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事寓理,因事明理
——谈谈两篇寓言性散文
《庖丁解牛》和《种树郭橐驼传》两篇古代散文都兼具寓言性,也就是说,它们都以比喻性的故事寄托一个意味深长的道理。
读寓言故事,不能仅停留在文字的表层意思,更要透过这个“ 事 ”的表层去体会作者的思想意图。所谓以事寓理,因事明理,正是作者的思想所在。
其实做为两篇文章整体上的表现手法“以事寓理”和“因事明理”,本质上说并没有多大区别,无非都是通过一件事让人去明白一个道理,说《庖丁解牛》是以事寓理,是因为文中庖丁把解牛故事说完后,作者并没有把故事中所寄托的道理说出来,只是让听者文惠君说:“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至于他听了故事所领悟到的养生之道是什么,还须读者回到故事中去领会。而《种树郭橐驼传》一文,在郭橐驼讲完种树故事后,却又把他的种树之道“移之官理”,说统治者“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然后,从统治者治理百姓的现状谈到百姓“ 病且怠 ”的结果,从而推出“得养人术”。所以说是因事明理。
庖丁说:“臣之所好者道也”,其道指的是解牛之道。即在反复的实践中不断积累经验、总结教训,从而了解牛体原本的生理结构,达到“以神遇而不以目视”、“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的境界。即使这样,每次运刀遇到筋骨相连的地方,也要“怵然为戒”加倍小心。文惠君正是在这样的解牛之道中领悟到养生之道——社会生活正如牛体一样是复杂的,然而,一旦透彻的领悟的生活的道理,掌握了其中的规律,并能在处理各种问题的时候时时小心、处处谨慎,就能在错综繁杂的社会中避开矛盾,顺应自然天理,以达到保身、全生、养亲、尽年的目的。 而郭橐驼所言“顺木之天,以致其性”则指的是养树之道。他认为种树要舒展树根、土要填平且用旧土,夯实要结实,然后就不要再去看它动它甚至忧虑它是否能活,这样做的目的是保持树木天然的习性。人们从他的种树之道中领悟到“养人之术”——治理天下百姓,应该顺应民意,不能总是随时随地发号施令,任意摊派,以致百姓“辍飧饔以劳吏”无暇顾及自己的事情,只能疲于应付,不能安身立命。扰民、乱民、伤民的结果,就是使得百姓困苦不堪疲惫懈怠。柳宗元以这样一种寓言的形式来说明为官治民的道理,可谓是给安史之乱后急于恢复国家元气的唐朝统治者上了很好的一课。 以事寓理,因事明理,这种寓言性的短文,就如同我们生活中茶余饭后所讲的一些小笑话那样,很有情趣。它能够让读者从通俗的故事中领悟出有关社会人生的深刻道理,从而受到启发和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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