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词与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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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词与感恩<p>新诗研究 &nbsp; S20050727 &nbsp; &nbsp;向笔群<br>——土家族青年诗人冉仲景的诗歌片谈<p>冉仲景是近年诗坛崛起的青年诗人之一，作品频频出现在《诗刊》、《民族文学》、《星星》等报刊上，已经引诗歌界的广泛关注。他的诗歌洋溢着生命的气息和高原的风姿，风格博大、沉雄，语言清新、明快，给读者构筑了属于他的一方诗歌独特的殿堂。<br>冉仲景是武陵山区的土著的后裔，1987年毕业于南充师范学院中文系，同年4月在《民族文学》发表处女作《山舞》，开始走向诗坛，处处一发不可收拾，为了诗歌，他放弃了留在城市工作的机遇，毅然来到了康巴高原，在跑马溜溜的康定师范做教师。教学之余，深入藏区，体验藏的生活，用他的笔抒写藏民的生存方状态，描绘康巴高原广阔的壮丽的风景，给外面的读者展示他独特的视角。仲景的诗歌以高原为载体，以牦牛、经幡、青稞、格桑花等意象，尽情地放歌康巴高原。在他的诗歌中看不到半点做作之态，每一个句子乃至每一个字，都让人感到很亲切，让人感到生命的自强不息和高原的律动。从创作的手法来看，仲景恪守现实主义，将现实题材和高原的传说融为一体。用诗歌的艺术传播高原的生存信息，形成了自己特有的诗风，表达了他对生命的求索和艺术追求的命题。<br>仲景的诗歌明显地分为两大题材：一类是在康巴高原生活10年的作品，以讴歌高原和藏民为主体，一景一事，一种感受就构成了他心灵的诗歌，比如《康巴》、《朝圣者》、《简单的草原》、《前夜》、《献给阿央嘉玛的十四行诗》等。另一类诗歌是以武陵山区为写作对象的，表达了作者对乡土执著的热爱裸露他乡恋情结。如：《唢呐》、《听一首乡村音乐》、《赞叹：家和乡》、《乡村遗嘱》、《芭茅满山满岭》、《重返米旺村》等。他的这两类题材的诗歌相辅相成，构成了冉仲景独特的诗歌世界。前者奠定了仲景在诗坛的地位；后者扩展了他的诗歌领地，丰厚了他诗歌的深度和广度，增添了他的诗歌的质和核。<br>解读仲景的诗歌，应该从两个方面入手，实事求是地从两个不同的地域况境分析其诗歌写作背景，才能真正地感受到他诗歌的全貌，才能真正理解他诗歌内涵：康巴高原是他的创作之源，武陵山区是他生命之根。<p>颂词：康巴<p>仲景在康巴高原生活了10（1987年——1997年）年之久，得天独厚的生活环境，成就了他高原诗歌。把土著的意识和藏民的心理有机地结合起来，表现出了一种生存的意象。可以说，他的诗歌是原汁原味的康巴诗歌，没有丝毫的杂质。让我们先走进他的《简单的草原》[1]：开篇的的几句就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展示了草原的神秘与深厚：“尽管宽宽阔阔，平平坦坦/草原仍旧没有路/仍旧把一些事情/隐藏得很深。”在人们意识里平凡而简单的草原，其实蕴涵了不少的内在变化生存的过程。短短的几句诗，蕴含了一种久违的哲理，弹出了神秘的弦外之音：“草原从鹰翅开始/养育婴儿和我的梦/草原从语言的尽头开始。”他的另一首短诗《青稞的岁月》，揭示了作者的深深的思考和祈愿：“青稞的含义接近八月/风都金黄。”折射了祖祖辈辈的期待。他的《草原十四行》[2]就可以窥视他对草原的挚爱：“什么样的河流无始无终/什么样的寒冷铭心刻骨/除了苦难的爱情/你就是我最深最痛的词汇/草原，草原/一段颂歌，建造一幢楼宇/一颗花蕾/意味着一座坟茔。”可以看出，这诗歌是仲景对康巴高原唱的颂词，带着他滚烫的血和赤诚的心，感动着我们物欲化时代的灵魂。<br>冉仲景的诗歌抒情味明显，形成了他诗歌的一大特色。让我们仰视他的《高原：我又高又远的心脏》[3]“死一千回，活一万次，都在高原/既然命里注定/我应如此这般------”另一 首《献给阿央嘉玛的十四行诗》[4]也叫人刻骨铭心：“就在整座草原的花朵倒进香气之前/书卷掉落：从我的双手/从俯身向下的月光里，一阵来风/使我的头发和心脏的激动不安/那时，你在雪山雪白的另一面/用一轮明月留住深邃的夜空：用怀念/让过去的好时光重现/，阿央嘉玛/谁曾经听到过你的歌声/为了水上的波光多少人在学习，游泳/为了寒冷的雪莲/我就要启程向雪线之上攀登/但是，没有一条道路通向/你散了步的花园/双手可以幸运/抓住你月色一样飘渺的衣裙。”这些优美的诗歌意象展示了他对一个藏族女孩阿央嘉玛的赞颂和一往情深。我固执地认为，阿央嘉玛代表了整个藏族女性，代表了美好的爱情，是作者献给藏族女性的一支颂歌，读后久久地回旋在读者的心里。让我们再领略一下他对藏族女性的颂歌：“太轻的欢乐加速了你的美丽/音符中的姑娘桑吉卓玛/如果琴弦是我早已辜负的道路/你的长发，就是我的天涯------我走遍灵魂的每一个角落/如果月亮不是最寒冷的花瓣/你的名字就是我的故乡/一个迟到者至今还在你的名字里爬涉/卑微的人，没有聘礼的人/只有通过一首无始无终的歌/到来世的高原与你相见------[5]。我们不难看出，桑吉卓玛代表了美丽的康巴女性可以延伸成一种爱情的象征。<br>仲景的诗歌一贯延续着对高原纯洁爱情的依恋，常常是发自内心的称颂，同时，也给他生命前行的鼓动。尽管他离开了康巴高原，他的心却留在高原这片神奇土地的格桑花中，牦牛的乳汁里，雪原的旷野上，溪水的流动里，鹰的飞翔间------我们仍然读到了他和高原一样律动的的诗句：“我迷路的时刻/你在河边出现/这不是天定的缘/沿着你指的方向/我看见一条道路穿过山谷/在迷迷茫茫的烟霭中继续延伸/------十年，二十年，甚至一千年/我肯定要回来/回到今天，回到这清浅的河边/回到大地的边缘。”[6]在仲景这些写给康巴高原的诗歌里，无处不荡漾着他的高原情愫以及他像高原一样宽广的情怀。让人不仅仅是一种虔诚的颂词，而且看到了他魂牵梦绕的高原情结：在《女儿风》、《拂塔》、《圣城》、《草原女人》、《谷地》等一系列抒写康巴高原的诗歌中，表现得淋漓尽致。《羊还是词》这首小诗就足以证明：“草原昨天就已经铺开/远远近近/声音都是洁白的/富有表现力/第一行诗的出现/就意味着草原的死亡和新生。”这首诗完全可以说明仲景与康巴高原的血肉联系。他与高原同呼吸共命运。<p>感恩：武陵<p>仲景的家乡在武陵山区的龙潭坝子，酉水的支流龙潭河从这儿流过。这片古老的土地可谓地杰人灵，赵世炎、刘仁等老一辈革命家就出生在这片土地上。这儿古老的习俗、朴质的民风，山山水水，给了仲景的诗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素材，对他的诗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首先，让我们透视一下他的《赞叹：家和乡》[7]：“盏盏瓜花/被怎样的大手——拧亮/菜地、村庄和农历/于是灿烂辉煌/来自天上的蜜蜂/唱出嘤嘤嗡嗡的歌曲/往瓜花的深处/很久很久不愿出来/天堂里没有瓜花/天堂里肯定黑暗。”瓜花象征了家乡一天天美好的生活，抒发了仲景对家乡的感恩情怀。构建了他诗歌的又一命题。另一首《民歌》则反映了仲景对原汁原味的民歌的理解和感动：“这些土里土气的寒碜的财产/一直装在我的行囊里/不管怎样的流逝/我从来没有对谁唱起/------浪迹天渊我一无所有/一无所有时就被人唾弃/当我感到孤独，坐进无边的回忆/噙泪哼上那么三五句------”这几句的诗歌中渗透了作者对对家乡民歌的热爱，民歌给了他支撑的力量，构成了他诗歌创作的主旋律。他之所以能够写出这样情意绵绵的怀乡事诗歌很大程度上源于他对乡土的眷念。他的诗歌《芭茅满山满岭》[8]就是佐证：“她们满头的白发/与青春究竟相差多远/她们风中摇曳的姿影/与幸福和美梦没有多少关联/昨夜我告别了母亲/沿着河流的方向远行/今天我回到家乡/就看见了芭茅满山满岭------为给高粱让出一小块土地/傻到不剩一丝芳馨/只有母亲，只有母亲。”在这首诗歌里仲景以武陵山区最为普遍的芭茅花象征母亲的白发。芭茅羽化了武陵山里平凡而又平凡的母亲形象，写出了山里母亲宽厚仁慈、世代生存的繁荣景象。他的另一首短诗《乡村遗嘱》[9]（《诗刊》注入了作者对本乡本土的深深思考：“孩子，你得/准备一幅钢牙/日子好硬。”平凡的三句诗揭示了生存的艰难，预示深深的哲理，读后令人沉思。我们再看看仲景发表在《民族文学》[10]的《山舞》，这首诗歌蕴涵了深厚的地域理念，裸露了作者对乡土的崇拜情怀，读后犹如亲临其境：“男者、女者、老者、少者/轰隆隆的鼓声/撼四方之民/尽情地歌舞/让上苍领略这黑压压的人头------”<br>仲景讴歌乡土的诗歌取材平凡，要平常的事和物，作为诗歌的支点，以独特的意象，全新的视角，朴直而清新的语言，将他的心胸袒露在读者的面前。唢呐、吊脚楼、洞箫、艾蒿、油菜花等这些武陵山区的平常之物，在仲景的语言里琢磨成诗的艺术。他站在另一种高度，真诚而透彻地感恩。比如他的《深入老家》、《酉阳》、《腴地老家》、《果园主人》、《山里人》、《重返米旺村》等一系列诗歌，无一不在荡漾着这种情调。值得一提的是仲景他从来没有重复自己或者别人，他的每一首诗歌都力图超越自我，站在诗歌艺术的制高点，用诗人的眼光打量着乡土的人和事，然后羽化为诗歌------让外面的读者真实地感受武陵山子民的生存状态，他换成了另一行为报答乡土。让我们欣赏一下他的《那是一褐色的土地》[11]（《诗歌报》就能够真正理解仲景的心境：“在武陵山的西部乌江的东面/娟子，那是一片褐色的土地/那是生我养我的家乡/他贫瘠而温柔，朴素而坚韧/无数个孩子因此失去姓名/成为金黄的谷粒，成为/一代代生生不熄的愿望/我父老乡亲们/在那块土地上耕种繁殖/永远充满无比的信心------”<p>创新：梦幻长江<p>《梦幻长江》是仲诗歌创作上的一大尝试。他一反传统的写法，融小说和诗歌为一体，组成了他另一 类诗歌大厦。这是他力图走出传统力图走出自己的一次大胆的创新。该诗歌在《贡嘎山》[12]发表后，《诗刊》[13]选发了《长江：八行颂词》，该诗又被选入了《羊皮的风——重庆少数民族优秀作品选》，同时荣获了重庆首届少数民族文学奖。 <br>这首诗歌共分为五章：第一章，舞蹈——红日与波涛；第二章，叙述——开始到开始；第三章，古埠岁月（梦幻小说）；第四章，询问——无始无终；第五章，长江：八行颂词。他这首长诗带有神秘的梦幻色彩属于超现实主义的作品，一切都在不言中以长久为载体，演示华夏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生存之路。正如仲景所言：“在语言的道路上爬涉，诗歌是我的远方，在中国的大地上流浪，长江是我的一切。”阿文先生也进行了精辟的评价：“对历史凝重的审视，对民族精神历程的拷问。”我们读几节就会一目了然：<br>黑夜的潮水刚刚退去/铜唢呐的风中，一块大陆在缓缓升起。（《舞蹈：红日与波涛》）<br>我的日历：多少次小小的死亡/树叶的回答，谷粒的回答/凭什么要把哭泣留下/我舀不起自己，就让鱼群/沉浸在静水流动的氛围里/重视我的发言。（《叙述：开始到开始》）<br>整整一代出现在你血液的尽头/他们要用你的喧嚣/保持沉默/他们要用双手/挽住滚滚向前的历史------（《询问：无始无终》）<br>长江啊，你的每一次流动/都是空前绝后的孤注一掷/多少英雄侠士为了不使你受辱/抛下他们的头颅/创造奇迹的同时也毁灭了奇迹/再酷烈的战争也无法使你受伤/你的破碎和完整/使我们的同名英雄而相依为命。（《长江：八行动颂词》）<br>仲景这首诗歌给我们展示了历史进程的沉重，以及种子作者对母亲河长江的崇敬和热爱。客观地说，这是仲景诗歌创作的新起点。做了前无古人的尝试，给读者勾画了一幅幅上似梦非幻的历史画卷，是近十年来诗坛上少有的大气之作，作为仲景的同乡，在此，我为他鼓掌！<p>注释：[1]载《星星》诗刊1997年4月号<br>[2]载《星星》诗刊1995年4月号<br>[3]载《诗刊》1998年6月号<br>[4]载《星星》1999年6月号<br>[5]载《诗刊》1999年8月号《桑吉卓玛》<br>[6]载《诗刊》1999年9月号《向一个女孩打听远方》<br>[7]载《诗刊》1999年8月号<br>[8]载《诗刊》1999年8月号<br>[9]载《诗歌》1999年8月号<br>[10]载《民族文学》1987年7月号<br>[11]载《诗歌报》1997年8月号<br>[12]载《贡嘎山》1996年第2期<br>[13]载《诗刊》1997年1月<p>

晓曲

先问好！待再来学习

李文

有特色的诗歌,有个性的诗人!

蔡宁

同感！一方水土养育一方文化，独特区域构筑了属于他的一方诗歌独特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