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邶风·绿衣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这是原来殷商的王畿之地的殷商遗民七族之人所作的诗歌。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色,黄色在诗经里都有其内涵。绿代表东方,生长繁盛的意思,黄代表着中央,是仁德善长的意思。绿衣代表的是殷商生机勃勃的时代;黄裳代表的是殷商仁德善长政治品德。
诗经中有许多定指意象,特定的词,放在诗经中就是定指,是约定俗成的意义,只是现在很难去论证对错,解释的人只好回避,从而诗经失去了“兴”之所起。比如“黄鸟”在诗经中多是兴起家人,如“杞树”多是兴起母亲;如同“绿”,“黄”一定是指生机勃勃与美好的品德,这些都是约定俗成意,也是比兴文学手法中的“兴”。
绿色生机勃勃呀,那美丽的罩衣,这么生机勃勃的时代有着仁德善长的政治品质。心里的忧伤呀,为什么就维系不住让这王朝就终止了呢?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色生机勃勃呀,那美丽的罩衣,这么生机勃勃的时代有着仁德善长的政治基础。心里的忧伤呀,为什么就维系不住让这王朝就灭亡了呢?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绿色生机呀,那如绸的岁月,是我们同共的努力,我思念那些先哲,他们那么圣贤,完美。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粗布与麻布,这就是现在的生活,那么凄凉的吹来冷风,我思念那些先哲,他们慰藉着我的心灵。
殷商遗民不可能再享受撑握政权带来的优渥生活了,他们的身份变为了普通的百姓,锦衣玉食是不可再有,然而他们没有感叹美好生活的消失,而是感叹那么生机勃勃而嘉美的王朝,那么多圣贤的先哲,却没能维系住那个美好的国家,“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殷商遗民没有去哀叹国家灭亡的愁怅,而是更多的思念圣贤的古人,追忆先哲们带来的那绿兮衣兮,绿兮黄里的美好家园;绿兮丝兮,女所治兮的泱泱故国。心有所依,心有所托,在现世的悲凉中,抚慰受伤的心灵。
诗中的绿衣黄里,绿衣黄裳,是指殷商的生机与德行,递进的表达,这个王朝内外都有那么美好的品质。“武王克殷,问道箕子,”,箕子一习话,正是绿衣黄里,绿衣黄裳;孔圣:“殷有三贤也”、三贤所蕴涵的政治品质,正是历朝历代殷商贤人传承的美好品质。汤王的“网开三面”,“太甲修德”、“中宗、乙帝、盘庚、武丁四兴”殷商续存550馀年,数度衰落,又数次中兴,其中的文化沉淀是非常深厚的。这也是诗中后继的“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实获我心。”的原由。诗中对比递进,“绿兮丝兮,女所治兮”与“絺兮绤兮,凄其以风。”一是怀念殷商故国的种种好,生机如绸的岁月,一是粗布麻衣,凄惨的生活现状。来衬托我思古人的哀伤,感怀先贤,悲怜国家,哀叹境遇。
孔圣定序,不言之教。这邶风也是一样,诗序中隐藏着圣人的所悲、所叹、所喜。以及圣人的情怀与心曲。《柏舟》是哀叹亲小人,远贤者的亡国之因。多忠心,多美好的贤者也挽救不了亡国之君。《绿衣》是忧伤亡国之民的凄凉生活,再好的国家,再好的文化底蕴,再好的政治品质都维系不住一个昏庸的君臣。同时借诗句发出了忧思之问“为什么就维系不住呢?”这个扪心自问,在历史的长河中回荡,一直回荡,震撼着每个有良知的中国人。
后世许多解读这首诗的人,理解为丈夫思念亡妻所作,也算一个理解的方向吧,可是把亡人喻为古人;妻在,就穿丝绸,妻亡,就穿粗布衣。哀叹,妻子穿得漂亮、淑惠就怎么会死呢?女所治兮,商周妻子对家庭,能用 “冶” 字?这样的解读,于文理、世情不通。读之慎之,尽信书不如无书。也有疑者问,凭什么说绿衣黄里就是喻指国家政治的美好?这正是诗经的文学技巧,“兴”,类通以象立,而就事兴意,举一返三,触类旁通的文学手法“兴”。这文学技术,值得当下文人学者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