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喻中的月亮井】（散文诗）外一章

程洪飞

                                                                                                    【中秋】
        
      是陷阱还是圈套？月亮时缺时圆挂在天空有多少年了？我坐在一圆的井上。说明白点，我其实坐在屋里，只是根部肿胀的难受。我开始决定，自己的根须，今晚必须蠕动，并牵扯着自身的藤蔓翻过窗口，释放久久埋在心底深处无人解释明了的疑难杂题。它们是爬满井沿望着井下自己的影子？还是抓住月色，藤藤蔓蔓地爬上天空？糊涂的爬行，它们涂满一身的青叶子，并且吱吱喳喳地相互指责对方。争论的主题是，不分季节的泌出自身汁液，肯定是一种过错。它们出走的目的地我并没有预先设置，落脚在任何一个角落，根须的横生对我已经无关紧要。我只想弄明白自己是坐在屋里？还是野外？你也不要问我根须的出处，虽然根须仍然在月色下蠕动；或者问我肿胀的根部痊愈了没有？撒谎，对你，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益处。心中空荡荡的时候，我想说实话，可是我也没有陆地供自已落脚时选择。（9月9日）

                                                                                            【比喻中的月亮井】

       比喻总归是蹩脚的、不真实的。比喻你的脸象苹果，这么多年过来，苹果也没有被人吃掉。比喻，说起月亮，你就说起庭前那口花木掩映下的古井。古井是座葬月的坟墓。不要不相信，多年路过井边的月亮，有那一轮逃脱滑下井底的命运？是没有谁看见落在井下爬起来的月亮。这个不可争辩的事实，也是你比喻的来源。移植在井边的花木，多年来一直蓬松的堆在井口。只有你的比喻更为形象生动。井口一丛丛堆高的花木，只是为了让这口埋月的坟墓更为引人注目而已。我要去找你说得那口埋葬月亮的月亮井，问你路，你说古井座落在有篱笆墙围绕的村庄。记住，斜依墙边的杏子树叶子已经落完。当然，我一旦背过身，你就开始动起手脚，移植更多的花草，栽培在所有能到达月亮井的路上。比喻说，今夜天空下，荒原上花草隆起，香味散开的四野，我东走西顾，找不着那篱笆墙那村庄那杏树那古井，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天空；更为慌恐的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浮在月色中，辗转反侧，忽然想起，我的家是不是在远的要命的地方？你要掩盖比喻的真相，请不要不择手段的让我迷路。月亮地里，你总不会是一头黑森林逃出来撒欢并且胡乱嘶叫的母畜？当然这也是比喻。蹩脚的比喻不仅不真实，一但说出口，就觉得失败，更有可能在自己失败的比喻中停止呼吸。（9月12日）

土田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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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意味的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