体意识的60以后出生的知识分子为代表,彻底摒弃了北岛他们还保留着的人文精神。“自我”的崇高也多有放弃,呈现散漫、懈怠的情怀,或优雅的文辞,或口语化得以张扬。从中只能看到社会语言混乱、自私、空洞现象下,诗人精神上追求真实的一面,以及表现领域的拓展、艺术手法的多样等。批评家也好,“大诗人”也好,实在说不出诗歌本土化的语境和本土化诗歌价值的标准。所做的也是“拿来”——从外国大师那里找标准。
    这个时期,如“新传统主义”诗人欧阳江河, “非非主义”周伦佑,“他们”诗派韩东、于坚,“整体主义”石光华,“莽汉主义”万夏、李亚伟,以及坚持个体写作的柏桦、肖开愚、海子、西川、翟永明等,都写出了很有影响力的作品。尤其海子,这个孤独的行者,将灵魂寄放到《太阳》之上,一部诗剧,都是采用了西方的神话故事。一手制造了阅读的“悲剧”——生前不被认可的悲剧。也是他死后,人们才看到他诗歌的魅力“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其实,无论什么主义,只要把握生存的当下,忠实于自我感知,就是符合诗歌创作规律的努力。一、不用强调主体性,这本就是诗歌的灵魂。从李白那儿算起,主体体验就是诗美之境的第一钥匙。二、一如前文所言,艺术表现形式再怎么变异,表现的也是中国人的事情。而诗歌本身是精神之秘,一味世俗化是不被允许的。触及理想人格层面,忠实的写作会有好的向度;三、中国的发展在迅速赶上西方的过程中,客观上促使着社会心理的变化,“合理”的主体意识、主体精神得到一定程度的认同。而欣赏的角度上,还是本土价值观在起作用,在接受范围之内的,自然得到应有的价值定位。但这,他们自身也好,评论家也好,多是看到了他们成功的“拿来”,突出“伤口”的力量,而很少注目传统的回归,更没有之于他体生命的自觉关顾。
    3、口语诗。20世纪90年代盛行起来,与传统割裂,多带有纯娱乐性倾向,“伤口”的自摸、自娱为特点,更加失去诗美标准和人文精神。只真正有天分的,能够主体映照同时也通达普遍人性的诗歌可圈可点。所以不做语境方面 的探讨。

【回归生命和本土语境建设】新时期诗歌无论从哪一方面都受到了西方后现代诸流派的影响,甚至平移、仿写。这,无论有再大的成就也不会超越,写得越像也越是跟随。因为触及不到人家的精神实质。海洋文明虽时有断裂,可一脉相承的是征服状态的英雄主义。资源的匮乏,环境的恶劣,使得幸福只能在抗争中获得。认同“原罪”说,勇敢是根本,有罪靠忏悔。宗教理念、精神价值都与我不同,其主体性的含义、主体性的张扬及自由、民主、人权,都来源于文化心理的自然而然。忽视了这些,“拿来”的再多也只是皮毛。中国是大陆文明,一脉相承的是天人合一思想。资源相对自给自足,海洋只是一个分界,陆地是我们的家园。天下是家天下。文化传统以“家”为核心,以“善”为追求,一方面敬老、节孝、重和;一方面大杂院式的内讧、内耗。生生灭灭离不开这个“大杂院”。孝与善也都有自私的一面。展开这些,有许多话,只说明本土传统的人文关怀与西方有多么不同,以及各有长短就够了。
     “一个诗人应该记住,词语也有自己的生命,它们会朝向灵魂的满盈,也会对我们言说,而不仅仅是我们把它说出。如果按照结构主义的观点,语言受深层文化结构的制约,不亚于受特定个人心态的制约”(陈超“诗艺清话一百一”)。从深层次的文化结构唤醒,其生命力或精气神都来源于诗人主体意识。能不能让它醒来并“自说”,在于是否有主体精气神的感召。文本语境自在的开拓,正确的观念、崇高、理想人格是关键。而这样的语言活性,才是实现心灵陶冶的审美因素,是实现生命关怀的美的力量。
【立足本土和国际化方向】西方掠夺式的文明也已走到尽头。有资料统计:一个寿命80岁的美国老人,平均一生耗20亿吨水2000万吨汽油1万吨钢材1000棵大树。这种生活方式,纵使地球人维持在美国1980年水平,那至少也要20个地球。所以美国人开始学习中国式的内敛,从东海岸到西海岸,开设了81所孔子学院,奥巴马政府出资在白宫南草坪塑了一尊毛泽东塑像。试图在市场和计划、储蓄和消费、勇敢和善良间找到平衡。比尔盖茨学习《孝经》等中国文化,回归家庭,开始慈善,进入了大舍大得的境界。美国的影视、小说、诗歌等都开始注意中国文化元素。“垮掉的一代”代表诗人金斯伯格,则对“中国的天使”赞赏有加。文化跨国界,交流和积极的交融才是正路,不一味“拿来”而是立足自己的根脉“见贤思齐,见不贤而思内省”。我们自己,有多少人还在读传统文化,整个教育中,传统文化的东西也是少之又少。大街上一个老人摔倒了,路人不敢扶;见人落水不敢救;见了小偷、打架、抢劫等不敢制止……见了贪官呢?随波逐流、听之任之者众。这时候的主体意识在哪里?是不是也应该学一学海洋文明中的勇敢、公平、正义?我并非反对“拿来”,而是要实现拿来后的民族化、人格化。前提是把根扎牢。综上所述,我说的根一是民族文化之根,二是自我心灵之根,三是受众心灵之根,四是语言之根。我希望的语言根系是这样子的——
       1、诗歌的语境应该走出伤口,体现建设力,体现基本的人文,体现话语的坚定和自信。因为人文精神是人类的普世价值,是人都该做到的基本文明。
       2、更有益的探索是回归家庭。家庭是社会的基本单元。适当的语境追求不是应当而是必须的。无论怎样的诗,读懂或读不懂,都应该与家庭观念对接,能够在家庭范围传播。唯有这样道德上站住脚的语境才是具有普世价值的方向。
       3、不要使语言慵懒到事不关已的程度,不要把语言只当成写作的工具,不要把语言与自己割裂。它本来自心灵,又诉诸心灵,来自生命体验又诉诸生命体验,出于生命关怀又落为生命关怀。这是诗歌语境的原生态。从这个原点出发,才有批判向度、抒情向度或其它。
       4、总之是唤醒语言的精气神,你引领着它们,或者它们引领着你,走到一种特有的语境中。海德格尔《诗·语言·思》中说这种现象:“语言言说。人言说在于回答语言。这种回答是一种倾听。其言说在它被言说中为我们言说。”语言自身是会说话的。诗人在倾听、接近中实现的是唤醒。而语言的自言之境,是各大语系中可以互通的神性。
      5、语言是人区别于万物的重要特征,是人类进步的重要尺度,是文学首先是诗的宗教。作为诗人,你可以蔑视一切,唯独不可蔑视语言。给它以崇敬、爱,让它放射人格的光芒,正是你要做好的事情。
       最后,我想给那位诗友说,我们就这样写诗,不把自己调整到无限痛苦的状态才写。同时也抱着这样的态度读诗。那些离开心灵与生命的诗,不是诗,无论他获奖与否,“教父”与否。

20150402初稿
20160629修改于广州抱花斋

原文出处:http://bbs.fengqiyc.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538524&extra=page%3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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