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诗歌的自战解说

欧阳白

关于诗歌的自战解说<p>欧阳白<p>一<p>关于诗歌，是要写得多，说的少，当然这说也是写，只是说是说明的意思。最近在《望麓自卑》网站上我发表了一组诗歌，就遇到一位执着的诗友，对我的诗歌进行了认真、真诚地剖析，然后，他还就不理解的部分提出疑问和要求，我非常感谢他，但对于解释诗句的要求，我无言以对，也很难满足。<p>洛夫老师曾经说过，诗歌分可以懂、不可懂和不必懂三种。我深以为然，要一个诗人就他的每一句诗去作解释是非常困难的。诗歌是很讲灵性的，不期而遇地来，也可能不辞而别。说句实在话，很多句子是自然而来妙手偶得的，有时候写完之后，过一段时间自己都不懂了，这就是诗歌的神秘之处，一种阐发幽微情愫的体裁，一种捕捉稍纵即逝灵感的体裁。<p>于是，我觉得，对诗歌进行自战解说实在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不过回过头来说，别人都可以评论自己的作品，那自己又何尝不可以评论自己呢，只要是以客观的态度来分析，应该会比别人的评论更加中肯和恰当。<p>二<p>首先谈谈自己对优秀诗歌的评价标准。成就一首佳作需要多方面的因素，当然第一位的还是诗歌文本本身的完美度，包括内容和恰当的表达方式，作为内容来说应该是很宽泛的，抒情也好，言志也好，说哲理也好，甚至是记录历史也好，都是可以的。但内容的选择还是非常重要的，要是不能在表达方式上创新，那就回避一些前人或别人已经多次描写的东西应该是一种聪明的选择；而作为表达方式的选择就会更加重要一些，同样一个物事，你别出心裁地描写出来，抒发出来，换一个角度表达出来，就会在艺术上给人清新的感觉，有所创造的感觉。<p>怎么样来表达其实是个大命题，我恐怕是没有能力说得好的。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写诗的方法，但这东西每个人自己又还得有一个说法，不然的话，他的诗歌创作会是在黑暗的隧道里徘徊，看不到光明和前进的方向。我曾在自己的博客里说过自认优秀诗作的标准：语言轻松而无雕琢的痕迹，意象鲜活而无既往的重复，思想深邃不露主观刻意，效率迅捷而又自然顺达。<p>一首好诗，我认为还是要有思想性的，应该要对社会和历史有所承担，我坚决反对“诗到语言止”这样的提法，玩玩文字有什么意思，最多说你语言好，而文字之所以有存在的必要，并不是它自己主观要活下来的，是“我们”要它活下来的，还要发展的，离开思想性，诗歌就变成了一种文字的堆砌，没有了生命。当然这意义可以崇高，也可以崇低，可以形而上也可以形而下，但这都是要求有意义的。几千年的诗歌基本是浪漫的传统，崇高的形而上的取向，这种思想性就不用多说，就是现在正处的时期里流行的崇低和形而下，它的意义也是不容置疑的，怀疑传统解构历史，用另一种眼光打量事物，还事物本来的面目，以物理学家、生物学家、化学家的身份解构原来被罩上神圣光环的物事本身就具有开拓的意义，当然这股风到底能吹多久，我也还是非常怀疑的。解构以后要不要重建，一定要！诗歌的传统在用刀子割开后，还得用心缝起来。<p>一首好诗，必须有好的语言，语言之于诗歌就如同情节之于小说，也是一个重要的元素。首先我不喜欢装腔作势的语言，故弄玄虚的语言，一开始就用概念的语言，把诗歌一下子就箍死了，让人生厌；其次我也不喜欢死板的语言，一成不变的语言，人云亦云的语言，我喜欢的是轻松的语言，活力的语言、清新的语言，独到的语言，让人一看就被吸引住，而且流连忘返，如音乐绕梁三日不绝。为此我很欣赏凶猛的语言，残酷的语言，调皮的语言。<p>一首好诗，必然要有鲜活的意象。中国诗歌在传统上非常注重意象的营造，一个好的意象让人震撼，发人深省。戴望舒先生在《雨巷》中描写的那种情景至今仍令人难以忘怀，那种淡淡的忧伤，恍然若失的感觉在雨巷的情景中被深深地雕定；洛夫在《边界望乡》中那“一座远山飞奔而来，把我撞成了严重的内伤”，这种感觉就像恐怖片里一个骇人的镜头一样，看一眼就会铭记一辈子，洛夫之所以被称为“诗魔”，实与他经常塑造惊人的意象有莫大的关系，胆子小的人可能读不了洛夫的诗句，类似的还有他的《剔牙》里，一群兀鹰用一根根人的排骨剔牙的意象，这种意象把非洲的贫穷表达到了极致，令人扼腕和悲愤！<p>一首好诗，还必须有较高的效率，这似乎是一个容易被人遗忘的概念，相对于其它体裁的文学作品，效率之于诗歌是十分重要的，小说里几句啰嗦的话容易被人忽略不计，而诗歌多一字便会损失很多，有的是表达上的损失，有的则会是内容上的损失，诗歌要大，那就必须定语要少，概念要少，而字句本身就是概念，所以要斟字酌句，这是语言的效率要求。还有就是节奏和格式的适当选择，也可以提高诗歌的效率，这个问题很复杂，不是几句话说得清楚的，在此先略过。<p>三<p>回过头来说说自己的诗歌。<p>著名诗歌评论家龚旭东先生在最近对我作了一些评论，他说：“欧阳白很有理性感悟力，他从事的这种在理性感悟中提炼诗意的睿智劳作，需要在‘过’与‘不及’之间具备极好的平衡能力和感性表达能力。”同时他认为这种平衡的把握好坏可以成为我诗歌优劣的标准，应该说龚先生的目光是很敏锐的。我曾经在《诗歌 &nbsp;站在我生活的反面》一书的跋中这样说过自己，我的诗歌中说理的成份多于抒情的成份，而这种写法是不多见的，甚至著名诗人彭燕郊老师还肯定这是我诗歌的个性所在，很多诗友都对我诗歌中理性力量的过强表示过担忧，自己也经常诚惶诚恐。<p>但是，没有办法，我不太习惯于一般的抒情，我写一首诗的时候，首先是认为有诗要写，有东西要表达，也就是说我要表达的内容是下笔之前就基本定下来的，我反对首先铺开一层文字，再用才气去勾勒一点诗意来，这对于诗人们来说是小儿科。我所强调的就是首先就有思想或情感要表达。其次是我不太习惯以“自己”的身份去表达，更强调客观的方式、省略主语的方式，当然这种要表达的东西实际上还是自己所思所想，只是我会置身事外一些，就像彭燕郊老师说的“高高在上的”或者“冷眼旁观”的。再次，我不喜欢那种滥情宣泄的诗歌，甚至有些看不起，当然也可以说是自己写不出。诗歌的本质是抒情的，但是“诗言志”，诗歌也可以是说理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首诗歌就是说道理的，也成了千古传诵的名句，应该说一首好的诗歌应该是情景理融合得恰到好处的。<p>基于以上三种理由，我的诗歌偏重于理性思辨，并且还会坚持下去，当然我也会警醒，保持清醒的头脑，在“过”与“不及”的双重攻击里巧妙腾挪，以求得情理的平衡，感性与理性的平衡。<p>另外说说我的态度，我比较喜欢沉潜的写作，不喜欢轻浮，不喜欢哗众取宠，坚决反对无中生有的炒作。我写诗，首先是为了写出来，是为了抒发。我很赞同朱熹先生在《诗序》里的说法：<p>或有问于予曰：“诗何为而作也？”予应之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矣，则不能无言……，此诗之所以作也。<p>这样也说明了，我写诗首先不是为了被阅读，这种近乎自律的东西也可能成为阅读者的障碍，这是我应该加以克服的，做到了这一点，可能很多朋友就不会再要求我就某些语句作出解释了。<p> <p>2006年2月5日<br>

白沙

有一阵没见了，得空要多回家啊！

李文

很有性情的文字。

欧阳白

现在是刚过年，时间稍微多些，有时间一定多来看老朋友们！

凯华

拜读并问候欧阳兄：）

欧阳白

下面引用由凯华在 2006/02/16 10:36am 发表的内容：<br>拜读并问候欧阳兄：）<br>

<br>问好凯华兄!

跳跳猪

有时间把它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