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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夜聊天 意外生病 谢军从厕所出来，和衣钻进被窝，邻铺的何东用脚踢了他几下：“喂，喂，开始懒了哈。”谢军没有理睬，同室的杨超手机音乐弄得谢军心里痒痒的，翻身起来，跑到杨超身边，嬉皮笑脸地说：“兄儿，手机借我用一下，行不？”“别扰我，我不得空。”杨超戴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做作业”，其实是抄答案，因为下午他一直在玩手机，上课没有听讲，下自习时老师说明天早上没交作业的，要罚扫地，因此必须在睡觉前完成，上早自习交上去。谢军拿他没辙，只好找下一个人借，跑到隔壁寝室同学那里借了一部小米手机，躲到被窝里，登上QQ，找到班级群,直接打开与夏琼的对话框，夏琼在线，消息发出去马上回复了。 “对不起。” “没男人味。” “你要男人啥子味？” “连女人都不敢吻的男人还男人。” “随便吻别人，就算男人？” “太监。” “莫乱说。再说我不理你了。” “你到底要干吗？” “想找个男人做依靠。” “我都靠妈老汉儿过日子，靠我,会让你失望的.” “你永远都靠你妈老汉儿吗？” “只要你喜欢我，我们不读书了，一起去打工。不靠哪个，就靠我们自己。” “未成年人，在外头找不到事情做。” “到我妈的理发店学理发，然后自己开店。” “我妈也是开理发店的。” “那好哇，在她那里学也行。你爸呢？” “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我虽然有爸爸，等于没有。” “至少回家多一个人，热闹些。” “他和我妈吵得热闹。烦死人。” “你说你爸爸与你妈离婚了。你后爸对你不好，找你亲爸呀。” “不要说他了，我刚满两个月，就离开了我。他是什么样子，我都没见过。” “你有你爸爸的照片吗？” “只有一张他和我妈的结婚照。” “发给我，我看看。” 夏琼在手机相册里翻了好久，才翻到那张唯一的一张亲爸爸的照片。然后发给谢军。谢军看后，好生面熟。 “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会吧。” “让我想想。” 谢军想了很久,怎么有点像他妈妈办公桌上相框里的男人呢?曾经姨妈说那就是他爸爸,怎么这样像呢?不会是一个人吧！想的时间太长，怕冷落了夏琼。夏琼似乎找到可以倾吐心声的人，滔滔不绝地聊出她的全部家事，完全忘记刚才谢军说的好像在哪儿见过她的爸爸。谢军也不再提及。 “我妈妈为了我，怕我没有家的温暖，因此找了现在这个爸爸。” “应该好好相处才是。” “我和我妈，把他当成顶梁柱，他经常在外面，一年到头才回家一次。” “他当老板吗？” “不晓得他在外头究竟做啥子。挣的钱很多。” “你和你妈好福气。” “啥福气，他回来了，我们家里的气氛就紧张了，整天板着脸。” “不会吧。久别亲情更浓啊！” “他很阔气，我妈很节约。他老骂我妈‘土包子’。” “节约好哇，我们家就我妈一个人挣钱，很辛苦。” “我妈自己挣的钱也不少，她不想靠谁过日子。我后爸爸的钱她不管，也管不了。” “为什么？” “他喜欢与朋友相聚，喜欢喝酒打牌，有时几天几夜不回家。” “他没回家，你给他电话，去接他呀。” “他在外头跟别的女人一起。” “你妈跟你后爸没有小孩吗？” “他没有生育。” “那他就应该珍惜你们才对。” “没那么幸运。听说他曾经有过孩子，被他前妻带走了。” “不可能吧。那怎么现在又没生育了呢？” “该死的车祸。要不然我和我妈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你把我弄糊涂了。” “就在我妈跟我爸爸离婚那年，妈妈带着我从江苏回家。路上出车祸了。” “你们在一个车上吗？” “我妈妈想节约钱，朋友介绍拼车走。谁知道半途车出毛病了，车子掉下悬崖。幸好我和我妈没事。” “车上其他人都受伤了，后爸伤得最严重，是我妈送他去医院，在医院里也是我妈妈照顾他。那年春节我们过年都在医院过的。出院后，他们好像就在一起了。” “奇了怪。这么简单就在一起了。” “反正我也不知道。开始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我亲爸。初中毕业时才知道他是我后爸，他也是那个时候变得让人不认识了。经常打我妈，骂我。” “肯定是你们做错了什么。” “没有哇。” “还是找一下自身原因，不要老是责怪别人。” “哎，不说他们了。说说我们吧。” “我们有啥说的。” “你冷血呀！” “冷血？我才不是。” “你有过女朋友吗？” “我对女生不感兴趣。” “我妈理发店里，全是女人，我自小就在女人堆里。她们老爱婆婆妈妈。讨厌。” “你长大不娶妻生子了吗？” “没想过。” “我要是你老婆，你会怎样对我？” “怎么可能呢？” “我想做你的女人。” “我没打算很早结婚。” “我不是说现在结婚。” “我想读完高中，然后上大学，大学毕业找一份好职业，不再让我妈那样辛苦。” “挺孝顺的。你不可能一辈子跟你妈过吧！” “我妈没有得到男人的爱，我会让他幸福的。” “可惜我是女人，想让我妈得到男人的爱，这个愿望我无能为力了。” “别灰心，女人要自重。” “你平时流里流气的，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是流，是不想让人瞧不起没有爸爸的孩子，怕受人欺负。” 谢军困得不得了，夏琼却精神抖擞。他们一直聊到天亮。 起床铃响了。谢军掀开被子，头好晕啊！本想安静躺一会儿，可尿憋得小鸟急得飞跳。实在忍不了，硬撑起来，跑厕所，不料有人先占了，在拉大便。转身跺着脚跑到隔壁寝室厕所，糟，鸟还没来得及探出头，尿就洒了出来，把裤子湿了好大一块，连拖鞋都打湿了。 幸好其他同学都在懒床，没被人看到。慌慌张张拿出干净裤子换上，把尿湿的裤子拿到涣洗间搓洗了，晾到阳台上，还了手机，便去教室了。班上同学都在读书了，夏琼还没来，谢军担心起来。 旋子下床看到夏琼的手机掉在地板上， QQ聊天页面没有关，她猜夏穷昨晚肯定一宿没睡。轻轻将手机捡起来，放到夏琼枕边，手摸到夏琼的脸，冰凉冰凉的，使劲推了推夏琼，叫她快起床了，夏穷没有理睬，其她同学都被叫醒了，夏琼依然没有反应，旋子以为她睡得沉，想让她多睡会儿。便去洗漱去了，刚把牙膏送进嘴里，楼道里吵起来，“快给班主任打电话。”“快叫宿管阿姨。”“打120吧。”旋子吐掉嘴里的牙膏，连牙刷也没洗，跑过去看究竟出什么事了。妈呀！夏琼面色苍白，人事不醒，在旁的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宿管打电话，很快叫来校医，经医生初步诊断，夏琼由于疲劳过度造成暂时性休克。喝点热糖开水，应该没事。宿管阿姨立即照吩咐给夏琼灌了糖水，不到两分钟，她醒过来，睁大眼睛，懒洋洋地坐起来，冷冷地：“都把我看到干吗?认不到是不是哟。”“你刚才生病了。”“神经病。”“把我们吓惨了。你才神经病犯了。”“走，走，不知道好歹。别理她。”旋子和班主任气吁吁地赶来了，夏琼吐吐舌头，赶紧拖着鞋跑进厕所躲起来。宿管阿姨噼噼啪啪将事情经过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在床铺上坐了快十分钟，夏琼才从厕所里出来，她极不情愿地向班主任打了招呼，班主任像父亲对待女儿，问前问候，问得夏琼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她最后说：“谢谢你们的好意，少废话吧，我晓得咋个保护自己。”
班主任深感意外，说话的语气有些重：“这个女子，大家关心你才这样呀！”夏琼被子都没叠，便拿着书冲出了寝室。班主任和其他同学无趣地散去。旋子赓即加快步子追夏琼而去。
旋子和夏琼都没有去教室上早自习。 夏琼从宿舍出来，头也没回，径直跑去银行柜员机处，掏出银行卡取钱，旋子偷偷跟在后头看她究竟干吗。不到两分钟，夏琼一脸丧气出来了，嘴里不停地说：“气死老子。这两口子想饿死我。”然后又埋着头返回到宿舍，宿管阿姨问：“你回来爪子？”“睡觉。”“生病了吗？请假没有？”她根本不想与谁多说什么，走到寝室就钻进被窝了。旋子没有进宿舍，直接去了学生食堂，打了四个馒头，一小碗稀饭，端到食堂最里面的桌子上很快吃完。悄悄坐在那里看电视，因为她没有去教室上早自习，怕遇到教她的科任老师。 寻找说爱的人 40分钟的早自习，谢军好不容易期盼结束。他想给夏琼打电话，想知道她在哪里，自己没有电话，也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谢军心烦意乱，挤进食堂到处寻找夏琼，然后又跑去操场到处看，都没有夏琼的影子。整个上午也不见夏琼到班上上课，她想去班主任那里打听夏琼的消息，可又找不到理由，不敢直接问夏琼去哪里了。今天恰恰是放月假的日子，上午课结束，班长何东说班主任去省城学习去了，要下周一才回来，然后宣布上午没来上课同学的名字，只有夏琼一个人缺席，宿管报告说生病了，在宿舍休息。提醒大家回家的路上要注意安全。 “女生宿舍男生止步”谢军站在女生宿舍楼下面，看着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宿舍，他迫切想知道夏琼周末去哪里，同学们都快走完了，没有夏琼，谢军跑去学校附近的网吧，迅速登上QQ，联系她，夏琼在线，他留了好多言，夏琼都没有回答。急死人！亲，你究竟在哪里？ 旋子上线了，谢军马上与她聊上：“旋子，你知道夏琼在哪里吗？”“我不知道。” “上午她没有上课，放学也不见人影。” “你找她干吗？” “快点，告诉我，她在哪里？” “说说你们啥子关系，要不然，我不告诉你。” “别扯了，快点告诉我。” “上午她在宿舍睡觉，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她家在哪里，你晓不晓得？” “我们本是同村的，现在她和她妈住在街上。” “我要跟你去找她。” “我劝你还是别去。” “怎么啦？” “别人的家事，不好跟你说，你不要去就行，我为你好。” “我日。” 唧唧唧唧，夏琼上线了。 谢军手慌脚乱地，马上接上：“亲，你在哪里？” “你关心我啦？” “回家了吗？” “不想回去，他们都不在家。”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学校附近的河边上。” 谢军来不及关电脑，扔给网管5元钱就跑。他上气不接下气跑完了学校附近的所有河边，衣服被汗水湿透，没有见到夏琼的影子，他生气了：“虾种，欺骗老子。”眼看时间不早了，再晚点回家的车快没有了。 一回到家，谢军便去理发店，帮妈妈的客人洗头，客人们夸谢军是个好孩子，谢军有时也跟店里的女生油嘴滑舌，免不了有人暗地里骂他是个坏孩子，甚至说他是个流氓娃儿。谢军一月才回家一次，妈妈心痛得不得了，晚饭时，反复问谢军想吃什么，妈妈去准备。吃饭时，妈妈给谢军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还有啤酒，夏琼的事，心里不高兴，但不敢跟妈妈讲，于是多喝了点酒，早早上床睡觉了。半夜他的酒醒了,听到QQ信息接收的声音，他轻脚妙手地爬起来，跑去客厅仔细一听，是妈妈在与谁聊天，谢军原本模糊的大脑，一下全然清醒，心想：妈妈有男朋友了，自己应该不久会有爸爸的。过了许久，他们通话了：“早点休息，明天过来再说。”谢军不敢打搅，悄悄退进自己的房间，蒙头胡思乱想，也不知道啥时睡着的，直到上午九点，妈妈从菜市上买回很多水果摆在客厅里，才把谢军叫起来。妈妈告诉谢军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有位叔叔要来，中午不在家吃饭，下馆子。谢军冲了个澡，洗漱完毕，便和妈妈去理发店了。 上午店里没有客人，妈妈心神不定，坐立不安，走来走去，一个劲地朝门口东瞧瞧西望望，谢军看得出妈妈是在期盼那位叔叔，并且他们关系非同一般。12点了，叔叔还没来，妈妈自语道：“说的早点过来，到现在还不来。”突然电话响了，妈妈掏出手机：“在哪里？肚子都饿扁了。”对方好像已经把吃饭的地方定好了，妈妈叫谢军快点把门关好，两娘母手挽着手快步奔向餐馆。（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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