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压轴（外二章）

潘志远

秋天的压轴


事，多在何处，危在何处，急在何处？
百思不得其解，我只好不了了之。
秋气满怀相对于春风得意，我掂了一千遍，也没掂出它们的分量。
姹紫嫣红相对于桃李芳菲、争奇斗艳，如何开局，又如何收场：我想了七七四十九天，
仍不得要领。
天高一尺，都给了远飞的大雁；地阔一丈，我还存储在脚下。
秋后算账：芝麻怎么算，也算不出西瓜；黄豆的算盘珠子拨出一缸豆芽，都是软骨头，投降派，
没有根基。
木芙蓉开得多猖狂、多霸道，可蜂不来，蝶不访，雀不落，冷冷清清，像尼姑的爱情。
无夏花之绚烂，也忙着怒绽的菊，是秋天的头等大事。
闹台盖过正戏，配角独领风骚，幕后抢走重赏……纷乱世象，将我推入糊涂深渊。
傲霜只是一个过渡。满园落金，何曾吹落北风中，正各执一词。
从艳阳高照到凄风苦雨，到彤云密布，到瑞雪纷飞……戏，或非戏，都得有一个压轴。
紧锣密鼓……
忽然，我想到几个人，正悄悄谋划：在江南山区古城，拟燃起一场百年新诗的大火！


雪忙得团团乱转

雪成为雪之前，早已忙作一团。
雪来时，更是忙得团团乱转。
忙于从天上到人间的迢迢路途，忙于飘舞的优美动作，忙于堕落的辉煌姿势。
忙于白，忙于无边无垠的苍茫辽阔。
忙于与风的默契，忙于与乌鸦的合唱。忙于直线，忙于弧圈，忙于迂回曲折。忙于静静覆盖，忙于悄悄遮掩，忙于无心点缀。忙于浅浅一吻，忙于旋转反扑……
忙于依附，忙于消解。
雪之忙，是白忙，却有着很深的用意。
雪之忙，是乱忙，但很有步骤，很有层次，见效之著，常在一朝一夕。
万事俱备，又得东风，是雪最大的安逸。
安逸中，雪忙于坚守，忙于寻找春天的出路……


盘旋如涡


体小，力气也小。
可再小，也叫牛啊。牛小，牛慢，牛弱，牛蜗居，真是牛到家了。
不独如瓜，战于蜗角，怎么看都有些虚无缥缈。
盘旋如涡，倘若不是看走了眼，此人一定在水边长大，对水了如指掌。
蜗身有涎，能制蜈蝎，怎么闻都有一股淡淡的药味，散发一个朝代的气息。
藏于叶面之下，不与任何人躲猫猫……
一生不用耕地。快，得不到半点表扬和赏赐；慢，也不会有人呵斥，更不会因此而遭受皮鞭。
将慢演绎得淋漓尽致——这许多人渴望拥有已无法拥有的节奏啊！
慢，一朵落地的云；慢，一叶泊水的舟。
天蓝蓝，叶湛湛。其行延引——
或延而不引。陡峭之上，早已捷足先登……

田卫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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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蝶

秋天的压轴


事，多在何处，危在何处，急在何处？
百思不得其解，我只好不了了之。
秋气满怀相对于春风得意，我掂了一千遍，也没掂出它们的分量。
姹紫嫣红相对于桃李芳菲、争奇斗艳，如何开局，又如何收场：我想了七七四十九天，
仍不得要领。
天高一尺，都给了远飞的大雁；地阔一丈，我还存储在脚下。
秋后算账：芝麻怎么算，也算不出西瓜；黄豆的算盘珠子拨出一缸豆芽，都是软骨头，投降派，
没有根基。
木芙蓉开得多猖狂、多霸道，可蜂不来，蝶不访，雀不落，冷冷清清，像尼姑的爱情。
无夏花之绚烂，也忙着怒绽的菊，是秋天的头等大事。
闹台盖过正戏，配角独领风骚，幕后抢走重赏……纷乱世象，将我推入糊涂深渊。
傲霜只是一个过渡。满园落金，何曾吹落北风中，正各执一词。
从艳阳高照到凄风苦雨，到彤云密布，到瑞雪纷飞……戏，或非戏，都得有一个压轴。
紧锣密鼓……
忽然，我想到几个人，正悄悄谋划：在江南山区古城，拟燃起一场百年新诗的大火！

心蝶

雪忙得团团乱转

雪成为雪之前，早已忙作一团。
雪来时，更是忙得团团乱转。
忙于从天上到人间的迢迢路途，忙于飘舞的优美动作，忙于堕落的辉煌姿势。
忙于白，忙于无边无垠的苍茫辽阔。
忙于与风的默契，忙于与乌鸦的合唱。忙于直线，忙于弧圈，忙于迂回曲折。忙于静静覆盖，忙于悄悄遮掩，忙于无心点缀。忙于浅浅一吻，忙于旋转反扑……
忙于依附，忙于消解。
雪之忙，是白忙，却有着很深的用意。
雪之忙，是乱忙，但很有步骤，很有层次，见效之著，常在一朝一夕。
万事俱备，又得东风，是雪最大的安逸。
安逸中，雪忙于坚守，忙于寻找春天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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