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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居香港回归诗歌62岁北岛:野兽还是家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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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 22:31: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7 20:18 编辑

 
 核心提示
  “我对着镜子说中文/一个公园有自己的冬天/我放上音乐/冬天没有苍蝇/我悠闲煮着咖啡/苍蝇不懂什么是祖国/我加了点糖/祖国是一种乡音/我在电话线的另一端/听见了我的恐惧”。
  北岛钻出观众席,走上台去,用中文朗诵了这首《乡音》。这是2011年11月13日,“香港国际诗歌之夜”的第四天,他是这个诗歌节的组织者。
  《乡音》是他流浪时期的作品,多次被他在各种诗歌节上选读。北岛说:“我既不是什么呐喊者,也不是什么斗士,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们给我贴上各种标签,我回不了家。”
  我正从野兽变成家畜”
  有人说,听北岛朗诵《乡音》或者《黑色地图》,字里行间仍能流露出他对文化故乡的渴望。但在他看来,自己的乡愁已经不具有地理意义的指向。
  现在,问他回望自己这些年,最大的变化是什么?他说,他总会想起一部电影《处处无家处处家》。
  62岁的北岛现在的身份,是香港中文大学东亚研究中心人文学科讲座教授。这是个工作职位,也是他在诗人之外的社会角色,并让他在2008年得以暂时结束20多年的漂泊。
  初到香港时,他曾说,对于相对陌生的港粤文化,需要安下心来慢慢了解和适应。而同样,香港这个一度被争议为“文化沙漠”且鲜有诗集出版的国际化都市,对这位已被符号化的“国际化”诗人,也需要时间观察和认知。
  定居4年之后,对香港,北岛有了意想不到的归宿感。北岛自称生活得很奢侈。毕竟,他不再为生计发愁,身边有爱好诗歌的学生,在离家和学校都不远的地方,有自己独立的书房,可以安静地写作,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在香港落定一年后,北岛开始“不安分”起来。两年一届的“香港国际诗歌之夜”就是他折腾的结果。去年记者招待会的地点选在上环一家高端私人会所,北岛以“东道主”身份,协同来自美国、墨西哥、巴西、土耳其、中国大陆的近20位诗人,与记者见面。地点选取、诗人邀请以及独立诗集的多语种翻译出版,都明显成熟于第一届。支持机构中除了三所大学,还有两家私人基金会,以及领事馆和商业机构的赞助。这似乎是诗人和香港互相“认知”和认可的结果。所以,当北岛拿起话筒,虽然依旧寡言,但显得气定神闲。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充分利用香港这个平台,通过翻译、出版、朗诵、中学生诗歌教育等一系列方式,逐渐改变这里的文化生态。在我看来,这是诗人作为"野兽"以外社会责任的一部分。”北岛如此解释自己的初衷。
  “野兽”是北岛近期提到的一个意象。“野兽怎么活,诗人就怎么活”。他这样比喻。新鲜的表达经常被媒体引用,但也遭来了“表演性太强”的批评。
  确实,北岛在香港的实际生活与精神上的彼岸有些对立。他说:“写诗本来就不应该是一个职业,否则诗人很容易被"职业"毁了。美国大学圈养诗人的结果就是无法出现伟大的诗人。”但是,他自己却成了一所大学的教授。与此同时,他在香港希望长期筹办的国际诗歌节,也一直有意争取到当地官方的支持。这绝不是野兽该有的做派。“我正从野兽变成家畜,好在时间不长,我时时提醒自己,可千万别上套儿。”对于自己的状态,北岛如是说。
  猎物会变成猎人吗”
  “诗人其实需要一个相对的稳定时期,这些年我漂泊的时间太长了。香港对我来说是个港口,我需要有停泊和休息的时候。所以我现在散文写作停下来,开始写诗。”北岛对记者说。
  这真是个悖论。按照北岛关于“野兽”和“家畜”的描述,漂泊和离散的“野性时期”本应有汪洋的诗意,但自己却迫于生计必须以散文随笔为生。生活稳定的“家畜状态”,本是诗人的大敌,但又让他有时间回归诗歌。
  北岛消失多年之后重新进入大陆读者的视野,是因为他的几本散文集的出版。人们对其中不同于诗歌的表达方式和幽默感表达了欣喜,但当时很少有人清楚,这些文字有很多是出于谋生的无奈。
  出国之后的那些日子,北岛四处漂泊,对抗生存压力几乎成为他生活的全部。原本文化英雄般的诗人一旦真的脱离了母语环境,会突然变得毫无价值。
  从1989年开始的6年里,北岛流浪7国、搬家15次。在客居西柏林的时候,那堵世界最著名的墙仍然屹立。很快,墙壁被人冲破、捣毁。北岛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流浪至北欧,奥斯陆、斯德哥尔摩和丹麦,“告诉世界,我不相信”的诗人终于相信,流浪并不像诗句中那样美好。他带着吊床、衣服和锅碗瓢盆寄居在一个个单元房里或者宿舍里,帮人照看花草,应付寡居而沉默的房东,或者无聊地沿着房间绕圈。后来,这些经历都被他写进《搬家记》并收入散文集《失败之书》。他写道:“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发疯尖叫,在镜子前吓了自己一跳。”
  好在,现在一切都变了。在香港,北岛获得了相对优渥的生活。
  “自由不过是/猎人和猎物之间的距离”,在《同谋》中,北岛曾这样写道。在他看来,这是悖论,猎人和猎物是可以相互转换的。
  而这首诗成为诗人本人现实生活的隐喻。流浪时他是被现实生活围困的猎物。如今,在香港安定下来之后,没人知道他是否会在不经意间成为猎人。
  水泥地上种花”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由于读者对于诗人早期的成名作津津乐道,这句话几乎成为北岛的唯一名片。当时,这是对一个时代、一种情绪的精准卡位,它被人反复传诵,成为经典的同时也把诗人凝固在狭窄的语境里。北岛对此感到厌烦,还带着些许尴尬。
  “在我的诗歌写作史上这首诗被过于看重了,它被符号化之后,好像我唯一的代表作就是《回答》。它涉及到我们这代人和革命写作的关系,我们既来自那里,又对它进行反抗,《回答》正好处在这个过渡阶段。我对这首诗有一种叛逆心理或反省。”北岛说。虽然《回答》是自身写作的一个重要印记,但北岛坚持认为,它仅代表自己一个特殊时期,不能代表他整个写作风格。“我现在甚至觉得前两句恰是它的败笔。我认为,我后来的诗歌其实远远超过这首诗。”他这样解释。
  公众只能记住诗人们的早期力作,北岛不认为是诗人自己后期创作出了问题,而是觉得这同现代人诗歌阅读的停顿有关。他说,商业社会的席卷导致诗歌边缘化。
  曾有人与他讨论中国是否到了文学创作的最好时代,北岛开玩笑地说了句“痴人说话”。问他香港这块“文化沙漠”能否变成“绿洲”,北岛也曾自信地说了句“绝处逢生”。
  没人知道,后半句对于香港的希冀是否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自我安慰。香港于北岛,既像亲于故土的家,又可能再度成为“在路上”的某一站。就像他刚刚获得一个香港本土文学奖,他的身份被标注为香港诗人北岛,而他至今对粤语还是感到茫然。
  4年过去了,北岛仍不喜欢粤菜,不太爱看香港电视和电影。相反更喜欢内地的电视剧。在香港书店少得可怜的诗歌书架上,他的诗集被内地读者购买。在他的诗歌节记者招待会上,从内地四面八方赶来了记者,人数和兴奋度都要高于香港媒体。
  但是,落脚香港的北岛毕竟在重新开始,开始提笔写诗,也开始尝试让远离诗歌的香港与诗歌发生关系。他知道,这一切需要时间。借用编舞家林怀民的比喻,他说,这就像“水泥地上种花”。
  转自《中国新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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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3 18:03:30 | 显示全部楼层
让远离诗歌的香港与诗歌发生关系——这样的境界是值得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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