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谧夜静悄悄 于 2022-10-21 11:48 编辑
《再别康桥》一行诗的析辩(诗歌评析) 谧夜静悄悄（四川罗铃） 《再别康桥》是现代大诗人徐志摩脍炙人口的诗篇，是新月派诗歌的代表作品。全诗以离别康桥时感情起伏为线索，抒发了对康桥依依惜别的深情。语言轻盈柔和，形式精巧圆熟，诗人用虚实相间的手法，细致入微地将诗人对康桥的爱恋，对往昔生活的憧憬，对眼前的无可奈何的离愁，表现得真挚、浓郁、隽永，是徐志摩诗作中的绝唱。《再别康桥》一诗令无数的人们陶醉于诗的音乐美，意境美，语言美，绘画美……笔者就是喜欢《再别康桥》一诗的膜拜者。正因为特别喜爱《再别康桥》一诗，所以，才刨根挖底，穷究诗的方方面面。笔者，这里关于“但我不能放歌”一行诗浅析、析辩一下，不妥之处，敬请大家赐教，谢谢！ 第六节诗是情感的高潮，充分表现了徐志摩对康桥的情感，集中表现了离别的惆怅。在“追梦”中诗人忘情了，以至于高声“放歌”，但诗人由梦幻回到现实，猛然觉醒“我不能放歌”。为什么“不能放歌”？这是“沉淀”着的“梦”呀，这是积淀在心灵深处的隐私呀！“悄悄是别离的笙箫”，诗人要“别离”什么？要“别离”这“揉碎”了的梦。现在诗人把“梦”“寻”回了，那是甜甜的，他要独自享受，那是酸楚的，他只能独自吞噬。这静悄悄好比“别离的笙箫”，一个人静悄悄沉思默想，在沉默中体味着别离的滋味。就连青草丛中的夏虫似乎也体会到了这离别之情，也为他保持沉默。往日欢愉喧哗的康桥，也与他心气相通，今晚沉默了，一切的一切都为诗人别离那“揉碎的梦”沉默了。“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无声胜有声，诗人无声的告别胜似有声的笙箫。 这四行诗的韵味就是这样如此的美妙与柔婉！不过，笔者十三年前的一个清早，锅里煮着鸡蛋，在家里很沉醉地轻声背诵徐志摩《再别康桥》一诗，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在我2009年6月30日写的《我是一位爱诗的人》诗中，记录了“不会忘却/沉醉于《再别康桥》的背诵/ 铭刻煮焦鸡蛋的心疼”的诗事。的确，在我背诵徐志摩《再别康桥》一诗时，诵读到“但我不能放歌”感到有点拗口不顺畅，有一种悱的味道。这么多年一直挂在心头无从解答。一是大诗人徐志摩的代表作怎敢有疑心；二是怕诗友笑话自己不懂诗，乱说乱认为大诗人传世之作有“暇疵”，说你一句“你算老几”？如果再加一个“你在全国”的前缀，那你可能无底自容哟；三是始终寻找不到替代“但我不能放歌”一行诗的诗句。2020年9月底我校语文组组长与我约定，给语文组作一次“诗的理喻与创作”专题报告，这让我觉得在报告中应讲一讲我对“但我不能放歌”这行诗的感受，这样一来，促使我强迫自己必进一步思考这一“悬而未决”的“诗愁”了。2020年10月中旬的一天清晨，天未亮我在校园里散步，边散步边思考“但我不能放歌”这诗行，不知咋的居然有点“眉目”了，然后，急冲冲回到家里拿出纸来，网上查阅字意，把写出替代“但我不能放歌”诗句记下来。第六节第一行诗“但我不能放歌”既是第五节第四行诗“在星辉斑斓里放歌”的“转”又是第六节诗的“起”，笔者认为诗要“转”得自然贴切灵动，“起”得利落顺畅动情，同时又像写毛笔“一”字藏锋起笔那样，需得展现一种内在、含蓄的美。笔者揣摩，第六节“起”处徐志摩想即刻转为“静”的意境，达到诗的“静”态，但朗读或背诵这行诗真有点不畅爽的感觉。另外，就“但我不能放歌”单行诗来讲缺失诗性或诗意，《再别康桥》其他诗句，句句诗意浓浓，隽永，飘逸，让你陶醉在那注入纯情的意象中。笔者试将“但我不能放歌”这行改写成三行：“船儿轻轻地随风漾影，青草微微地低下眉头，谧夜静静。”第六节诗变为“船儿轻轻地随风漾影/青草微微地低下眉头/谧夜静静/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而“轻轻地”“微微地”是匹配全诗意境的，感觉承上启下得不错。笔者还试将“但我不能放歌”这行改写成“喟然太息咋放歌？”第六节诗变为“喟然太息咋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这种方式仍保持第六节四行诗的形式，同时“喟然太息咋放歌？”这种的问句诗行比“但我不能放歌”有诗意有意境。上述这两种形式构成第六节诗行，我认为是行得通的。现代诗的行数要求不必那么的严格，一行诗也可独立成一节诗行，只要有诗情诗意诗境就行，其他都是次要的。在诗友聚会时我进行了讲述替换“但我不能放歌”的理由与现场朗读替换“但我不能放歌”一行诗变为我修改的那两种情形的诗行，诗友们还比较认同。在我校语文组所作“诗的理喻与创作”专题报告时，讲到此处，老师们掌声响起，感觉我谈论的读诵“但我不能放歌”一行诗在全诗中显得不够诗意化，且有点拗口似乎有些道理。最近，在抖音里听到中国传媒大学客座教授，辽宁广播电视台副总编辑，著名演播艺术家房明震朗诵《再别康桥》时，就将“但我不能放歌”朗诵为“可我不能放歌”。笔者觉得用“可”替代“但”字，使之这句诗就没一点不爽畅感了，单诗句亦灵动起来。这之后的一天夜里，我半夜醒来在床上突然思考到这句诗中的“放歌”二字，笔者认为，上句“在星辉斑斓里放歌”，下句尾又有“放歌”二字，感觉在此处用得有些牵强，情感还不够到位，因为，这里是诗歌的高潮地方，应该有浓烈的情感色彩，如果下句“放歌”二字后加一个“啊”字，会大大增强情感、语感，定会让“可我不能放歌啊” 反衬“在星辉斑斓里放歌”诗句更加亮丽，鲜艳夺目。可能爱思考的友人又会问“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这两句诗是邻近之句，每句都有“星辉”二字啊，但笔者认为这两处“星辉”却是那么的自然、流畅、贴切，朗读起来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析辩，或者说刍议徐志摩《再别康桥》“但我不能放歌”一行诗是我曾所作“诗的理喻与创作”专题报告中的热点或焦点，可能我的认识浅薄粗糙，看法有失偏颇，甚至迥异难同，笔者认为都非常正常。百花争艳才是春，不争不议不见真，即使争得面红耳赤，一点也不影响《再别康桥》一诗是“新月派”倡导的“音乐美、建筑美、绘画美”三美诗歌的经典之作，传世之作；一点也不影响《再别康桥》“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理想境界与最高境界。流沙河的诗《理想》曾被人教社编入中小学语文教材，在中小学学生中应该是影响比较大的一首哲理诗，对于树立学生理想，立志成才，报效祖国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而流沙河老先生曾公开认为这首诗写得不好，诗意不浓，缺少美感，是说教式的诗。著名语文特级教师李镇西也坦然而又尊敬地说过《理想》这首诗，“这是流沙河先生写得并不太好的一首诗。”其实，诗人公开承认自己的不足，某些诗写得不够完美，应该是诗人诗品高尚的表征，民众反倒更尊爱诗人。流沙河先生就是这样的大诗人，大作家。假如，当年有诗人敢于指出大诗人徐志摩《再别康桥》“但我不能放歌”这行诗“起”得诗意不够浓且有点拗口不顺畅的感觉，大诗人徐志摩也会认真考究重视的。 附：徐志摩《再别康桥》原文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注：网上可查阅李镇西“得失寸心知－执教《理想》的回顾与剖析”一文。文中写到流沙河老先生认为自己所写《理想》这首诗写得不好，李镇西也坦然而又尊敬地说《理想》这首诗，“这是流沙河先生写得并不太好的一首诗。”
作者简介：罗铃，中学高级教师。四川省散文诗会会员，南充市作家协会会员。多篇散文、诗歌、随笔、诗评发于省市级报刊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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