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雪松新乡愁诗歌研究的四个维度 陈泽亮(安徽)

心中之歌

       新乡愁是因感染新冠肺炎不幸离世的当代著名寿县籍诗人作家游子雪松先生《我的乡愁依山傍水》《背着一篓乡愁来看你》《异乡到故乡有多远》乡愁三部曲中贯穿始终的一个主题。
        如何从游子雪松的诗集中研读出新乡愁的丰厚内存，从而在此基础上力求提出我们新的观点、力求选取我们新的角度、力求站在我们新的高度、力求采用我们新的方法、力求创建我们新的结构、力求使用我们新的语言，把诗人作家游子雪松新乡愁诗歌的研究地域化、正规化、专业化、学科化，我认为，广大研究者要在四个维度上下点功夫。
        归纳起来，这四个维度就是:辨体、识人、断文、定点。
        首先说辨体。
        每个文体都有自己独特的规定。
        如果说，散文的着力点侧重于句子，小说的着力点侧重于篇章，那么，诗歌的着力点则侧重词语。
        我们的研究者就是要通过辨体研究来整理梳理出诗人作家游子雪松新乡愁诗歌的诗体特质。
        这些诗体特质包括新乡愁诗歌的词语弹性、新乡愁诗歌的词语密度、新乡愁诗歌的词语质感。
        在我看来， 诗人作家游子雪松诗集中语言使用的弹性、密度、质感就是他新乡愁诗歌的第一个支柱品牌。
        那么，雪松先生新乡愁诗歌中语言使用的弹性、密度、质感有何特点呢？
        归纳起来，就是:在弹性上，注融入；在密度上，注变化；在质感上，注新颖。
        在弹性上，注融入，这是诗人作家游子雪松新乡愁诗歌的第一诗体特质。
        在弹性上，注融入，就是诗人能借异体的表达来大力增加诗体的语言库存。
        比如，《罪己诏》一诗中所用的"一宗罪:/二宗罪:/三宗罪:/四宗罪:/五宗罪:/六宗罪:/七宗罪"词汇就是化用了蜘蛛作家所创作的十宗罪系列侦探小说中的话语体系。
        又如，《母亲河上游的传说》(长江魂系列组诗七乐章)一诗中所用的"第一乐章/第二乐章/第三乐章/第四乐章/第五乐章/第六乐章/第七乐章"词汇就是化用了音乐中的话语体系。
        诗人对小说话语与音乐话语的化用增加了诗歌语言的厚度，拉大诗歌的张力。
        在密度上，注变化，这是诗人作家游子雪松新乡愁诗歌的第二诗体特质。
        在密度上，注变化，就是诗人能用不同的词汇来反复强化同一个乡愁主题。
        比如，在《总会有一列火车经过家乡》 《伫立在故乡的窗口》  《泥香》 《那盏月光》 《村庄纪事》 《家乡的洋槐》 《梨花似雪》 《古城墙》  《野藤》 《风吹过麦田》 等诗中，诗人就分别使用了火车、 窗口、泥土、月光、村庄、洋槐、梨  城墙、野藤、麦田等与故土相关的意象词汇来共同构筑乡愁的话语范畴。
        在质感上，注新颖，这是诗人作家游子雪松新乡愁诗歌的第三诗体特质。
        在质感上，注新颖，就是诗人能靠陌生的组合来创新呈现传统的抽象概念。
         比如，《背着一篓乡愁来看你》 《乡愁如雪》 《站在乡愁的刃口上》  《我的乡愁开始飘雪》 《乡愁太浓、太重》 《我的一颗心，今夜，就系在两岸婆淡树上》《相思的星星》 《相思的碎片》 《在浓稠的乡愁里长跪》 《我的乡愁依山傍水》《我肩胛上的月色是从老家捎来的》 等诗题的陌生组合就令人耳目一新。
      《背着一篓乡愁来看你》 《相思的碎片》《乡愁太浓、太重》《在浓稠的乡愁里长跪》是乡愁的变形。
        乡愁原本是一个无形概念，但在这些诗题中却都成了有形物体。
        为什么在诗人眼里，乡愁有了自己的体形、浓度、重量？
        那是因为诗人亲历过、体验过、痛思过这些形状不异的乡愁。
         《乡愁如雪》《我的乡愁开始飘雪》 《站在乡愁的刃口上》 是乡愁的畸联。
        乡愁到底是什么呢？
        在不同时代、不同背景、不同国籍、不同身份的学人眼里，乡愁被赋予了不同的涵义：
        在英国诗人Rupert Brooke的“TheOldVicarage,Grantchester( 格兰切斯特的老神舍 )”一诗中，乡愁就是举世闻名的最后两句“Stands the Church clock at ten to three/And is there honey still for tea?”（教堂时钟已过午/尚有佳蜜伴茶馨?）所表达的一种安详的气氛。
        在唐代诗仙李白的《静夜思》一诗中，乡愁就是“床上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所表达的一片皎洁的月光。
         在元代诗人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小令中，乡愁就是“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所表达的一个流水的小桥。
        在台湾诗人余光中的《乡愁》一诗中，乡愁就是“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所表达的一生统一的期盼。
         在我们的英明领袖习近平总书记眼中，乡愁“就是你离开了这个地方会想念这个地方。”所表达的一份赤子的深情。
         在诗人作家游子雪松的眼中，乡愁就是"乡愁如雪/我的乡愁开始飘雪/站在乡愁的刃口上"所表达的一个游子的体悟。
      《相思的星星》《我的一颗心，今夜，就系在两岸婆淡树上》 《我的乡愁依山傍水》 《我肩胛上的月色是从老家捎来的》是乡愁的投射。
        由于诗人不断释放这种强力乡愁，所以，一些客观事物随之就成了诗人主观移情的对象。
        于是，在诗人眼中，天上的星星、远方的故乡、眼前的树木、自然的山水都像他一样长出了浓浓的乡愁。
        其次说识人。
        识人就是要明了诗人作家的文格。
        这种文格就是诗人作家的特质。
        诗人作家游子雪松在他的新乡愁诗歌中展示了哪些诗人特质呢？
        纵观他的全部作品，横视他的整个内容，我们可以归纳出他有以下四大优秀的诗人特质:一是有崇高的节操；二是有独立的精神；三是有博大的情怀；四是有坚定的追求。
        在我看来， 诗人作家游子雪松诗集中所拥有的的这四大优秀诗人特质就是他新乡愁诗歌的第二个支柱品牌。
         那么，雪松先生新乡愁诗歌中的四大优秀特质具体体现在何处呢？
        “有崇高的节操”主要体现在其作品关注现实的价值倾向。
　　这种关注现实的价值倾向主要落小在以下两个层面：
　　其一是他对现实观察的深度。
　　他所创作的《宾阳楼》一诗就是一个例证。
　　他在《宾阳楼》一诗中这样写道：“楼还在，杏黄旗在风中猎猎漫卷/古战场的硝烟/定格成一块长方形的石碑/翁城大小没有变化，墙壁石缝斜立的杂草/似乎打上了历史的印记/只有我的脚步是新鲜的，却有一点/沽名钓誉之嫌。就连墙角下的/那堆残雪/也像模仿的赝品"
　    作家在这首诗中给出了他怎样的生活深度观察呢？
　   “楼还在，杏黄旗在风中猎猎漫卷/古战场的硝烟/定格成一块长方形的石碑/翁城大小没有变化，墙壁石缝斜立的杂草/似乎打上了历史的印记"是诗人对城楼建立的事件性意义揭示：文化传承，重表失里。
　　这是作家对城楼文化展示的现实深度观察。
　　“只有我的脚步是新鲜的，却有一点/沽名钓誉之嫌。就连墙角下的/那堆残雪/也像模仿的赝品"是诗人对城楼经营的行为性心理揭示：文化建设，抱古缺新。
　　这是作家对城楼文化建设的现实深度观察。
　　可以说，如果没有崇高的节操，一个作家是不可能从一个普通的感性现象观察出两个异常的理性思考的。
　　其二是他对现实观察的厚度。
　　他所创作的《古城墙》一诗最能体现他观察的厚度。
　　他在《古城墙》一诗中这样写道："教科书里说的，那是历史/城堞，虽然模仿宋时的/但垭口，挤过的是历史厚重烟云/粒土，搂着粘土，石块拥抱石块/白骨挨着白骨/一旦贴近它/就能摸到祖宗的余温"。
　　作家在这首诗中给出了他怎样的生活厚度观察呢？
　　“教科书里说的，那是历史/城堞，虽然模仿宋时的/但垭口，挤过的是历史厚重烟云/”是表层观察描绘：这是诗人生理眼中的古城墙。
　　这是作家的表层生活观察。
        "粒土，搂着粘土，石块拥抱石块/白骨挨着白骨"是中层观察描绘：这是诗人心理眼中的古城墙。
        这是作家的中层生活观察。
        "一旦贴近它/就能摸到祖宗的余温"是高层观察描绘：这是诗人美学眼中的古城墙。
         这是作家的高层生活观察。
         “有独立的精神”主要体现在其作品关注良知的价值倾向。
　　这种关注良知的价值倾向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层面：
　　其一是他的勇气。
　　勇气是有良知作家“有独立的精神”的性格保证。
　　他所创作的《醒醒吧，人类》一诗最能体现作家的勇气。
　　他在《醒醒吧，人类》一诗中这样写道：“不想重提肺炎，疫情，病毒这些刺眼的词语/更不想浏览铺天盖地真伪难测的/防预措施，治疗方案。九省通衢之/封城……一级突发……预案，等等，等等/虽是无奈之举，是不得已扼杀毒性的蔓延/虽然只是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旅行，却让相聚受阻，乡愁在千里之外的/故乡无端受难，规则，秩序手忙脚乱/一次次改签的车，船，机票不得不/在亲情婉拒声中亮起红灯，之后还要违心/安慰亲朋故旧，告诉她们，我的江湖风平浪稳/你在家乡还好吗？身边，有没有疫情/我们祈祷上苍，不如鞭挞自己的良心/给善良和弱势一些温暖，关注和庇护/也是给我们自已生存留下退路/请让我们都醒醒吧，人类——我们对于自然万物已负债累/累/别让我们的子孙再重蹈覆辙，负荆前行"
        作家在这首诗中给出了他怎样的勇气呢？
　　"不想重提肺炎，疫情，病毒这些刺眼的词语/更不想浏览铺天盖地真伪难测的/防预措施，治疗方案"是作家对当今社会某些部门言行不一服务姿态的勇敢怀疑。
　　"旅行，却让相聚受阻，乡愁在千里之外的/故乡无端受难，规则，秩序手忙脚乱"是作家对当今社会某些部门效率低下工作态势的勇敢判定。
　　“我们祈祷上苍，不如鞭挞自己的良心/给善良和弱势一些温暖，关注和庇护/也是给我们自已生存留下退路/请让我们都醒醒吧，人类——我们对于自然万物已负债累/累/别让我们的子孙再重蹈覆辙，负荆前行”是作家对当今社会某些部门没有担当失职行为的勇敢正告。
　    其二是他的自信。
　　自信是有良知作家“有独立的精神”的心理保证。
　　他所创作的《故乡》《不负流水，不负卿》《湖畔人家》《做自己的王》等都能体现作家的勇气。
        他在《故乡》一诗中这样写道："思想经历一场腥咸的汗渍/母语从钢筋水泥间碰撞/
方言开始水土不服/漂白过的自来水，挤眉弄眼/污染了五谷杂粮的胃/却无法泯灭烙在舌尖上的籍贯"。
        作家在这首诗中给出了他怎样的自信呢？
        "思想经历一场腥咸的汗渍/母语从钢筋水泥间碰撞/方言开始水土不服/漂白过的自来水，挤眉弄眼/污染了五谷杂粮的胃"是对异乡身份的挑战。
         "却无法泯灭烙在舌尖上的籍贯"是对故乡身份的坚守。
         这是作家对自己身份的自信。
         他在《不负流水，不负卿》一诗中这样写道："抓紫脚下的泥土，就有生的希望/洞穴裸露，一身贪瘠/多像我的生活，四面透风。/这时如果有一只狐仙穿过，也不能惊悚，/它干疮百孔的表情。/雨水停下了，鸟鸣衔来一缕柔情，/身子骨摇摇晃晃，春水喊不起的微波里，/春天依旧单薄。阳光，伸手打捞一泓柳色。/谁在说：不负流水，不负卿。"
         作家在这首诗中给出了他怎样的自信呢？
         "洞穴裸露，一身贪瘠/多像我的生活，四面透风"是对传统职业的揭示。
        "抓紧脚下的泥土，就有生的希望"是对农民职业的坚定。
         这是作家对自己职业的自信。
         他在《湖畔人家》一诗中这样写道:"我的世界很窄很小，极限时只允许/半个身子挤入。小的时候只能容下/一声轻微地叹息/但我没有妥协，气馁/即使它永远站在我肩膀，高高在上/我甘愿做一粒追随的沙尘——"。
        作家在这首诗中给出了他怎样的自信呢？
        "我的世界很窄很小，极限时只允许/半个身子挤入。小的时候只能容下/一声轻微地叹息"是对生存格局的描述。
        "但我没有妥协，气馁/即使它永远站在我肩膀，高高在上/我甘愿做一粒追随的沙尘——"是对生命格局的矗立。
         这是作家对自己格局的自信。
         他在《做自己的王》一诗中这样写道:"天堂寨，古代人说它是吴楚东南第一关/
那么多的云杉，雾瀑/宛若前朝的车马，兵俑/如果有足够的粮草和细软/我要在寨子里招兵买马，演兵修武/占山为王"。
        作家在这首诗中给出了他怎样的自信呢？
       "天堂寨，古代人说它是吴楚东南第一关/
那么多的云杉，雾瀑/宛若前朝的车马，兵俑"是对古代历史的插入。
        "如果有足够的粮草和细软/我要在寨子里招兵买马，演兵修武/占山为王"是对现代历史的创造。
         这是作家对自己历史的自信。
(未完待续)

千年老妖

谢谢老师的文字，美

多梦的江南

赏读。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