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9:28 编辑
人,一生都在突围(散文诗) ◎ 行天
一
云下的日子总是行色匆匆, 步履急迫。为抢占某一处高地或水源,路上昼夜兼程,穿越人生峡谷、高山与激流。来不及喘口气小歇,被卷入风起云涌的旅程,归期没有确定,任四季风景掠过抑或无端浪费。猛回头,憔悴了一串名字,如风中秋叶飘零。 云上的自由少数人具备,对芸芸众生只是一种奢侈,偶尔梦里浮现,还不时为焦虑的闹钟惊醒。不是站成墙,静成画,而是疾步奔向窗外,如箭穿梭,行走喧嚣的奔忙,又被前赴后继的人海淹没,从一个水泡到一个小点,瞬间忽略不计。曾经的足迹,很快被后来者覆盖。 和你们一样,我也在突围---无论风平浪静的日子,还是运交华盖的诡异年头。好想停一停,稍事休息,起码做个深呼吸,但,不能。土或水,风与沙---似乎天地间某种神秘力量,冥冥中的力量,逼着推着向前。 忙碌的人们,想要松开的手不得不握紧,呼吸里回旋燃烧的气息,渐渐弥漫为一片烟云。 二
烟云散去,无尽的脸孔清晰呈现,充血的眼睛聚焦竞场。一个人走过去,走上高台,现实的硬地被打出一连串的铿锵。有人中途退出,摇摇头,叹息一声;有人挤进人群,走向场中央。 低处的头使劲竖起,一面旗和心一同飞扬。 脉管,热血横涌;竞场,火星四溅。翻飞的身影,激越的姿态,为高低错落无限扩展的、不断生长的墙撞回,原本坚守的某种意义的指示牌风中灰飞烟灭。入场拼死一搏的人,满身伤痕,两手空空,黯然身退。 焦虑、恐慌乃至躁动无处不在,已退无可退。时间紧迫,末班车拥挤,当天航班已远;水源稀缺,来晚就剩荒漠;犹豫一秒,有人捷足先登,完美的谋划当即过时。一步滞后步步滞后,往往陷入无解的怪圈,一生走不出循环的玄门。好像走了很久很久,睁大眼睛一看,却又回到原地,不远处,霓虹闪烁,站牌边是黑压压的人群。 夜来了,昏黄的月色勾勒了很多熟悉有陌生的诗画剪影。匆匆穿越城市峡谷的人们,偶尔也梦想乘上星际快车穿过云间。回头一刹那,音乐声起,玻璃大厦强光闪动,从前冷冷的那条老街、酿酒的作坊、照相馆,或是某个玫瑰色拐角顿时无存。你我,身处变幻的如万花筒的城市意象群,或与罂粟 花的诱惑不期而遇,一时惊诧无言,在突如其来的逆袭中紧急突围。
三
夜的眼,从外到内观照着驿动的心。不夜城的灯火,通联钻石满天星,欲望和财富倒悬的天幕,只能仰视。 夜色阑珊,寥寥灯光微明,明天还要继续,如时间不可逆转,突围与你如影随行,即便明天有雨有雪还有风。
明知不可为强为的悲壮,体验骨骼被锻造的实感,乃至无力回天的悲怆,云下的日子那样真实,哪怕曾经凄美。行走--坐观--搏命--闪避--退隐......无论如何都是活着的姿态。退场,也许可以暂时获得一份超脱的宁静。 可是错了,就是墓地预定处也排满长队。为了找到灵魂栖息的龙归园,只要一口气在,仍然要突围...... 若干年以后,也许某一个地方,滴水在岩石上刻出一行斑驳的文字:人,一生都在突围。 一缕阳光朗照工作的神谱,额头泛起光晕。人,因一生突围变强悍,又在阅尽沧桑的大慧里拉近蓝天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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