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夜间下过雨后的清晨,空气中雾气和湿气还比较重。道路旁的大树被风吹动着,不远处的清道夫清扫着马路,公交站台上各种年龄的人都有,但极少讲话。 路上,骑自行车、电动车和开汽车的人稀稀拉拉,但并不间断。这清晨里的一切似乎都没什么联系,但这是一个清晨、夜间下过雨后的清晨。 17 清道夫 我观察一个清道夫很久,他有时候低头扫垃圾,漫不经心,有时扛着一个大扫把往另一个路段走,但并不着急,走得很缓慢甚至优雅,像是欣赏景物,但显然不是,他并不看景物。 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多扫会或多待会,比如公交站台,但没有人跟他讲话,他也不主动跟别人讲话。在行人稀少的路段上,他有时休息一会,坐在大扫把的长柄上,看行人和车辆。后来他添置了一部收音机,一边工作一边开着广播,声音很大,但他听的节目毫无规律可言,除此之外,他的习惯未变。 “你喜欢这份工作吗?”我问他。 “非常喜欢。”他回答我说。 18 一位老太太 太阳出来了,并不稀奇,一位老太太搬了张椅子坐在那里,太阳还躲躲闪闪不大胆的时候,她就坐在那里了。她的身体明显不怎么听使唤,她出来的时候拄着拐棍,摇摇晃晃的,她唯一灵便的莫过于她的眼睛了,眼珠还可以随意转动。 我在屋子里呆闷的时候,常常在门口站一会,通常很短暂,她坐的位置在我门口的西侧,二百米左右。我们年龄不相当,彼此不认识,奇怪的是,认识的人路过时彼此也不怎么搭话。傍晚时,我常常在门口站很大一会,我喜欢看夕阳落下和人们归巢的情形。而那位老太太似乎不喜欢,或者有什么事要做,她从不等太阳落山就回去了。再看见她,就要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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