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他是山岗上一棵杂树

方福光

爷爷说，他是山岗上一棵杂树


他是无名山坡一棵叫不上名字的杂树
爷爷年轻时代做过保长的账房先生
私塾老师，道士和布贩子
也做过挑担货郎，制作舞狮草龙
他吹奏长笛，在家门口山岗
不知名的大鸟围绕他飞来飞去，鸣叫不停
七十岁的爷爷说，他是棵杂树
他死后的骨灰如同杂树或者贝螺死后一样是白色
十五岁的我并不是太明白
后来，我当兵去了北方燕山脚下站岗放哨

八十五岁爷爷死了，见过他骨灰的颜色和石灰一般
五十五岁父亲对我说，他是山岗一棵山茅草
死后与杂树同样是白灰
父亲八十六岁死后，见到他生命本质也似石灰
惨白。如同面粉纯粹

写新闻写诗歌和小说的我
也是故乡山岗一棵杂树，在风中摇摆
茂盛或者枯萎而去
有流泉后面鸟声为伴足够

六十岁的我告知女儿
我死了埋葬于山林之间，栽几棵花果树
生命围绕花果芬芳

中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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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鱼多

提读欣赏，祝创作愉快。

方福光

水里鱼多 发表于 2024-1-2 21:02
提读欣赏，祝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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