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诗人行天 于 2020-5-8 20:35 编辑
花果飘香的思绪 ——关于行天散文诗集《航海志》的相关话题 文／张三里
收到贵州知名诗人行天散文诗集《航海志》一书，已经很有一些日子，只是一直没来的及阅读。阅读这本散文诗集，很轻松、很愉悦。生活太匆忙，我已经习惯于坐火车时带上一本书，前些天从奎屯至库尔勒，在广袤的陆地上行进，我读行天的“航海志”，为诗人行云流水的抒写、炽热深动的抒情、昂扬向上的抒怀所感动。一来一回，本来是带上两本书的，结果，全被这一本书占据了我两天的阅读时间。 网络上相识已经不知是多少年了，熟悉到二人从远远的人群中就已经互相看见了。其实，与诗人行天真正见面，也就是几年前在贵阳的一次。为了能放开心情谈谈诗歌，我们选择了只有我们两人参加的聚会，劈开一座时间的小山岗，两个热恋诗神的人终于有了“躲进小楼”放声唱的感觉。我们谈古论今话诗歌，高兴到醉了一刻就各人朗诵自己的习作，就又醒转回来，再继续谈诗歌。只恨相聚的时间太短，各自都在打拼工作，此一别，竟然又是数年，拿到手的是他的又一本新作。 诗人行天是云南人，云南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到的贵州。关于“行天”这个笔名，我们聊天时的几种解释，是非常有意思的，行天这个笔名，大约有如下几重解释，1、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2，天地间有我在行走；3、天马行空，诗意行天；4、行天之道(行天铠甲)；5、弓开如秋月行天；6、替天行道；7、行云流水天下(诗行天下)。两个人就关于他的笔名，好像也谈了半小时，与其说是两个诗人相聚，倒不如说是两个傻子相会；上面的关于“行天”二字的解说，也是醉话，只是我与行天高兴罢了。 如今的一些关于诗人的标准，虽然我与他都出了多本诗集、也出版过诗歌评论集的，但也好像是不够诗人这个格的；好在我与他都不在乎，反正是两个人在一座独立的时间小山之巅，没有人来听，更没有其它打扰，可以海阔天空。 半下午时，饭店的几个服务生小伙子和小妹，因为已经打烊，只剩下我们这一间包厢，都来听我与行天侃大山，大约是他们好奇吧，也许是他们这家酒楼永远独有的一次，他们本该下班了，为了我们却还得继续工作；只是我与行天好像都有些醉了，俨然忘记了别人的工作时间；服务生为我们把酒菜重新热了端上来，他们也听我二人吹的起劲；店中一老者说，贵阳也是文化之地，古时诗人多豪放，只是现在好像没什么写诗的了，也看不到写诗人的热闹。老者所言，也许并非正确，其一，现在写诗的人还是很多的，只是，现在的写诗的大多很低调，不，好像特别低调，生怕多说几句自己写诗的事，也许，大抵上是绝大多数写诗的都是贴钱的，不好意思说吧；其二，还有一些写诗的，大抵上有个一官半职，更不能乱劈材了，想一想也是，你说一个作协官职在身上的人，端着酒杯大侃诗歌，这万一要是有点语言闪失的、万一还有更大的官员在场，你这狂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岂不是得罪人？这作协的官帼子还披的下去么？总之，如今这写诗的人，多为“温良恭俭让”的人，自然，酒楼里面少了诗声音的喧哗，少了写诗人的一份让人看的热闹，仅此而已。 行天《航海志》这本散文诗集，是诗人发表的众多散文诗中的一个精选本，选入了诗人1994年到2018年的多个精美篇章。叶延滨先生为这部散文诗集做了一篇题为《心灵自由的港湾》的序，名家就是名家，不服不行，叶延滨先生的序文，已经把这部散文诗集的内容要领点拨的很透彻，的确是高超的文论。 有了名家的文章在前，我想再写些关于这部书的好与歹的话，都是多余的。只是，想到与行天一别数载，心里又想说些话，写这篇文章就当是与行天再一次面对面、敞开心扉、续酒吹诗又相逢吧。 散文诗是诗的一种，不管她的形式如何特立独行，她的本质是诗。很多定义都是把散文诗列为介于散文与诗之间的一种文体。这种分类法的道理就是散文诗是诗的语言和意境、散文体的排列的原因。所谓诗中的散文，散文中的诗。我对这个观点是不赞同的，这个观点是形式主义观点。我认为散文诗是诗，她不是诗之外的其它品种，她是诗之内的一个品种，七律、五言、宋词、散文诗、现代诗等等等等，都是诗的范畴。汉人与黑人结婚，无论汉人是男是女，生出的小孩都是黑皮肤的，但你不能说这小孩子不是人吧？黄皮肤也罢、黑皮肤也罢，只是外在形式，人还是人。 如果不把散文诗是诗的这个问题理解透彻，极可能就是写不好散文诗的，因为，散文化的语言与诗的语言是有很大区别的，不把散文诗当诗，就不会对语言形成高度重视，最后，成了抒情散文，却还以为是散文诗。朱自清《荷塘月色》语言多美啊，比现在很多的散文诗都要高明无限倍，可是，它是散文不是诗，原因就是语言的韵律与意境的创造之不同。准确地说，现在网上的一大部分散文诗只是散文不是诗，究其原因，大约就是没把散文诗当诗所造成的。散文诗是诗，她的语言对抒情性、韵律性是有高要求的，在这方面她同所有的诗是一样的。故意放底散文诗语言标准的人，或者就是对自己的散文诗写作进行护短的行为。 有一个观点是说，散文诗是要求精短的、文字精美的、哲思的文字。这个观点也不对，根本没有理解到为什么在现代才能出现散文诗这一类别的原因。其一，之所以现代出现散文诗，就是因为诗人为了极大地释放语言的自由性才产生的，你给她限一个精短，散文诗一下子就憋气了；散文诗实际上是语言可长可短，随诗人意趣、心境、韵律任意发挥的一种诗歌体裁。其二、文字精美是一切文学语言的要求，不是散文诗独家的武器，这个话等于没说。其三，所谓哲思，如果圈定给散文诗，更没道理，按照这个道理，行天的《指尖仙乐飘飘》一诗，是讲一种故事情节的，根本就不是散文诗了；散文诗作品可以写哲思的内容，也可以写别的内容，甚至可以用情节性的呈现来表现生活。 抒情性和韵律性是散文诗的一对飞翔的翅膀。其一、散文同散文诗一样，是可以抒情的；不一样的是散文可抒情可不抒情；散文诗却不行，就是叙事性、故事性散文诗的语言，也要强调抒情性。其二，散文是一种无韵文，也不太讲究句式间的韵律关系；散文诗是一种有韵律的文本，不是单指表面的文字韵脚，而是内存的气韵；韵律不是单指精短的句式才有的要求，长句式同样可以进行韵律要求。其二，散文与散文诗相比，相对容易写长一些；散文化语言，长与短的自由度很高，散文诗在这一点上与散文是一样的；但是，因为韵律要求的关系，散文诗的句式与散文相比通常相对短小一些，篇章也相对短小一些；并不是散文诗本身不能长的原因，是写作的太长就不好把握韵律的原因。 其四、散文诗是抒情性和韵律性完美结合的体现，散文却没有这方面的要求，这就是散文与散文诗最大的区别。这种区别区分了散文和散文诗写作方法上的不同，散文诗写作是诗思维、诗语言来完成的抒情表达，散文诗与散文之间就是诗与散文之间的关系，就这么简单，这就是区分。 还有一种观点说散文与散文诗在题材上有区别、风格上有区别、形式上有区别等等。这个观点我也不赞同，散文诗和散文在题材上没什么差别，散文能写的题材，散文诗同样可以写；至于风格上是雄浑、悲壮、秀丽、婉约等等，散文和散文诗都是一样的，也没什么区别；形式上，散文和散文诗之间都是散文化排列，就更没区别。 网上有一段话，说散文诗比散文“内容更精辟，诗情更浓烈，篇幅更短小，语言更优美，意境更深远”；比诗歌“表现更自由，思维更活泼，联想更丰富，舒展更自如，情感更和谐”。仔细思考这一段话，总觉得很唬人，其一，散文诗与散文相比，内容未必更精辟，诗情未必更浓烈，篇幅未必更短小，语言未必更优美，意境未必更深远；散文诗与诗歌相比，表现未必更自由，思维未必更活泼，联想未必更丰富，舒展未必更自如，情感未必更和谐。我补充一句，这种概括能指导散文诗写作。因为，经典的散文文本和诗歌文本中有太多的案例可供思考，举个简单的例子，鲁迅的《纪念刘和珍君》内容就不精辟？我看，还真没有多少散文诗的内容比这个散文的内容更精辟的。对散文诗来说，诗情浓烈的问题不是一个问题，散文诗是诗，没有诗情还叫诗？语言优美问题就是扯谈，散文同样追求语言的优美，这个谈法没抓住散文诗语言的特质，二者之间不是以是否优美来区别的，而是以韵律来区别的。篇幅的长与短是表面形式主义的方面，长篇散文诗一样精彩。意境更深远也是未必的，找一篇比《岳阳楼记》《醉翁亭记》意境更深远的散文诗出来，还真不好找；散文和散文诗是同样追求文本意境的，这一点也不是二者的区别点。至于散文诗与诗歌相比，上面所说的五个方面就更没有立脚点，散文诗本质就是诗，二者之间在表现上、思维上、联想上、情感挥泻上等等是一样的，如果要说上面十点还有一点是正确的话，仅仅是语言舒展上，散文诗的语言相对比诗更自由一些。由上可见，唬人的文章真的能害死人，一个学写散文诗的，要是把上面的十点当成了信条，写作上是要范迷糊的。 另有一个观点说，散文诗是平民化写作。真不知道说这个观点的人是个啥意思，按这个观点，写现代诗的全成了贵族，也不知道是指物质上的贵族还是精神上贵族，总之，写现代诗的、散文诗的可能都不答应这个观点。 如今有一些人，努力地把散文诗作为一种独立的文体与诗和散文进行剥离，他们哭天叫地，说什么要让散文诗摆脱依附于诗或者散文的附庸地位。这个观点也是搞笑的事，其一，前面我就分析过，散文诗是诗的一种，散文诗本身就不是散文，哪里还存在附庸于散文的问题。其二，散文诗是诗的大家园中的一种，就好比一定要把五言绝句从诗中剥离出来，实在是没有什么价值的讨论。散文诗是诗的一种，剥离与不剥离，她都是诗。 诗歌体裁的形式在现代出现了散文诗，是诗人为了拓展诗歌语言的一种形式，是为了诗歌更好地进行自由抒情的原因。不是这么一个简单原因，没有多少高深的玄机。正如议论性散文衍生出杂文、长篇通讯（叙事散文、传记）衍生出报告文学一样，都是文学发展过程中的一个方面。散文诗作为诗的一种，我本人还是支持她作为一种独特的诗学文体进行研究的，这样，就有助于对散文诗这种诗歌体裁进行更好的总结，有助于散文诗写作的提升。但是，我极力反对那种横拉乱扯的论述，倘若把散文诗的诗的属性都扯没了，就不是散文诗了。 好在，我们当中有一大批诗人用他们的散文诗艺术实践在为散文诗进行创作上的探讨。行天《航海志》这部散文诗集中的内容相当丰富，抒怀历史的如《梦幻襄阳》《秦皇岛行吟》《走近世界名画》《毕加索与和平鸽》等等，抒怀当代的如《中国大阅兵》《女排英雄赞》《红红的节日》《现代城市地图》等等，运用情节性抒写的如《指尖仙乐飘飘》《罗本岛上的光芒》《当音乐灿亮仲夏夜广场》《明黄世界杯》等等，强烈情感呈现的如《航海志》《惠水阳光》《晶莹在雪夜》《芬芳一夏》等等；贵阳是一座山花烂漫的城市，行天的《航海志》是一本“花果飘香”的散文诗集，是诗人多年心血的一次结晶；诗人在不同的内容中、转换多种抒写笔法，为我们带来了一本关于散文诗创作的有价值的探讨文本。祝福的话就不说，留待到再次相聚时，与诗人行天再来一次海阔天空的谈诗论道。
张三里，新疆兵团第七师诗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新诗研究会研究员，新诗评论网刊主编,中国新写实主义诗歌流派第一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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