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处的雨无情的敲打着玻璃窗，在这个万物萌发膨胀的春夜,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猩红色的窗帘象寂寞的心里流出的血. 起来,给自己倒上一杯胭脂红的葡萄酒,拉开窗帘一股冷气使人不寒而戾.黑色的夜彷佛一个巨大的 黑色妖怪要挤进屋里.从四面八方恐怖的围绕着你,心里不禁打了个寒 战,关上窗户,回到沙发上,慢慢的啜着杯里的干红,酒很纯正,有点苦涩,就象人生一样！使人想起了俄罗斯古老的风俗，在俄罗斯，当一对新人结婚的时候，朋友们总是倒满浓烈的伏特卡，边喝边喊：“苦啊，苦啊！”其实原来并不是酒苦,而是感慨生活与婚姻的苦。 一仰脖喝光了杯里的酒,给自己点燃一支雪茄,猛吸一口、雪茄燃烧发出咝咝的怪响，一缕缕青烟在空中飘荡、扩散，仿佛自己的生命在燃烧，用力掐灭雪茄，很很的丢进烟灰缸。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昏暗的壁灯,把一个瘦长而怪异的影子投谢到天花板和墙壁上,剪影象一个刀螂一样,噢！刀螂！一种奇怪而残酷的昆虫！这种昆虫每当雌雄交配后,雌的刀螂总是毫不留情的把雄**人吃掉！ 这也许很象人类的婚姻，俩个不同的个体一但结合，就总要有一个人作出牺牲！失去自我,想不到人类进化到今天却并不比昆虫高明多少！进步多少！” 又拿起剩下的半截雪茄,重新点燃,窗外淅沥的雨声和着几声猫头鹰的叫声,使人毛骨竦然.屋子里萄酒掺和着浓郁的雪茄烟的味道,令人窒息.丢掉雪茄,赤足走到书柜前,漫不经心的拿出一本书是一本钱钟书先生的《围城》，下意思的又放了回去。机械的又抽出一本，却是著名的哥伦比亚作家加.加西亚.马尔克思的《百年孤独》。这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小说我不知读了多少遍,却很难读懂它。可是不知为什么今天，此时此刻我却在一刹那完全懂了它！自己彷佛就是书中的主人公奥雷连诺上校、也终于明白了小金鱼的秘密。此刻自己完全领会了上校的名言：“人生就是要和孤独与寂寞签订体面的休战合同”。 说来也怪，手里拿着这本名著，这间屋子也好象有一种书中描写的盛满七十二个便盆间的味道！恶臭而沉闷令人窒息！光着脚站在冰冷的陶瓷地板上,一股寒气从脚下袭来，小腿有一种放射状的痛感，凉意讯速传遍全身。感觉心猛的缩紧，混身起鸡皮疙瘩,放下《百年孤独》回到沙发上,拿条毛毯裹住全身,寒冷潮湿的春夜,漫长无际.拉开酒柜的门,拿出一瓶酒,是牛栏山二锅头，一种很浓的烈酒。打开瓶盖一股酒香扑鼻而来,斟满一杯,一饮而尽,那种火辣的感觉从嘴里一直到胃里,仿佛火在燃烧，一杯酒下肚，没了寒意。感到有点热，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脑的意思流在飞速的流淌。心跳加快。这时，从另一间卧室里传来了一阵熙熙嗦嗦的翻身声，那是女儿的母亲，现在是自己法律上的“妻子”在翻身。起身本能的踱到那个房间的门口，拉开自己快六年没有打开过的门，床上的她睡的正香，粉红牡丹花的被子滑落到一边,露出一条白皙的大腿。不知怎么的，感到有些燥热、某种原始的本能在膨胀！拉开那扇沉重的橡木门，不由自主的向屋里迈进了一只腿，她醒了，瞪着母豹一样的眼睛,望了一眼,翻身又睡去了,那眼光象一把冰冷的利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理智又回到了自己的大脑,慢慢的拉上那扇沉重的橡木门.回到茶几前坐下,感到一阵阵的热浪在袭击着自己空气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慌忙起来走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子,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雨己经停了,月亮象一个冷寞无情的精灵，瞪着仅有的一只独眼。彷佛在嘲笑什么人似的。脑子里浮出了一句古诗：千古谁解惆怅意；明月一向照沟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也许只懂醉鬼李白的话,这也许就是当年那个醉鬼李谪仙跳到扬子江里捞她的原因吧！冲着月亮那扁平、没有血色苍白的脸呲呲牙做个鬼脸,那个胆小的家伙马上吓得躲到一朵乌云的后面去了,无聊的拉上猩红色的窗帘.坐到茶几前,又给自己倒上第二杯二锅兴,轻轻的的喝上一口，一股暖流弥撒全身，叮呤呤．桌上的手机响了，心雨的大头贴在屏幕上调皮的笑着。感到有些心跳,兴奋.抻手急忙抓起电话.突然,从另一个房间里传来了女儿的梦噫声,拿着手机的手彷佛被火烧了一下,手机掉到桌上,自己已记不清是第几次拒接心雨的电话了,耳边响起心雨那凄宛而坚定的声音“我等了你十年，我会再等你十年！”感到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正在插进自己的心脏，正在一张一张的剥自己的皮。桌上的电话还在继续响着,心雨的大头贴开始有点模糊,微笑变成了哀怨,凄楚的眼神.屏幕开始暗了下来,最后完全消失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抻手抓起剩下的半瓶二锅头,一饮而尽！手有点多索,又点燃一只雪茄,雪茄那缕缕青烟,好象人在生命结束时,从火葬场的烟囱里冒出的最后一缕青烟,在酒精的作用下,感到浑身在燃烧,胸堂彷佛要炸裂一样,开始有点微醉,屋里的一切都在旋转,舞蹈。就象麦克斯伟的妖精一样.耳边不时传来梅尔加德思那苍老而飘乎不定的声音，【我死了,在马喇加被土著打死并分食了,我死了,在非洲西海岸得黄病死
了,我死了,在爪洼海滩死了,尸骨无存！】两眼开始发花,模糊中看到婉莹穿着红色的裙子飘飘然从天堂向自己走来,她苦笑着对我说：“天堂没有玫瑰”感到有些恐慌，担心婉莹会突然消失,.赶紧抓起乘下的二锅头一饮而尽,自己终于飞起来了,来到了一个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地方,这里草清清,水碧碧,花烂熳,香袭袭.就让自己躺在草地上睡去吧！不再醒来
全篇完。第二部《一个艾兹病人的最后意思流》
作者:
[url]关东响马
1997-7-04 08:00于湖北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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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3 20:18: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