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的向望-----------(散文诗)
我站在异乡的河流边,傻笑着树枝上欢跃的小鸟,心里回荡一种别有的滋味。
我们错认了乡愁,它不是软弱的生命感伤,而是生命里的驱动力,促使我继续读下去、写下去。而回顾故乡,也是我最深的本能。
好像走在我自己的梦里。在为故乡写下一千首诗歌以后,我明白了,那是溶在血液里的。
我好像是转弯了,对我来说没有转弯,我是随着生命的道路往前走。我最大的幸运,就是中年时失去了自己的故乡。这是时代发展的结果。谁也无法阻挡前向的历史车轮。
无怨的青春期没有在故乡渡过。没有定居的地方,在城市军营小镇漂泊,但是有了写诗的激情和冲动。写诗的情怀一天天膨胀,在生命向前的泥沼长出莲花朵朵,鲜艳而蓬勃。
对故乡的追寻,使我永远年轻,最饥渴的清泉井水来自江南小山村,最温暖人心的是米粥,最忆念的是奶奶外婆的微笑脸庞。
在远古的篝火旁,向上天祈求的第一篇祷词就是人类的第一首诗。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亭台楼阁烟雨中,屹立过多少诗情画意,湮灭于红尘岁月中,谁又能怎么样?突然觉得我们只是来过,像一只蜜蜂劳作生活之后有一天忽然死去。短暂的生命嘎然而止。或者像一只苍蝇抚摸人类疼痛之后,反被谩骂咀咒。蜜蜂和苍蝇都是这个世界的诗人。活着并快乐着,边飞翔生命边歌唱美丽世界。
一位俄国的诗人说过,诗是大地上的青草,它不受管辖,自然生长,但你要保护。不能毁坏它。
诗人的乡愁可以在心上发芽,花卉瓜果蔬菜种植在阳台上,种植在目光里,明媚葱郁城市的生活
一个时代过去后,我们也许只记得几位领袖,但我们会记得每个时代都有它的诗人或者代表,诗歌就是这个时代完成的圆满的穹顶皇冠。
我的生命春季已经结束,到了明媚的秋收时光。行走的每一步,都有诗歌的光芒。我自由并傻笑着。愿意见过蜜蜂之后,辞别这个美丽世界,一片落叶般飞翔在风里,投向大地的怀抱--------。 “独钓寒江”鱼的幽魂,渔佬儿情悠悠---------(散文诗) 他家住在黄山的南麓,父亲从钢铁铸造厂退休,把家搬回了村里,他自己从老煤栈码头下岗回了家,劳碌一生的他并没有积聚几多钱财,他决计要在山的北边长江滩途上架设一支扳网--------“独钓寒江”鱼 那时的江边还没有开发,有着原始的面目是个幽静之所,给人以悠远空灵之感,人迹罕至之处,少了些俗世的浮躁及烦恼------。 曾经,他从屋的左右砍下大量的树木,自己用锯子斧子打造了三个井字架,从江边芦苇丛里填埋了石头,控起一座竹木栈桥,栈桥伸入江中百余米。 他在栈桥顶头架了一江扶梯,扶梯朝上是一顶可以遮风避鱼的凉棚。栈桥伸入江水中的一头便是两丈见方用四根粗毛竹撑起特扳罾。 他的扳罾使用操作很省气力,他运用了四两拨千斤的杠杆原理。一张大网,拉赶身放下网轻松自如-----他迎着日出家门,披着晚霞归家,他的脸上看不到疲惫,写满了守候的真诚,心里流淌着甜蜜。 他心中的桃花源就在这江湾里一片水域。他保持着耐心与毅力。汹涌的江水拍打着崖岩礁石。像音乐般高吭激越,呼啸而来轰鸣而去,似有千军万马驰骋。 他在芙蓉小湾那片山的怀抱里,在礁石激起浪花,芦苇漫堤江草缠长的水里,他用那支在江水里的扳罾,把家中五个子女抚养成人,还救活了村里两个寡妇。 一个早春的雨夜,他在家门口宰杀了一头二百斤的肥猪,扛着肥猪去了江边,他把死猪刮尽了毛,在两只猪蹄上系上钢丝绳,然后把钢丝一端吊挂在扳罾的竹架子上,再把死猪抛进江水里,他坚守着那头死猪近一个月。 死猪的肚子鼓鼓的成了鳗鱼的巢穴,几十万条如火柴棍大小的鳗鱼幼苗就在死猪肚子里孕育,他从猪的嘴里耳朵里掏出了一捧又一捧的鳗鱼苗------三块钱一条鳗鱼苗卖给了上门收货的浙江海边人,他赚了百万块钱,一下子成了百万富翁-------当然,他不会把这种钓鱼窍技告诉任何一个人。他知道这样做是良心亏对于这片水湾的,更亏对于自已对长江的无尽竭取------。 长江己遭受重度污染,江滩上的长江三鲜美人鱼基本绝迹。家中只留他一个老人,他不愁吃穿,就是不愿意搬离山南的老屋。他为的是与长江厮守相伴,为的是在江水的涛声中消遣休闲,打发寂莫,打发人生,有江水为伴,有鱼儿做朋友,他就会觉得满足与喜悦。 他八十,岁那年,扳罾被台风裹挟洪水大浪连根拔起,他被江水埋葬。那夜,他没有回家。 一周后,两个儿子终于在江边扳罾下的江水里忽沉忽现,他浮着的肚子圆鼓鼓的,肯定也成了鳗鱼孕育子孙的巢穴。 他终于结束了坚守江滩“独钓寒江”的心灵守护。不!他的灵魂也许还坚守着给他宁静喜悦心旷神怡的江畔旋水湾------。 听那龙潭古渡艄公咿咿呀呀的号子------- 湖乡东郊的渡口。“开船喽!”一声长调,惊飞了湖岸及树上的鸟叫,清晨六点我到了离家一公里外的渡口,随着老艄公的一声吆喝,铁皮渡船上站满了赶早买菜的居民和上学的学生。他咿咿呀呀摇着桨在三百来米宽的河道上穿行,像是泛舟湖上。我站在船头一边听着美妙的摇橹声,一边放眼四周,沿岸尽是独具江南水乡特色的民居和历史遗迹,和不远处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遥相呼应,构成了一幅现代和古典交织的水墨风景画。 多年前,他带着家眷移居东城郊外。前任艄公退休后,他和另一个艄公冯其山应聘了这份工作,两人轮流当半天班,每人每月平均有千余元的收入。对于要负担女儿读书和家用的吴天生来说颇为辛苦,但他喜欢这个工作,不仅可以方便两岸居民,更重要的是摇橹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家乡,心里踏实了许多。 这里就是历经百年的大窑路龙潭古渡口,湖乡东城郊外最后一个人工渡口。艄公名叫吴天生,瘦削硬朗,摇橹的一招一式看上去都很认真。他早年在家乡北岸东台时便曾是一个出色的渡工。大窑路社区三面环水,交通十分不便,且没有菜场、超市和小学,往来出入一趟需要40分钟之久,一直是东城郊外城市中心的死巷孤岛。没有了渡船,老人们出行就要翻过又高又滑的伯渎桥和清名桥,一到雨雪天更困难。卡子前市有关部门正在新建桥梁取代乌龙潭渡口这一百年古渡,不久将淡出人们的视野。 咿咿呀呀摇着桨,听着美妙的摇橹声,我心潮起伏---------。 几分钟后,船就靠岸了。我忘不了纯朴原生态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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