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从梁山泊到未名湖----文／吴开晋

轩扬

从梁山泊到未名湖<br>—序张脉峰《我这十年》<br>吴开晋<p>张脉峰，一个响亮的有力度的名字，一个生长在八百里水泊边上，在齐鲁大地的哺育下成长起来的青年诗人，九十年代初又到鲁迅文学院和北京大学助教班学习，并在京华从事文化事业特别是诗词编选出版方面的工作，事务的繁忙和初闯京邑的生活艰难可想而知。可是凭着他对诗神的痴迷，对文学事业的热爱，十余年来笔耕不辍，竟有了《我这十年》诗文集的出版，令人高兴，嘱我作序，自当握笔。每一次遇到我的学生或钟情于文学的青年朋友，竭尽薄力出版自己的著作，盼望为之作序或写点评论文字时，便颇感欣慰。毕竟在商品大潮滚滚而来的冲击中，还有一些人坚守着诗、文学这块神圣的高地，建立一块小小的精神家园，怎不令人产生某种慰藉之感呢！读脉峰的《我这十年》，也有这种感觉。<br>我与脉峰相识也有十几年了，以前读过他的一些诗作，他的作品也是那种浪漫气息浓厚的现代诗。这些作品虽不像一些中老年诗人的诗作那样关注重大的国内外事件，有沉重的忧国忧民之思，但却是一代青年真实心声的流露。它咏唱美好的新生活、爱情和亲情，赞美家乡的新面貌，也倾吐在现实纷纭复杂的矛盾下产生的苦恼和忧虑，而在艺术上则已和建国后成长起来的诗人们的作品大不相同，已较少采用直抒情怀和直摹其状的手法，更多地是意象诗、情境诗和具有多意义的用隐喻、通感、象征等手法写成的现代诗。但是，又不完全和某些令人费解的先锋诗和口语化的生活流诗一样，而更像朦胧诗的延伸。脉峰以前的诗和这本集子的“新诗三十一首”也属此类。<br>尽管这本集子中收录了除新诗外的散文、小说和随笔评论文章，但是脉峰本质上仍是诗人，而且是颇有影响的青年诗人。这些诗轻灵委婉、色彩淡雅，但令人回味，正如其人，外表朴实无华，但秀慧其中。他咏唱内心的爱与忧愁，然而调子都是低缓的，并不像某些青年诗人的作品表抒感情那样高亢而浓烈。这样的作品也许更令人难忘。如首篇《燕子》，是在舒展平缓的节奏中唱出的一支生命之歌：“我曾遍读我生命中的每一个春天/捕捉你蝴蝶花般的微笑/你走过蓝天没有留下脚印/空芜了多少期待的眼睛”，诗人以蝴蝶花般的微笑写燕子，把它拟人化，实际上也是作者内心情愫的投射和外化，是美好爱情的象征。《燃烧的海》色彩似乎侬艳、调子也似乎高昂一些，但仍然和其总体风格相一致，他渴望自己的爱人在早晨的波涛中冲浪，想象她却忘记了用母乳哺育自己的小女儿，于是高声呼唤，在瘟疫和灾难奔泻不止的“失火的天堂”里，美丽的小女儿如何肩负父母的重担健康地成长，但这不过是梦境，最后诗人通过想象，又创造出一种奇异的场景：“太阳逼进西天的黑暗/我的情人离开了大海的波涛/我阴魂附身/我梦见一片蔚蓝色的海/在熊熊燃烧”，从中可看出诗人内心的某种忧虑。当然，全篇并非如实地对现实生活的描绘，也非诗人对着大海的直抒情怀，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是诗人的心灵的投影，从而给人以某种新奇的美感享受。<br>在脉峰的新诗中，有不少写游侠的诗，这除了和一般青年人喜欢武侠文艺作品受影响相同之外，又和他生长在梁山英雄的活动之处有关，他从小不知听了多少古代游侠的故事，因而他的诗作中，便有《游侠》、《再记游侠》等篇，甚至在《七月的梦幻》那样的爱情诗中，也渴望自己成为游侠般的护花使者：“在梦力所能及的地方/让我为你做一位游侠”，为了保护易受强盗伤害的“弱小生灵”，诗人慷慨陈词：“在与你相见的第一个夜晚/我成为一位真正的侠客/我一定用鲜血、青春和生命/永远守卫你的圣洁”。这是一首流淌着青春热血的浪漫诗篇，昭示出作者在现实生活中的某种向往和理想。<br>如果说重意境和语言的形象性及对仗是古典诗的重要特征的话，那么重意象和情感的嫁接跳跃，则是现代诗的特点之一。在脉峰的爱情诗中，他多选用一些美好、圣洁的意象，展示某种情感或微妙感觉，如说“泪花是一朵朵开放在酒杯中的花朵”，表现离别时内心之苦（《这是我最后为你写下的歌》），用“墨色的瀑布疏散开来”写女孩美丽的长发（《雪子，再给你讲一次那个传说》），说太阳的温暖“像小鸟的羽翼”（《冬天里，太阳的羽翼轻轻，温暖伸手可及》），说“爱人是泪水中翩然开放的梅花”（《梅，冬日的风为你心事重重》），等等，恰切而又新鲜，证明了作者在诗艺上的日渐成熟。<br>正因为脉峰是写诗起家，又始终拥有诗人的气质，所以他的散文、甚至小说也都充满了诗味。如散文《飘扬的心情》、《写在明天之前》、《春天的早晨》、《写给玲子》等，就是优美的散文诗。小小说《等人》也如同带有叙事色彩的一首女孩的心灵之歌，她苦苦地在地铁站等待前来约会的男友，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实在等不及了，在时限的最后时刻便跳上了地铁，但就在列车开动之时，男友勿勿跑进站台……这给读者留下了多少遗憾啊！然而作品的感人之处也恰恰在这有韵味的结尾之中，看来脉峰还是满能编排情节的。至于中篇小说《玫瑰的谎言》，全篇也是诗意盎然，读者始终关注着女主人公艾雪内心的苦恼和婚恋中的不幸及喜悦的短暂，作者对她未来的命运和婚姻结局也有巧妙的设计，因而作品始终能引人入胜，作为诗人写的小说，这点更不易做到。至于其随笔短评，也多为诗歌而发，可见其对诗神的钟情。我希望他对诗的痴情与对诗艺诗美追求的热情能永远保持下去，尽管做为一名青年文学工作者，什么样的文学样式皆可以尝试，但是，手中最主要的兵器—诗，永远不要丢下。是为小序。<p>2002年11月于山东大学<p>

李文

很全面的点评，能在文学上坚守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古剑

读，有机会能读到《我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