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的蜗牛（组章）

潘志远

面壁的蜗牛（组章）
题记：一只蜗牛爬上老屋的墙壁，难道它要面壁思过，或面壁苦读。
之一：蜗居
那么小的房子，遑论平米，更不用奢谈几室几厅几卫几阳台。
仅容下己身。
以房为衣，算得上量身定做，量体裁衣。
以房为车，上不了高速，上不了公路，甚至上不了人行道。只在幽僻小径慢悠悠而行，比老爷车还老爷车。
以房为甲胄，无冲锋陷阵之欲望，无斩将夺旗之雄心。一有风吹草动，赶紧缩回甲胄，胆怯懦弱，世世代代明哲保身。
之二：慢节奏
被一群人嗤之以鼻，也被一群人反复羡慕。
慢，多好啊！
慢是宇宙的主心骨，也是地球的主旋律。
几亿年的混沌。几亿年的冰川。几千万年的洪荒。几十万年的人类进化历程，几千年文明发展之途……不都是从慢中脱胎换骨！
三百年以降，文明的足迹开始加速。
于是有了车速，风驰电掣。
于是有了飞速，朝发夕至，一日万里。
卫星与光电比肩，火箭与航天接踵。
快节奏早已启动，蜗牛之慢
刹不住……
之三：面壁苦读
面壁苦读的人，越来越少，蜗牛喊哑了嗓子，无济于事，只能以身作则。
你看它脖子伸得多长，一定读到了精彩段落，读到了高潮，读到了余味无穷的结尾……
一对触角随文字而动。
或者无书，它想看墙那边风景，正爬得气喘吁吁。
或者只想读民居的古老沧桑，读一条小巷的僻静幽深……
心有灵犀，点头颔首。
它一定听见了隔窗之语，隔墙之笑，园内桃花和蜂蝶的呢喃……
四世同堂，膝下承欢，一晃而过！
惊愕，无语，作壁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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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志远

谢阿鹏和卫社诗友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