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乞丐

文斌

&nbsp; <br>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路遇乞丐<br> &nbsp; &nbsp;那年深秋，我独自走在落叶飘零的淮海路上。人们行色匆匆，沉默的脚步纵横交错。我把上衣紧了又紧，藏着皮鞋里的脚趾已经冻得发麻——也许还发紫了。在这当儿，在这由各种发音器组合起来的嘈杂声中，我突然听到一把嘹亮、沙哑的歌声，它用压倒其他一切声音的态度在演唱。就像有人在安静的教室里打了极响的喷嚏，这歌声在这个喧闹声环绕而又似乎远离的环境里显得那么唐突，以至于所有路过的人都不由得去寻找歌唱者。 <br>　　一个跪在地上的年轻乞丐。比他的歌声更加令人吃惊的是他赤裸着上身，双臂几乎齐肩断去，他身体的皮肤在寒风里是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颜色——灰暗？褐红？还是像我的脚趾头？ <br>　　我藏在裤袋里的手指扣到了一枚硬币，同时目光瞄准了他面前的那只碗，我走得越来越近，当我经过他面前时，我却没有停下来，这一刻我甚至看都没有看他，我走了过去，把他丢在身后，我的手里还捏着那枚硬币。 <br>　　当我离他越来越远，我却慢慢地感到越来越难过。 <p>　　我正和朋友们在由上海至广州的列车上谈笑，突然之间我们的声音被车厢另一头的哄笑声埋没。我们探头张望，原来是一对母女在讨钱。当她们走到离我不远的地方，我细细地观察了母亲，因为人们常说，这种乞丐大多数是骗子。这是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母亲，穿着朴素却显得有点不干净，相貌还算端正，身子瘦削，面色苍白而冷漠，似乎是营养不良和哀伤混合起来的表情。还有，在她那憔悴的脸上，我似乎看到了昨日已经干枯的泪痕。小女孩穿着相间红色的裙子，扎着马尾巴，正在前面几个座位边上口齿伶俐地和别人说那些顺口溜一样的祝福语。祝福语我已经不记得了，因为我记得的是大部分人都看着别的地方——当小女孩在他面前对他祝福。 <br>　　这是一种多么残忍的拒绝！ <br>　　来我这里吧。 <br>　　当她们来到我面前，我才看见小女孩的红色裙子早就污点斑斑，脸上连一丁半点儿童的神气都没有，她的头发也很脏。我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零钱，数都没数就轻轻地放在小女孩的手上。我很想摸摸她的头，对她说长大后好好读书之类的话，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只有转头望着窗外。 <p>　　今年正月初二的晚上，记忆还相当清晰，我和几位朋友在公园里游玩。人流如织，欢声笑语在每个角落传来，我们正在一个小贩的摊子前买荧光棒。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突然出现了三个小孩子，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孩估计才八岁。他把肮脏的小手伸在我的面前，说：“叔叔，给点钱。” <br>　　我抬头去搜寻他们的大人，一个少数民族打扮的母亲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的小孩。 <br>　　“别给他们钱，给了一个还有一堆，他们比你还有钱呢。”我的一位异性朋友急急地说，因为她看见了我掏钱的动作。 <br>　　“没关系，”我安慰我的朋友说，“在我一生中，这点钱一点作用都没有。” <br>　　我每人给了五块钱，他们欢天喜地地朝她母亲跑去。那位母亲露出一种我从来没在乞丐脸上看见过的笑容，但我认得，这是一种最平凡最常见的笑容，就像你在年初一对隔壁说的那声新年快乐时看到的那样。 <br>　　“快谢谢叔叔。”那位母亲微笑着对她的孩子们说，于是我受到了三个小孩集体的道谢。 <br>　　既然时间把新年给了每一个人，我们怎么能把他们给抛弃了呢！ <br>

弦意

遇到这种情形，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尤其分不清是不是职业乞丐。

白沙

感慨。祝福好人！新年好！

欧阳白

既然时间把新年给了每一个人，我们怎么能把他们给抛弃了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