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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抹不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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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30 08: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北京市东城区赵堂子胡同15号,这是臧克家生前居住的地方。<p>1993年7月,我曾专程前去拜见臧克家。不料想,10年后的2004年正月十五,臧老在全国万家灯火的时候乘鹤西去,享年99岁。郑曼为我家寄来了唁函和臧老的大幅遗像及生平介绍,但遗憾的是我因故未能参加臧老的葬礼。在他老人家诞辰100周年之际,我作为臧老的万千敬仰者之一,写下这篇短文纪念他。<p>一封信<p>20世纪90年代,作为一个狂热的诗歌爱好者,我梦想着早日出版自己的第一本诗集。在诗友的指点下,我决定请臧克家或者艾青给写个序,于是我就把自己发表的100多首诗重新打印,抱着一种试试看的心理,寄往北京。<p>期待之中终于收到了北京的包裹,里面除了我寄去的诗稿外,还附有一封臧老的亲笔信。<p>李丹平同志:<p>你的诗稿收到了,我年老事繁,只抽空翻阅了一下,只能粗略地说一点个人想法。<p>首先肯定你走的是现实主义的路子,虽然步子迈得还不大。再说,你没有受到现代派和大潮派的不良诗风的影响,写得平实而明朗,能读懂,而且读了还觉有点味道。总的看,你的诗已经超越了一般化,初步创立了自己的风格,表现力是相当强的。当然,视野不够宽,但你所感受的东西写得比较深。譬如,你写历史题材的诗,为数不少-----故宫、长城……,并非就事论事,发点思古之幽情;你能使用现实的眼光看历史,从而评论之,如同古代名家咏史名作那样。有感慨,有寄托,有内涵,表现出个人的思想性。<p>我认为,写诗,要贴近时代,贴近人民,深入生活。这样,写出的诗才有厚度、强度。艺术表现力来自学习,但与生活也有着直接关系。我在文章中,一再地强调:“生活---诗的土壤”、“生活入得越深,表现力也就越强”。诗,要写得深刻,含蕴有味。深刻,不是来自有意雕琢,而是由于思想感情的痛切而深厚。这些话,唯美主义者,古怪诗作者是听不进去的,听了也会三摇其头的。诗,要写得朴素。朴素,是诗的最高境界。朴素,就是洗掉粉饰见天真。朴素令人感到亲切,群众性自然会强。朴素不是淡而无味,它是外表无华,内涵渊深。<p>因为,我无力读完你的全诗,说了一些题外的话。但我这些话是出自内心,同时与你的诗作不无联系。说得对不对,我不敢说,请你品味而去取之。<p> <p>臧克家  <p>1992年元月15日<p> <p>我如获至宝,如果不是在卫生局机关办公室里,我准会手舞足蹈起来!试想,一个名不经传的诗歌爱好者,能得到大诗人的褒奖提携,那感觉、那滋味、那心情,绝非用激动不已、兴高采烈所能形容出来的。更重要的是,臧老为我以后的诗歌创作指明了方向--走现实主义的路子。<p>在市文联王耀东老师的帮助下,我的第一部诗集《思想树》终于由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了。按照臧老夫人郑曼先生的教诲,诗集的序言就用了臧老的这封信。后来,这封信又在东北的一家诗歌刊物《诗林》全文刊载了。1994年,诗集《思想树》入选潍坊市精品工程奖,并荣获优秀文艺奖。<p>在臧老的教导、鼓励下,我利用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进行诗歌创作,先后在《人民日报》、《人民文学》、《星星》诗刊、《台湾亚洲华文作家杂志》、台湾《创世纪》等近百家报刊发表诗歌1000多首,出版了诗集《思想树》、《涓流集》、《二月寓言》和诗文集《不屈的脊梁》、诗画集《幽默诗画》,并先后获得国家、省、市、县级奖励10余次。这些成绩的取得,与臧老这封信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p>我曾收到过舒婷、李瑛、韩作荣、孔孚、桑恒昌等诸多著名诗人的信件,从中获益匪浅,但臧老的信给我的影响和教益最大。这封信,必将影响我的一生。<p>三个书名题签<p>臧老回信后,我又在诗友们的鼓动下,产生了一个贪婪的念头——请臧老题写书名。这种做法,在当时是十分流行和时髦的,<p>但是,请臧老写序并且题写书名,这几乎是绝无仅有、不大可能的。<p>想到了就做。我决计去北京,登门拜望臧克家。在约诗友牧文同往时,恰逢诗友邱昭山,我便与邱昭山连夜赶赴北京。<p>在赵堂子胡同,一座普通的四合院门前,臧老身着灰色中山装,脚穿平底布鞋,在秋阳中慢慢踱步。我们只是远远地看着,没敢打扰他。<p>在没有预约、无人介绍的情况下,我们敲响了15号的木门,臧老的小女儿郑苏伊把我们领进了客厅。臧老、郑曼、苏伊一听我是从山东老家来的,热情地为我们让座、倒水。臧老有些耳背,但牙齿完好,笑声朗朗。当郑曼介绍我就是上次寄来诗稿、臧老回信的李丹平时,臧老刻意地向我点了点头,并示意我靠近他的沙发坐下,邱昭山抓拍了臧老与我的合影。随后,我忐忑不安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请臧老为诗集《思想树》题写书名。当时臧老已经出现脑供血不足的症状,每周都要去协和医院检查、治疗,每天还要接待许多新闻机构和社会各界人士的造访,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不答应。没料想,他起身进了侧门,用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思想树”三个遒劲有力的楷字,并且签了名,盖了章。我们还没走,《中华少年》杂志的主编王路遥来了,臧老又为“中学生诗园”题了字。<p>告别赵堂子胡同,我和邱昭山感慨良久。一代诗歌泰斗,居家十分简朴,待人谦恭热情,我们应当毕生学习,永远感念。<p>准备出版第二部诗集《涓流集》时,我又给郑曼先生去信,希望得到臧老的题签,我的愿望又一次实现了。后来,郑曼先生提示我,可叫臧老写个“李丹平诗选”备用,我心领神会,马上写信给了郑苏伊,臧老果然给题了。我想等到写不动诗的时候,就出一本自己的诗选集,让臧老的墨宝,为我的诗歌创作活动作结。<p>现在,臧老的三件墨宝,都被我珍藏着。<p> <p>一百张邮票<p> <p>在过去的十余年里,我与臧老、郑曼、苏伊的来往书信不下20封。<p>郑苏伊北大毕业后,国家安排她做臧老的秘书。主要负责整理书稿、撰写回忆录、办理预约、接待来访者、处理信函等工作,虽然是在家中上班,但其繁忙程度不亚于在大机关。我们去的时候,苏伊正在整理臧克家回忆录,问郑曼在延安时的家和毛泽东的家隔着几个窑洞等等。而郑曼先生则担当了“秘书长”的角色,大事小事,里里外外,都少不了她忙碌操劳。去北京拜望时,臧老88岁,郑曼70多岁,可谓年事已高,但二老及苏伊对于我寄去的信件、书稿等,都会认真看过并一一回复。有时寄诗稿,要贴十几个甚至二十几个邮票;有时看到我在《人民日报》等大报刊上发表诗歌、文章,他们也会写来鼓励我继续努力创作的信。<p>在臧老家里我看到的是,平常的水泥地面、普通的粉刷墙壁、简易的沙发和茶几、老式的电话机,叫人不敢相信这是臧克家的家。而在周围的墙壁上我看到,中间是刘海粟在臧老生日时赠送的一个行楷大“寿”字,两边墙上则是茅盾、冰心、郭沫若、老舍他们写给臧老的书法条幅。客厅里,这立着刘开渠送给臧老的半身铜像雕塑。臧老一家很富有,但极简朴;誉满天下,却从不张扬。面对臧老及其家人,我常为无以为报而愧疚,想到他们为了我和我的诗歌,使用了那么多的邮票,所以我就寄去了一百张邮票,希望他们能派上用场。可是不久,郑曼回信了,把一百张邮票原封不动地寄还给了我。<p>至今,那一百张邮票被我作为最珍贵的邮品完整地收藏了起来。<p>郑曼先生现居住在北京市东城区晨光街10号305,原来的电话010-66557607大概也换了,一直打不通。不知道赵堂子胡同15号还在不在,我想下次去北京,一定去拜望郑曼、苏伊她们。<p> <p><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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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5 18: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记录一段诗界史话,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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