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的形容词

木槿子

《蓝的形容词》

　　这是我记忆中的画面：深蓝的水，波光粼粼，光线柔和。在沙滩上、田埂上奔走，赤脚提着一双好看的凉鞋。在木船边独坐，旁边是泛着野香的藕花。有那么一次，陷在泥淖里上，为摘一朵藕花。藕田很大，荷叶上的水珠泛淡淡的蓝。

　　微风很轻，腥味也是。小虫在脚边欢爱，无所顾忌。不远的湖边，穿泳衣的女人，有水蛇一样的腰身。有人欢笑，有人呼叫，有人惬意地躺在沙中。一个卖冰棍的老人走过，一群人围住她。

　　草那么绿，粘着阳光。我挣扎着起身，拍了下我天生宽大的脸，蓝顺着天空倾泻下来。咬了口荷花，注意到阴凉已经越过木船。

　　也有这样一个画面，同样的地点和时刻，你拍掉歇在你身上的瓢虫，咧着嘴露出白白的牙。水蓝，天也蓝。

　　那个午后，水边。我们把食品摆上。你咬开一瓶啤酒，捡了小树枝当筷子。三个人的宴席。没有炊烟，却能闻到油烟的味儿。干杯，干杯，你操着外地口音大喊。风卷走了你的帽子。

　　后来，你喝得有点醉了，我都不记得我们是怎么回的家，我没醉，是记忆太遥远了，远得让我忘记你哭泣的脸。在家里我跟你反了脸，却从不感到内疚。那是你第一次到我家，你是客人。

　　再后来，你借出差的机会来看我，母亲挑着水桶把你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一个人在看电视。给你倒了杯水之后，我们相对无语。寂静，有时也很难堪。你最后说，你怎么瘦了那么多，我才记起，我一直像馒头一样。

　　我们说了一会话，窗外的深蓝停满了星星和云朵。夜，很重了。我们说说又停停，找不到合适的话，我捏着茶几上仅有的一个黑桃把玩，你穿着黑色的风衣，微微侧着身子，眼里有海水的蓝。
　
　　这是记忆中的画面，记忆中的蓝，时光老去，寂静落下，曾经晴朗的目光里，一抹微蓝，时隐，时现。

2017-1-16
　

墨客

我们说了一会话，窗外的深蓝停满了星星和云朵。夜，很重了。我们说说又停停，找不到合适的话，我捏着茶几上仅有的一个黑桃把玩，你穿着黑色的风衣，微微侧着身子，眼里有海水的蓝。
　
　　这是记忆中的画面，记忆中的蓝，时光老去，寂静落下，曾经晴朗的目光里，一抹微蓝，时隐，时现。

2017-1-16

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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