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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喻不仅提供诗的信息,还能传达真理 ——读军旅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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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0-4 23:29: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静川 于 2020-10-4 23:51 编辑

隐喻不仅提供诗的信息,还能传达真理

——读军旅诗人刘家魁的几首小诗有感

                       静  川   

       诗歌的魅力在于“新”,更须独具匠心。最近读了几首刘家魁先生写鸟的小诗,感觉耐读,有新意。小诗的内在隐喻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读后深受启迪。在诗歌大量同质化的今天,刘家魁的诗开掘出了一条新的路径,那就是他的自觉地转向,把视角投向日常的、具有暗喻式的诗意化表述。这正是应了美国诗人弗罗斯特所言“诗歌从亢奋开始,以明智结束。”

      这种转向使刘家魁的诗歌具有了穿越个人与群体、现实与历史的情感交错的真实的经验性和隐喻性的拷问。记得法国著名文艺理论家保罗.利科曾经说过:“隐喻不仅提供信息,而且传达真理。隐喻在诗中不但动人情感,而且引人想像,甚至给人以出自本源的真实。”

       刘家魁的诗中用了大量的隐喻,他在事实尚未来到之前,通过隐喻预见事实,这种对社会的思考和透视能力,使他的诗句富有多重指向和某种批判性,从而更加剧了语言的现实力量。刘家魁让读者和他一起思考,共同获得一种精神上的领悟。

      我第一次读刘家魁的诗是1985年春天,那时候我还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六师准噶尔大厦五金部工作,当时的五金部有三位喜欢诗的人,一位是彝族兄弟翟天武,另外两个就是部长张培根和我了。记得那天是清明,我们在乌鲁木齐市南郊燕儿窝烈士陵园祭奠烈士的活动中,翟天武拿着一本1984年12期《诗刊》,现场朗读的就是刘家魁的诗《一个英雄和三个败类》,我们的心和作者的诗一样,都加深一个时代留给一个民族的忧郁......

      九十年代初,我回到了东北,有一次在吉林市文联《短篇小说》编辑部,认识了刘家魁。

      刘家魁是位军旅诗人,他和李瑛、胡杨将军他们一样,都是心里有诗,诗里有魂的那种爱诗的人。在我看来,这些军旅诗人的存在,也是中国诗坛的幸运。

      我读刘家魁的诗近30年了,书架上也有他出版的诗集,我也算是他的忠实读者了。在他不多文字的简介中,能感受到他丰富的人生经历,低调的生活姿态,重要的诗歌奖,一个诗人该有的他基本都有。我们同时代写诗的朋友,很多人早就弃诗而去,坚持下来的也很少有人能超越自己,而刘家魁一直认真地、执着地修正着自己的诗歌方向,他不炒作、不张扬,他的诗却越写越精湛,越耐读。

      在刘家魁近期的一组写鸟的诗歌中,看得出他对诗的内在灵魂已经指向现实的高度。这种高度,其实也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审视和拷问,抑或人心的豁达和期望。譬如《鸟和鸟巢》这首诗,让我想起我小时候栖居在乡下时候的景象。我见过刘家魁笔下的“最最简陋的鸟巢/比一顶破帽子还小”但我没有发现“里面却住着一个/天大的自由”刘家魁发现了,并且他执信这是“永远不上锁的鸟巢/永远敞着门的鸟巢”为什么?因为“翅膀长在身上/爱情装在心里/剩下的还有什么值得一偷?!”这首诗意象丰富,语言精湛,比喻新颖贴切,最最重要的是,给人生敞亮的启迪:多么豁达的思考。

      写诗,非常需要一个良好的心里状态。读《孤鸟》能看得出,诗人的内心是平静的,我们不需要更大的辽阔和繁杂,更不需要粗犷激昂和脱俗的言说,好诗的音乐就从“五根电线/四根空着/只有一根电线上/孤独着一只鸟/如一颗失群的音符”开始,一种无穷无尽的想象已经牵引我的目光扭动,“鸟儿转动着脑袋/向四处张望/一一往哪儿飞/才是融进一支乐曲?”。刘家魁真的不是一般的诗人,就一只孤鸟的景图,都与小器无缘。

       写诗,也需要一种深度、尺度,想批判什么,也要拿捏好语言的度。譬如《白雪 . 乌鸦》,这一白一黑的标题,诗人早就立意好了愤怒的内容,“又白又大的雪地上/黑着几点乌鸦/乌鸦的羽毛被风吹开/好像是黑夜在大白天发芽”懂诗的人不用我解释,这是一首反腐的好诗,怒诉而不言明,这就叫含蓄。

      读刘家魁的诗需要细品,他的诗有宏大壮观的篇什,也有这样短小精干的断章。断章,更难写,它需要精准的立意和语言的表达能力;需要更准确的炼词对诗的组合。刘家魁是军人出身,多年的军旅生涯不仅锻造了他的体魄,更磨砺了他的人生。经过了火与血洗礼的人,更能加深一个人对生命的思考和感知生命存在的意义,从而,他的诗才有了一种生存向度上的哲学思考。

       对于《自然之诗》,我最喜欢后三句,“树没有嘴/树用所有的绿叶/为它们鼓掌”一首诗能鲜活的立在读者面前,离开这种生动的形象语言是不行的。还有《 啄木鸟》《冬天的幻觉》,都是阅读N遍也不厌倦的佳作。

      刘家魁的诗有一种清晰中的幽暗。“它的清晰性在于,就其根本来说,生存和生命是以‘问题’的形式存在的。将‘问题’真实地呈现出来,使人看到它的互否之点何在,这才是高水准的清晰。”这里的“幽暗”即指他诗中的那不可直言的隐喻成分。

      前苏联作家、诗人,帕斯捷尔纳克早期的诗作以过于多的隐喻使读者不知所云,但到了他晚期的诗作却出现了澄明清晰的景象。刘家魁的隐喻显然与帕斯捷尔纳克不同,他的语言来自鲜活的日常用语,对读者来说,没有什么阅读上的障碍。

      通观刘家魁的诗,它们没有时下诗人高深莫测的自恋情结,甚至可以说少有技术层面的修辞,他的诗仿佛清透到底,但又时时抛给我们一个个巨大启示和震惊!譬如《白雪 . 乌鸦》。

      诗歌介入现实生活,在当下喊得山声回荡,有人疑问:“那么是不是诗人直接就我们的生活现状用诗歌进行指摘抨击?”我想,这肯定不是明智的选择。诗歌的审美功能决定了它不是杂文,更不是战斗檄文,它只是在把爱和逸美传递给读者。因此,刘家魁的诗少了与现实的直接对抗,更多的是对现实的呈现,带给人们更自由、更高层次上的思考和启示。

        (原载2020.8.4《江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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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0-5 14:37:1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静川老师赐稿!读来受益!祝您节日快乐!远握!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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