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杨卫东）：我看见蓝布和被分隔的人群（外四首）

雨夜人鱼

我看见蓝布和被分隔的人群（外四首）

文／问剑（杨卫东）

  问剑，本名杨卫东，宜昌市夷陵中学英语高级教师，湖北省作协会员。出版过《独白与对话》等个人诗集，继《七剑诗选》（七人合著）后，《新性灵主义诗选》正在热销中。是新性灵主义诗歌的拥趸者和践行者。反对自言自语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抒情。主张微叙事，以及常用语汇在陌生的语境生成诗意。

我看见蓝布和被分隔的人群（外四首）

那种联系和时代一并走远

像一件破旧的衣裳逃离它的主人

我们时常想起

与熟悉的人谈论那时的样子

我看见蓝布和被分隔的人群

在低头或抬头之间

一些事物如火如荼（比如茅草）

另外一些悄然离去（比如花朵）

天河之下

有人看清了人间真相，有人低头

抚摸她柔软的爱犬

有的菜蔬从砖缝中长出来，有的阳光

在树丛中挣扎

这些都是平凡的事物，有的人们过早地

死去。我在旧年的年底听到这些消息

当时河风吹干了我的

一颗眼泪，当时清浅的河水流淌着

朋友千里之外电话给我

说村里又有人死了，比我们年轻

黄泉路上无老少。我对他说

多多保重。这些砖缝中生长的

菜蔬，树丛中挣扎着阳光

走在寒风中的瑟瑟的人们，冻在枝头

的乡间的过时的流行音乐

丧鼓的沉闷的咚咚咚咚

自画像

很多年想证明与众生不同

看到一棵树就试图找到他们不曾

留意的那块胎记，在它的根部靠左

或是看到一群水相拥着取暖

这些天书的禅意被我一人洞悉。以为

匆忙的人群共同奔向无意义

正如春天把花朵赶上枝头。我们把石碾

从山脚背到山顶又让它滚下来

把日头从东山背上去让月亮从西山

滚下来

我们一直培养自己的古怪脾气

把文字咬碎把逻辑打乱让话语平铺直叙

拒绝和解就是让文本成为悬在

空中透明的鱼。让游动成为可能

我们躲在时代的角落偷窥

在历经了看山还是山的漫长之后

我们回到雪的周围，把自己想像成

修士。回归内心是唯一的出路

不再斗争，像年底那样安详又平静

风在大街上行走。它们走到哪是哪

谁是最初践踏洁白的雪的人

面对洁白的雪，起初我舍不得行走

看到前面稀疏的脚印

我就心安理得地一路跟过去

总有一个拷问在我耳边

谁是最初践踏洁白的雪的人

这等同于谁第一个吃螃蟹

或者谁最先把女人比作花朵

吃不吃，是个问题

比作什么，是个问题

踏不踏，也是个问题

问题是，吃的是螃蟹

那么我们理应被囚于

诗人的荒岛？

高高的走在低矮之下

高高的，是灵魂

低矮的，是冬天

我从未言语，走是必然

那些落叶、花朵、耿耿的灯火

高高的走在低矮之下

像一首歌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