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吟者先生新作:
22版《中国当代古典诗词白皮书》 第十三章丑陋的去中国化新老干体 上章谈及丑陋的中国当代古典诗韵,这个主题同样十分重要,直接关乎格律诗词的音乐美。只是限于篇幅,未能进一步展开来谈。其实大可不必,稍具常识的朋友都知道,押韵事宜本属音乐范畴,押韵的实质其实就是押音色,或曰综合音效,古来皆然。吟者实在是想不明白,21世纪的今天,在社会主义中国,到了外行老干那里,舌间耳畔的事体,怎就不以听定,反以视决了呢? 如果说社会上的酸臭匠人和半吊子学者,囿于认知能力实在有限,而如此这般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我泱泱大中华堂堂国家标准《中华通韵》炮制各方也如彼那般,愣是不顾现实语音系统中哥、爷之类极常用字音色上的巨大差异,反去《汉语拼音方案》韵母表上胡乱端详,胡乱比划,甚至以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的名义,玩起通过什么“心理实验”证明“梭坡、乜斜”合并的合理性之玄学,那就玩得太过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实在说不过去。 由20版白皮书、《《中华通韵》批判》、21版白皮书以及本白皮书前述各章节可知,诸如此类玩得太过的匪夷所思级别的荒唐闹剧实在太多太多。还是那句话,若是寻常人等,倒还情有可原,可是,那一切,一切的一,一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可都是在我泱泱大中华国家级诗词学术社团中诗学会一手主导下操弄的呀!这就太过分了,实在说不过去了,无论怎么说都实在说不过去了吧?因为那一切的背后,可是攸关国家与民族层面的诗词文化软实力啊! 究其原因,决定的因素是人而不是物。说穿了,中国当代古典诗词学术败坏如斯,古典诗人形象毁容如斯,古典诗词沦落如斯,古典诗韵荒唐如斯,古典诗评瞎掰如斯,根本之根本,乃是人祸使然——人祸的权重起码占到七成以上。须知,上堂烧香还得有个槛儿呢,文学皇冠上的明珠重地怎能既拆毁了门、又削平了槛呢?国家级诗词学术殿堂和诗词殿堂,怎能沦为离退休高官特权阶层的自留地呢/后花园呢? 荒唐至极的是,老祖宗传给我们的为诗填词之道本来博大精深,到了中诗学会高端外行老干手里,怎就像变戏法似的,先变成薄情甚或无情的匠人体,又变成寡味甚或无味的老老干体,最后竟又堂而皇之地演变成了只看平仄文本、只重纸间正能量、实则无情无味的新老干体了呢? 本章就来说说老干体问题,尤其是盛行于官员诗人群体、由“文本决定论”和“纸间正能量决定论”之两论双双挟持下的新老干体。 毋庸讳言,时下的所谓古典诗词界,实乃各色老干及其老干体之天下——尽管老干体作者并非全是老干。看似惹人闹闹,实则一地鸡毛。不过,由于业内对老干体从来就没有一个权威性的定义,尽管大家都说得八九不离十,还是得做些铺垫,大致了解一下关于老干体的较为普遍性的说法,以便更好地理解新老干体之丑陋甚或丑恶,及其巨大危害。 第一节 关于老干体的专家说法 12月底,疑似社科院文研所某研究员发表了《古今诗坛“老干体”之刍议》。限于篇幅,转载时有所删节。有兴致的朋友,自可按图索骥,搜读全文。 1、《古今诗坛“老干体”之刍议》梗概 “古今诗坛“老干体”之刍议 当今诗坛诗社林立,诗作如海,最风靡诗坛的恐怕非“老干体”莫属了。“老干体”人们又戏称为“政协体”或“人大体”。这恐怕有两层含义,一是指其作者大都是曾在政协和人大等单位在岗或退下的各级政府官员,一是指这些诗歌大都如老干曾在官场上的讲话一样观念陈腐、套话连篇、毫无生气。但仔细考察,我们发现,其实“老干体”并不只限于这些从“政协”、“从大”在岗或退下的官员,也包括各行政、企事业的官员及普通的工作人员。染指其中的,既有文化水平较低的人,也有部分学者甚或著名学者;既有大陆的,也有海外华语区的;既有老年人,也有年轻人。 这是一个不可小觑的现象。“老干体”的始作俑者首推大学者郭沫若先生。如其《满江红·庆祝九大开幕》词和《春雷》诗就堪称当今“老干体”之祖。其词云:“雄伟庄严,像沧海波涛汹涌。太阳出,光芒四射,欢呼雷动。万寿无疆声浪滚,三年文革凯歌纵。开幕词句句如洪钟,千钧重。大工贼,黄粱梦;帝修反,休放纵!听谆谆教导,天衣无缝。改地换天争胜利,除熊驱虎英雄颂。庆神州一片东方红,献忠勇!”应景趋时,口号满篇,了无诗味。著名诗人聂绀驽的一些迎合时俗的诗,檀作文在其《聂绀弩体及其背后的诗学理论问题》一文中讥为“另一种形式的‘老干体’”。 其实,这种“老干体”溯源可更远,古代官场就有大量的这种官场习气极重的作品。比如,中国诗歌黄金时代的唐代,尽管其诗艺达到极至,但类似这种“老干体”的“台阁体”诗歌也十分可观,其作者也不只限于那些宫体诗人,一些享誉诗史的大家如王维、贾至、岑参、杜甫也不时地染指其中,应景随时,此唱彼和,歌颂盛世,互慕才华。像贾至的《早朝大明宫呈两省僚友》、王维的《和贾至舍人早朝大明宫之作》、杜甫的《奉和贾至舍人早朝大明宫》、岑参的《和贾舍人早朝》律之以“老干体”标准,当是典型的唐代“老干体”。 可见,古今诗坛都有“老干体”存在,并且人数和作品都不少。是一个重要的文学现象。因此,学术界不可漠视它。古今“老干体”有些什么共同的特点?它们的区别在哪里?产生这些“老干体”的原因是什么?他们在诗坛上的影响如何?等等,是一个饶有兴趣的话题,也是一个有学术意义的话题。 一、 古今诗坛中的“老干体”相同而又相异的特征 (一)以唐“台阁体”诗为参照,古今“老干体”的共同特征 1. 内容的歌德化 …… 2. 写作的程式化 …… 3. 情感的空洞化 凡治诗者,都知道诗是情感的艺术,无情则无诗,诚如唐孟棨《本事诗序》所言:“诗者,情动于中而形于言。故怨思悲愁,常多感慨;抒怀佳作,讽刺雅言,著于群书。虽盈厨溢阁,其间触事兴咏,尤所钟情。”情感源于“天”,即情感自然而生,不须外寻,故司空图《诗品·实境》说:“情性所至,妙不自寻。遇之自天,冷然希音。” 古今优秀诗作都是深于情性之作,都是情感自然奔泻之作。“老干体”之所以受到人们之责难,其一个共同的弊病在于缺乏真情。如上所析唐初的宫体诗典型的特征是情感的空洞化。所以许总先生评析宫体诗后指出:“从这类作品看,诗中既无丝毫社会意识,又无内心真情实感,实质上是按照既定语言与程式在宫廷应酬场合迅速制作出来的一件工艺性作品。”这种情感空洞化的作品在当今“老干体”中甚为流行,即使大家不乏其人。比如郭沫若先生写于1974年2月7日的《春雷》就是如此。该诗云: 春雷动地布昭苏,沧海群龙竞吐珠。 肯定秦皇功百代,判宣孔二有余辜。 十批大错明如火,柳论高瞻灿若朱。 愿与工农齐步伐,涤除污浊绘新图。 该诗是郭先生和毛泽东的。毛泽东曾发动“批林批孔”运动,对郭沫若的《十批判书》不满,写下《读〈封建论〉,呈郭老》诗批评说:“劝君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件要商量。祖龙虽死业犹在,孔丘名高实秕糠。百代多行秦政治,十批不是好文章。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文王。”一生都对毛泽东视若神明的郭沫若于是诚惶诚恐地一连写出两首《春雷》表态,这是其中一首。通读全诗,不难发现,除了反复认错、表白态度外,实在看不出诗中还有真情。在那特殊的时代,郭沫若写出有违他水平的诗还可理解的话,在当今改革开放的时代仍大量存在类似的标语口号式的诗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4. 风格的官气化 …… 5. 形式的应制化 …… (二)以唐“台阁体”诗为参照,古今“老干体”表现出的不同特点 1. 唐人富丽堂皇,今人浅白庸俗 …… 2. 唐人严守格律,今人格律松驰 …… 3. 唐人修养深,今人艺术修养浅 …… 4. 唐人含蓄,今人浅露 …… 二、 当今老干体盛行之原因、流弊影响及采取对策之思考 当今“老干体”作者之众,作品之多,内容之浅,文字之俗,是古代“老干体”无法与之颉颃的。“老干体”为什么产生当今社会,为什么如此迅猛发展?其原因何在?它的流弊、影响是什么?采取什么对策引导之?值得学界深思。 (一)当今“老干体”兴盛的原因 “老干体”盛行,原因自然是十分复杂的,但笔者认为主要有如下原因。 1. 盛世的幻像及特殊的环境使诗人迷失了自我 …… 2. 交通的便利促进了“老干体”旅游诗的发展 …… 3. 理论上的偏颇导致“老干体”创作上的误区 “老干体”中最大的弊病是陈言套语过多,应景趋时过多,思想陈腐,创作平庸,而这些很大程度是由于理论上的偏颇而促成的。人们往往从偏颇的理论中为平庸找到了借口。其偏颇表现如下: 第一,混淆了通俗与庸俗的区隔 …… 第二,模糊了写实与应景的区别 …… 4. 长期的官员生涯,养成了讲套话习惯 …… 5. 当今网络的发达促进了“老干体”的流行 …… (二)当今“老干体”流敝及影响 诚然,老干部为诗歌复兴的贡献不可否定,他们热情高,干劲足,退闲之后,倡社结盟,为筹措经费,到处奔走呼号,为诗集的出版,为新人的扶植功不可没。但是,“老干体”作为一种诗体在诗坛的副面影响也不可低估。 1. 造成虚假的繁荣 …… 2. 违背了诗歌抒情写志、比兴寄托等传统 …… 3. “老干体”影响了诗歌雅正发展的方向 …… 三、 导引“老干体”对策之思考 “老干体”是当今诗坛客观存在的现象,我们无须横加指责,而是必须正视并加以因势利导,提升其创作水平,使其回归雅正的方向。笔者以为可从三个方面下功夫。 (一)提高老干群体作者的文化素养 殊知文化与诗同源,文化与诗谁也离不开谁,文化养育了诗歌,诗歌铭刻着文化,特别是古典诗词承载了丰富的文化信息,正如英国学者哈特在其所译中国诗歌集中所言:“他们的诗是用最柔软的笔写在最簿的纸上的,但是作为汉民族的生活和文化的记录,这些诗篇却比雕刻在石头或青铜的碑上更要永垂不朽。”一部中国诗史就是一部中国文化史。因此,没有深厚的文化修养与学养就不能欣赏诗,同样,没有深厚的文化修养与学养也写不出诗。 比如文天祥的《正气歌》,从齐太史、晋董狐、张良椎、苏武节、严颜头、嵇康血写到张巡齿、杲卿舌、管宁操、诸葛节、祖逖楫、秀实笏,涉及的历史人物十分丰富,简直就是一部浩然正气史,没有深厚的历史文化素养是绝然写不出来的。可见,写诗之难不在格律,而在于文化修养与学问之提升。文化修养高、学养深,自然可以避免诗歌的平庸浅白,增加其可读性。 (二)提高审美与艺术修养 诗是个性很强的艺术,它不靠媚俗去迎合读者,而是靠个性去感动读者。要写出个性化的作品,需要作者有较高的审美修养与艺术修养。“老干体”诗歌了无个性问题也就出在这里。要提高这方面的修养,笔者认为要从下面几个方面入手。 第一,懂得和讲求格律这是起码的要求。格律是前人适应汉语的特点在创作中总结出来的规律,无论如何革新,是不可轻废的。一首格律都不讲的诗,怎么能期望它给予读者一种审美愉悦呢!如陈某玲《七律·农民工之梦》:“时光韵律写人生,流水琴弦领溪丛。渴望凝结心底色,追求积聚梦中藤。艄公号子渔歌韵,游子笛声过客情。逝去年华催广厦,何时为吾御寒风。”且不论其文字是如何粗糙,居然连格律也不通,不讲平仄,一诗用三韵(上平东,下平庚、蒸),哪里还有诗的美感可言。” 2、某专家在前文下强调性自行跟帖 其一:“歌颂功德,鼓吹升平几乎是古今“老干体”的共同特色。” 其二:“汉以前,重点是以刺为谏。而唐人的一些台阁体诗、应制诗及宫体诗,完全是以“美”为重心,“美”也不是为了谏,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近谀之颂,完全有违汉以前的美刺传统。” 其三:“由于应酬性成份加强,应景趋时需要迅速制作,为了适应这一特点,“老干体”逐渐形成一套程式化结构。这在唐初的宫体诗中表现尤著。宫体诗创作除了应制、咏物等需要自身特定的传统惯例外,其他之程式基本上可以概括为首先点题、中间胪列铺排、最后表示感受或看法三部分。” 其四:““老干体”之所以受到人们之责难,其一个共同的弊病在于缺乏真情。” 其五:“内容的歌德化及情感的空洞化必然带来这类诗歌的官气化。因此装腔作势,陈词滥调,套话连篇是这一类诗的总体特点。” 其六:“当今“老干体”的应制除了友人之间的唱和外,还以一种新的面孔表现出来,比如诸如形形色色的节日诗、婚庆诗、寿宴诗,庆典诗、会议诗等因都带有应景趋时的特色,都可以看作是新应制诗,至少可以说是古代应制诗在当今社会以另一类形式的复活,不过,不同于古时宴集、宫召时被动的应制,而是不被强求的主动的应制。这类应制诗大多千人一面,千部一腔,了无个性” 其七:““群英”、“巨龙”、“赤帜”、“万马”之类词陈俗之至,歌功颂德,套话连篇,放到任何会议、喜庆中都可套用;十年二十年后还可套用,个性丧失殆尽。” 其八:“唐人“台阁体”或谓“老干体”以上官仪为例,往往在绮错的词彩与婉媚的诗风中表现出典雅雍容、富丽堂皇,表现出作者对高雅精致的审美趣味与艺术的追求” 其九:“当今“老干体”诗尽管内容甚丰富,题材也广泛,贴时代也甚紧,但诗歌文化内涵贫脊,诗歌感染力差,其个中原因是因诗人们的文化根基浅,艺术修养差而造成的。文化根基浅,故而内容空泛;艺术修养差,故而直白浅露,漠视格律,且不顾起承转合、腾挪提顿之技法。” 其十: “这类诗看似贴近了现实,其实远离了诗歌之本质,诗不是成为心灵和性情的自然感发,而成为新闻时政之报道,说教连篇,空洞无物。” 其十一: “盛世的幻像及特殊的环境使诗人迷失了自我” 其十二:“人们的这种自觉的应景趋时其实是古代诗坛应制的还魂和蜕变,是配合时代的主动应制。” 其十三:““老干体”中最大的弊病是陈言套语过多,应景趋时过多,思想陈腐,创作平庸,而这些很大程度是由于理论上的偏颇而促成的。人们往往从偏颇的理论中为平庸找到了借口。” 其十四:“殊知通俗并不等于庸俗,通俗并不等于人人一读就懂,诗毕竟是一种高雅的艺术,必须是有一定文化层次的人才能欣赏的,那种为适合没有文化层次的人而写的诗就不叫通俗,那叫应俗、趋俗,过份趋俗势必滑到庸俗。道理其实很简单,诗是讲究意境的,而意境是需要细心揣磨和寻绎的。” 其十五:““大众化”、“通俗化”不过是那些平庸化作品的遮羞布和护身符而已。再通俗的诗也是作者对语言与意境进行提纯过的,没提纯过的诗不叫通俗而叫庸俗。” 其十六:“他们创作时也许有真情有渴望,有欲止不能的冲动,但问题是套话过多自然也就泯去了真情,至少是冲淡和稀释了真情,因而成为套话诗、报告诗。” 其十七:““老干体”之所以能借网络发力,是因其趋俗媚俗的创作宗旨正好迎合了一些文化层次较低的网民的欣赏趣味,因此,网络无疑是“老干体”诗词当然的推手。” 其十八:“那种过份强调以大众喜恶为标准的所谓大众化,必然导致诗歌的庸俗轻薄;那种追求人人能懂的所谓通俗化必然导致诗歌的叫嚣粗疏。诗歌虽然不能写成需带着字典词典才能读下去的作品,但也不能写成一览无余毫无回味的口号。只有顺口溜、标语口号才无须注家与鉴赏家。取媚大众,必然导致诗走向死胡同。” 其十九:“写诗之难不在格律,而在于文化修养与学问之提升。文化修养高、学养深,自然可以避免诗歌的平庸浅白,增加其可读性。” 【研讨】 总体来看,疑似社科院文研所某专家无疑也是根本就看不上老干体的。 1)“歌颂功德,鼓吹升平”不是绝对不可以,若是偶尔为之,倒也未尝不可。不以诗词名义去歌颂去鼓吹,更是无可厚非。关键之关键在于:就那两把刷子,却以此为能事,并且乐此不疲,甚或装成诗人,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2)无论如何,古代老干体乍看上去毕竟像诗,一般也都有些艺术性可言。当代老干体则不然,很多人甚至连文字关都还没过呢,无非是些了无艺术性可言的纸间律体口号、律体决心书、律体议论文、律体日记、律体游记之类。 3)很多老干体无异于限定套路的律体作文,照着套路填空而已。大多不过是凑够了字数、套上了平仄、合了纸上之辙押了纸上之韵,再胡拼乱凑两副粗浅的对仗句,并且分行排列了而已。当然,空洞的纸间正能量那是少不了的。 4)若说老干体缺乏真情,倒也未必尽然。受过战争年代血与火洗礼的老一辈老干大多还是情真的,这一点必须肯定,只是囿于诗词素养太差,实在不知如何艺术地表达罢了。惜乎这样的老干已然很少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新老干。 5)以落马官员诗人为代表的新老干,那就不是缺乏真情,而是纯属两面人层面的问题了。那些刻意示于文本而又止于文本,尽管言不由衷却又富于纸间正能量的新一代官僚假意表态体,对当代民族诗词文化的冲击才是致命性的。 6)掐指算来,上世纪六七十年代WG高潮时期的红卫兵甚或三种人,而今也都是名副其实的广义老干了。据初步观察,现阶段执各级各类所谓诗词组织之牛耳者,大体上就是那一批人及其脚前脚后之人,还真得当点儿心啊! 7)无论新老干体,还是老老干体,严重欠缺甚或了无艺术性可言,倒是出奇地一致。有趣的是,这与学历其实没什么必然联系。不止一位博士导师级别新老干的所谓古典诗词,居然尽是现代白话口语,料应与学诗太晚不无关系。 8)就离退休老干当道之怪现状而言,导引“老干体”的根本对策,乃是恢复诗词门槛。须知,像前述某知名老干那等所谓的诗词选,尽管专家不忍看,诗友网友不待见,不是照样有所谓名家亲自为之作序,并有80多位书法名家联袂书诗为其捧场吗?恢复诗词门槛之后,彼等脸皮再厚,也应不好意思了吧? 9)若是放眼2035,立足于当代乃至未来民族诗词文化可持续性健康发展之大局,则立即研究实施“从娃娃抓起,小初高配套,并适度调动高考指挥棒”之类治本方略才是王道,届时老干体也好,匠人体也罢,全都得被边缘化了。 还是那句话:若想在真正意义上振兴诗词,没有以一代代中小学生为主体的广大青少年的实质性参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第二节 关于老干体的网友说法 11月初,有个《关于老干和老干体的网上研讨》系列引起吟者的关注。 1、原作者正文前的郑重申明 “本人从不反对老干写诗甚或玩诗,完全可以容忍诗词素养严重欠佳的老干部们附庸风雅、沽名钓誉甚或欺世盗名。满足虚荣心乃人之常情,本来无可厚非。问题是此等老干自身总得有点儿起码的自知之明,并且适可而止才是。 关键之关键在于,附庸风雅也好,沽名钓誉也好,欺世盗名也罢,都应有个底限,那就是:不能以鹊巢鸠占的方式方法喧宾夺主。若以公然剥夺以中小学生为代表的诗词生力军名正言顺的为诗填词权利作代价,那就太过分了! 严格而言,以文学艺术的角度观之,时下的老干体其实不配称诗——老老干体亦然,更登不得我泱泱大中华古往今来诗词艺术大雅之堂。毋庸讳言,摒弃“知人论世”这一古今第一评诗准则之后的官场新老干体和各级各类背靠背式所谓诗词大赛催生的新老干体,早已彻底颠覆了诗之真谛,更毁了中华传统诗人之形象,尤为令人深恶痛绝。须知,那不是在催生诗人,而是在公然默许、倡导、力挺“写一套做一套”、“说一套做一套”的两面人,害诗害人,罪莫大焉!” 2、《关于老干和老干体的网上研讨(之一)》正文 “《书法界之石能否攻诗词界之玉(之一)》~《书法界之石能否攻诗词界之玉(之三)》忽被悉数删除——前二者已正常交流多日,未知由谁操刀,更不知因为什么。那就暂且告一段落,转而说说充斥整个当代古典诗坛的老干体吧。 《有比较才能鉴别;没有比较,便没有伤害》曾经列出三首老干体与《送兄》比较。明眼人不难看出,该七秩翁网上《诗词选》首页上的几首得意之作与大唐七岁女的差距是全方位的,根本就没法儿比,我们不妨重温一下: 白衣天使 明知虎猛向山行,得失安危心自清。 不是家庭从未想,只因百姓要医生。 东京残奥会的中国健儿 天高不及尔心高,志在扶摇奥运涛。 钟爱人间拼搏路,五环旗下显英豪。 喜迎党的二十大 春风吹绿九州田,万里生机绮陌天。 蝶舞蜂鸣花蕊悦,一朝盛事到人间。 中华毛大同先生满脸的不屑: “女娃娃深得诗之赋比兴,而七旬(老翁)的则是快板诗,一古典,一现代,不在一个档次,完全没有可比性。 要比,要么拿古典的,要么拿快板诗。” 林金建先生则相对理性: “所关乎的仍是老话题,即诗里有没有带有诗者的情感,这一情感是真实可信的或是虚假的?这种抒发虚假情感的作品很容易辨别,而眼下坛上一些为写而写的东东,就不大好辨别了,比如写滇池等。” 《试看这两首中的高大上和正能量》所附两首老干体,无疑也相当高大上,并且颇富纸面上的正能量: 《感怀》 从政为官三十年,回首往事心怡然。 休言怀才谋大略,但愿清廉归平淡。 平生只念苍生苦,富民强国求发展。 历尽艰辛终不毁,一腔热血荐轩辕。 《警醒》 警示教育心震撼,前车之覆后车鉴。 当年权重多风光,一旦贪婪跌深渊。 地位是柄双刃剑,坚持改造世界观。 廉洁自律何为最?权力金钱美色关。 其中,《感怀》整首还曾被收入《廉政经典语录》。殊不知,《感怀》和《警醒》作者恰恰是个非法敛财三千多万的巨贪型官员诗人,并且已于十几年前落马,被判死缓。这说明了什么呢?无疑可以说明,只看纸面上抑或嘴巴上的所谓诗句,根本就不足为凭,《落马官员知多少》系列便是明证。 在不知作者底细的情况下,众位诗友在《试看这两首中的高大上和正能量》下的跟评同样颇耐玩味,我们不妨大致看一下: 植杖叟: “高官附庸风雅、标榜清廉,这有什么奇怪的。写作水平低下,说明没找枪手,将就看吧。” 刚刚: “听其言观其行。第一首如果做到了,就值得敬佩,三鞠躬。如果言行不一,那就假大空,我呸。” 林金建: “越是贪官越说自己清廉,这几乎已成为一个定则了。” 遗憾的是,有关方面有关人等仍在变本加厉地强行误导,居然在二十大前夕,把“难免瞎写”、“注定瞎评”、摒弃“知人论世”、转而“就句论句”、“以句及人”、“知人论诗”的背靠背式所谓诗词大赛玩到了公然不设评委会的地步。 联想到不设评委会的全国性乃至国际性诗词大赛早已蔚然成风,愈演愈烈,尤其是二十大前夕,中诗学会新版官网上密集推出的由中诗学会负责指导抑或领衔主办的“首届中国·黄陵“黄帝杯”全国诗词大奖赛”、面向全国及全球华人征稿的“中国2022“福寿”主题诗词创作大赛”、第六届“中国·白帝城”国际诗词大赛、河津“龙门杯”全国诗词大奖赛等等,居然也是此等货色,其征稿启事中居然连个哪怕是象征性的评委会都不设置了,了无具体评委信息,而“河津市文旅局”之类反而榜上有名,算是把以新老干体为主体的背靠背式所谓诗词大赛玩到极致了。那么,有关老干鹊巢鸠占、喧宾夺主乃至老干体充斥当代古典诗坛的话题便实在是不得不提了。 有鉴于此,为诗词计,为诗友计,为2035年全面建成文化强国大业计,为我泱泱大中华当代乃至未来民族诗词文化可持续性健康发展大局计,本系列拟以老干和老干体为主要关注对象,援引部分网上研讨文章,并希冀引发天下同仁和列位看官的进一步思考。” 3、《关于老干和老干体的网上研讨(之一)》之附录一(插图从略) “当代诗坛,那些“老干部体”是否该批判?黄永玉:那些神经的老头 刘宅宅哦 2020-09-16 16:09 中国,是“诗之国”。近3000年来,无论高官土豪,还是搬砖百姓,无不大显身手。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如今叱咤诗坛的最高频词,早就不是什么“诗经楚辞唐诗宋词”,而是“老干部体”。 我广东老家,有句调侃话,“老干部题诗,口水溅满纸”,真传神写照。确实,当今还写旧诗的群体,“老干部”几乎一家独大。时下,什么诗协、诗会、诗刊、诗集、诗人,总见“老干部体”最趾高气扬,最人群攒动,声势也最为浩大。 这也是不奇怪的,能写““老干体”者,老干部也。这些人,往往位居要津,人尊言重,关系活络,要发表大作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有的,甚至直接管辖着报刊杂志,“自己想登就登”,干卿底事!更有甚者,比如前段爆出的核心期刊《银行家》,主编谋私自肥也就算了,连自家10岁儿子都跟着鸡犬升天,各种散文、诗歌照刊无误。因此,当代旧体诗坛,“老干体”横行霸市是顺理成章的。 当然,舆论对于这些“老干体”,是很反感,也很不客气的。诗坛早有人议论说,这股诗风,很容易让人想起往日小靳庄老阿姨、老大爷们的赛诗,锣鼓喧天、镰旗招展,一群人颤巍巍立,豪迈朗诵,写诗俨然群众运动,诗人顿似扑天蝗虫。这些话,过失温柔敦厚之旨,殊乏尊老爱幼之礼,但也可看出,那种抵制情绪也是很真切的。 可“老干部们”,也是愤愤不平,又显委屈的:咱退食自公,竞存约己,老有所乐写诗怡情,到底妨谁碍谁了,要被你们鄙薄成“诗坛广场舞大妈大叔”,甚至是“扑天蝗虫”? “老干部体”这“标签”,究竟何人何时开始提出,已无从查考。但这个命名,充满不屑、嘲讽,甚至“高级黑”的意味,则是显然的。 什么是“老干体”?过去,广东杨子怡教授某文就讲的挺好:所谓“老干体”,起初多指仕途或企事业单位退休官员们所写的古典诗词,后来特指一种形式上略具“古风”,但内容如报告般套话连篇、思想陈腐、流于口号、歌功颂德甚至是充斥谄言谀辞的“古诗”。所以也称“官僚体”,甚或是“哈巴体”。 这个“定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广义上的“老干体”,作者并不一定得是老干部,实际重在内容、格调之别。老干体实是公文写作的变种,几乎所有形式粗陋、内容空洞、格调卑下、假大空疏的“诗”,都可归为老干体。因此,但凡是类似诗作,无论你何职何业、是妙龄少女还是青壮小年轻,照样有望成为“老干体”生产大户。 此理,反之也成立。比如,前些年网传金陵某娄姓要员的“绝命诗”:“今日鸿门剑指谁?殷勤劝醉暗藏雷。江湖未有真情酒,为主酩酊却饮悲。满眼新荫难庇佑,一船旧友且相陪。桃源渡口人忽醒,由己之身弃秭归”,文笔悲壮、词意凄凉、才气逼人,就是很正宗的“七律诗”,不能因作者乃老厅官就认证为“老干体”。 每个时代,政海都不乏才子的。“五杠少年”也可能敲出“老干体”,而老干部则不一定只会写歪诗。 而且,咱们还需明白的是,太阳底下无新事。虽然,“老干体”此名目是新的,当代以前中国并不曾见该名词,但不代表它在历史中没有实质存在过。 较真起来,老干体实源远流长,瓜瓞绵绵。历代正学都在官府,有政制就有官场,有官场就有“老干”,有老干就有“老干诗”,这是无法避免的尴尬。自古以来,我们的官场,就盛产这种以“老干部”为主导作者,官场习气极重但乏内涵的“诗”。可以说,“老干体”的真正渊源,是史上的“台阁体”。如今的“老干体”,实质就是时代变种,是“新台阁体”,是“新应制诗”而已。 中国诗人,饶是李白苏轼,也得吃喝拉撒,也想当大官。他们也混官场,也有应酬、也有交际,需要交差,需表忠心,需人脉串联,需与世俯仰,免不了应景随时,你唱我和,赞颂盛世,写些形式主义的诗。所以,杨教授就说,大家熟悉的岑参《和贾舍人早朝》、杜甫《奉和贾至舍人早朝大明宫》,就内容与功用而言,也是大唐“老干体”。 只是,他们本身都是诗坛大咖,写的再“老干部”,也还可观,起码不讨人厌。到了大清,乾隆皇帝更可称得上震古烁今的“老干体”大师了。 到了当代,“老干体”的文学渊源与标志性人物,首推郭鼎堂大师。有人把过错推给聂绀弩,其实不对,聂诗只是形近张打油、胡钉铰之语,精神内里还是很士大夫气的。写诗填词这桩严肃风雅的事业,是到了郭老师手中才真狂飙突进的。现存《郭沫若旧体诗词系年注释》下册中的郭诗,诸如《春雷》、《宇宙充盈歌颂声》、《满江红·庆祝大开幕》等等“旧体诗”,举目都是什么“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人六亿,加强团结,坚持原则”,既无诗形亦乏诗味,口号通篇谀辞满纸,确实是典型的当代老干体,也引领出了一代诗风。 当代“老干体”,绝大多数师法对象,就是郭鼎堂老师。当初,钱钟书给好基友吴忠匡写信,调侃说“尊诗贤于赵钉铰、郭打油远矣”,就是对赵朴初与郭鼎堂所代表的老干诗风,作揭橥性的嘲讽。 说到这,核心问题才真的来了:既然“老干体”是古已有之,至少并不扰民,为啥还要批评它们,是否应该批评? 敝人的态度,倒很直接:需要并且应该去批评。理由也很简单:我们不是要反对“老干部”写诗,而是意在批评一种极其恶劣、丑俗的诗风,乃至歪斜的世风。这种“老干诗”,与许多老干部的做人与讲话风格一个样,观点陈腐、套话连篇、歌功拍马、毫无生气,是霸占资源,也引导社会不正风气。如此污染,都该清理,怎么就不能批评? 这就是说,批评“老干体”,重点指摘对象,并非写诗的“老干部”,其用意更不是要褫夺“老干部”们写诗的权利,甚至最着重点都非纠缠诗的好坏,而是要坚守住王国维所说的,古雅的、正派的、严肃的诗学立场,即反对一种低劣的诗词程式、诗歌风气乃至不良时风。一句话概括:我们还应鼓励老干部写诗,但坚决反对“老干体”。 我们应该明白,作文吟诗,也是“天赋人权”,一些干部退职后,含饴弄孙之余,以写诗修身养性,是极正当且风雅之事,即便写的蹩脚了、陈腐了,也还无可厚非,在深奥精微的诗词传统面前,所有人都是学生。 那些叫嚣驱逐“老干体”的一些人,包括我自身在内,论诗学素养,兴许还不如“老干部”们呢! 但另一道理同样显豁:诗可以写不好,但不应该以堕落、败坏、羞辱为荣。 我们意在“取缔”的“老干体”诗词,实质不是“诗”。而是空话、套话和口号式的干嚎,是口是心非的滑稽表演,其实质危害在于代表着一股很恶劣的学风、诗风,甚至是“人风”。例如王兆山先生,其闻名遐迩的那首“老干诗”《江城子—废墟中的自述》,“纵做鬼,也幸福”云云,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按照杨子怡教授意见,典型的“老干体”诗词,大体都指向同一种趋向:1,形式程式化,甚至平仄都不分,是平凑的“假古董”;2,表达歌德化,一堆陈醋口号;3,情感空洞化,说教连篇,毫无风雅可言;4,精神官气化,装腔作势,陈词滥调,鬼话连篇。这样批量涌出的“老干体”,不仅不堪卒读,也助长假大空的公共风气,缪斯**没有理由接纳,读者更有责任抗议。 比如,前些年有这么一首流传广远的经典老干诗,题为《警醒》:“警示教育心震撼,前车之覆后车鉴。当年权重多风光,一旦贪婪跌深渊。地位是柄双刃剑,坚持改造世界观。廉洁自律何为最?权力金钱美色关”。就是这首“大作”,当初问世时,溢美之词铺天盖地,甚至有各种美文专门夸赞的,已经是很荒谬的了。 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该诗作者李大伦,时湖南郴州主政者,后来的“全国著名亿元贪官”是也。 诗者,志之所之也,根情、苗言、华声、实义四项,是它存在的根底。用大白话讲,“诗”是野蛮与粗俗的对立物,是永远的反对者。 我想,现代人之所以还要学习传统古典诗词,其核心目的,无非是想借此变化气质,成为一个高雅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此即孔丘老师所教的“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更是古典诗学的精髓所在。但是,“老干体”这类创作,表面上附庸于雅,实际是在扭断古典诗词的宗风,令它退化为最庸俗的什物,只是在浪费社会纸张。 真正的诗人,是犹如屈原那般,用诗词遗留下一个文化的节日。或退而求其次,跟当下真正的“老干部诗人”叶嘉莹先生那样,展露一种与文雅相关的怀念,与精神风度。最底线,也得有点自知之明,不要让年轻后生跳出来,教训您怎么做人。 当今有些“老诗人”,诗集出的再多,只会留下一摊口水、一地鸡毛,一众嘘声,一堆垃圾。这样的玩意,没人论几句是非,本身就是纵容。” 【研讨】 1)以上说法与疑似社科院文研所某专家说法大同小异,对于充斥整个当代所谓古典诗词界的老干体,同样持半眼珠子也看不上的态度。广东杨子怡教授的老干体之说也大致不差,惜乎未能对后来居上的新老干体给予必要的关注。 2)“当今有些“老诗人”,诗集出的再多,只会留下一摊口水、一地鸡毛,一众嘘声,一堆垃圾。这样的玩意,没人论几句是非,本身就是纵容。”这几句可谓一针见血,可是,问题的症结在于,“非我族类,非禁即删”这等恐怖级别的诗词学术交流环境下,欲论几句是非谈何容易啊! 第三节 《简单说事论理的东西其实不配称诗》竟成洪水猛兽 大约六七月间,在著名诗词企业中华诗词论坛,二班战士先生居然因为贴了一帖《简单说事论理的东西其实不配称诗》而先被删帖,后被躺枪式禁言。 1、《简单说事论理的东西其实不配称诗》何罪之有 “简单说事论理的东西其实不配称诗 才看到金筑子先生的《一首难得的好诗》,忍不住也想说两句。金文不长,我们不妨先来一起看一下: “一首难得的好诗 新鹤村采风 某某某某 吟鞭何处指,古邑适诗多。白鹤怜名士,青山拥佛陀。 求瞻忠骨匾,不舍德行歌。民俗谁融合,驱邪扮八魔。 2022.06.13 某某某某先生,中华诗词坛的老诗人了。他的这首五律,是我所读律版认为最好的诗!“吟鞭”,指采风。去哪里呢?“古邑”。中两联指古邑的景物。尾联转为当地的民俗表演。叙述有致,浘.浘道来,倍感亲切。” 该帖贴出后,景某沙发点评说:“长老的认知停留在叙述上?” 笔者则跟帖说:“这年头,能简单地把事说清楚,把理论明白,就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话虽如此说,笔者对金先生“一首难得的好诗”之谓却实在不敢苟同。须知,简单说事论理的东西其实不配称诗。纵然考虑到某些因素,起码也不宜称诗。当然,这是试图站到诗史的高度,放眼我泱泱大中华来立论的。如果是在自家院内,称诗也好,称诗人也罢,都尽可随便,谁也管不着。在哪个社区、乡镇的沙龙,其实也尽可随意。 吟者先生曾在20版白皮书中提出“缘情,得味,出新,炼字”四位一体的为诗参考标准,21版白皮书又加了一条“不隔”。而谈及缘情时,则对朱淑真的《断肠篇》赞赏有加,有句为证: 读朱淑真 阅尽古今风雅句,伤情最是断肠篇。 朝夕抚慰终成梦,只恨晚生八百年。 吟者先生认为:“诗学者,心学也。与其它所有文学门类都不尽相同,中华传统诗是直指人心的。从这个意义上说,诗作若是不能感人,严格而言,那就不算成功,遑论好诗。”实不相瞒,我读《新鹤村采风》,固然亦觉熟悉,甚或亲切,却完全没有心动的感觉,哪怕只是怦然一下也没有。为什么呢?因为通篇失于简单说事,及至尾联,也未见实质性的生发。大抵如此。 相应地,简单论理的东西其实也不是诗。为了体现批评与自我批评精神,不妨举我自己刚刚凑成的一首七言八句体为例: 有劝 毁了纸间平仄花,理当辞却匠人家。 奸夫自古近淫妇,智者从来远傻瓜。 鱼跃水中何必赞,龙行云外不须夸。 几度浅滩被调戏,斯责岂在大头虾。 劝人就得说理,何况还是在林之藻先生某点评帖下的一个临屏急就式跟帖,未及细酌就贴出去了,也便成了这样。毫无疑问,这个也不是诗。怎奈论坛各版“五律”、“七律”抑或“律诗”之外,并没有“五七言八句”抑或“律体韵文”之分类,若有的话,我肯定毫不犹豫地贴发到那里去。实在没办法,只好暂且归入七律贴发了。特此说明。 有人说我偶尔双手互搏,讲真,有时还真是。毋庸讳言,时下整个业内都严重缺乏起码的批评精神,严重偏离诗之真谛、无原则、无节制地抱团取暖、吹吹拍拍、相互推赏之风甚嚣尘上,很少看到发自内心的真诚交流,除了自嗨就是他嗨,除了他嗨就是互嗨,并且早已习惯成自然了。很多诗友只想听夸,只能听夸,夸得越漫无边际,他/她就越惬意,越飘飘然,说不定比吸毒还过瘾,然则哪里还能轻易容得别人说出半个“不”字呀?有人则干脆就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不说也罢。 有鉴于此,又为切磋交流一些至关重要的理念,二班战士有时不得不故设批局,不惜采取自虐的方式,希冀警醒一些确有潜力而又真正有志于为诗的朋友。可谓用心良苦也。 必须申明,说理类不是不能为,关键是你得说出理趣来才行,趣之感人度固然差了一层,毕竟亦属情之一种。苏轼的《题西林壁》、朱熹的《观书有感》等等,其实均属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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