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和巜叙亊诗》中的故事

吴梓谷

奇异的帽子

一有一个幽静而美丽的大湖，
湖水像碧绿晶莹的果露，
水中倒映着苍郁的山影，
萍叶像翡翠在湖面漂浮。


红玉一般的莲花星星点点，
清香从金色的花蕊中溢出，
在这神话中也难找到的地方，
住着自由而幸福的水族。
从前，这地方一片荒凉，
水族受着内外敌人的欺侮，
他们经过英勇顽强的斗争，
才将可恶的敌人消灭驱逐。


如今水族民愉快地生活，
他们有说有笑载歌载舞，
大鲤鱼在深水中摇着红尾，
小蚌壳在浅滩上耕着沙土，
宽鳊鱼在讲着游泳的故事，
长杆鱼领着一群孩子散步，
鲫鱼儿在作吐水泡的表演，
小虾米欢乐地游戏追逐……
可是在一个黑暗的洞里，
有几个败类在磨刀弄斧，
他们留恋旧时代，
统治整个大湖的水族。


为首的是一个凶狠的麻蟹，
横行霸道非常冷酷，
他一心想当皇帝，
复原那罪恶腐朽的制度。
他身边有一个瘦削的乌龟，
满满地装了一肚，
还有一条乌鱼和一条泥鳅，
都是麻蟹臭味相投的心腹。

要窃取水族的最高权利，
又害怕自己的阴谋暴露，
就打出漂亮的旗号
互相吹捧，掩人耳目。
说什么他们最最忠于族民，
一心为水族谋求幸福
，你捧我思想最最先进，
我吹你才能最最杰出。


他们到处造谣生事，
他们到处煽风放毒，
他们把一湖水搅浑
乘机会抢权争禄。
可是水族的族民眼睛雪亮，
对这伙败类恨之入骨，
于是他们进一步阴谋策划，
在湖中施展妖术。


二


几个坏蛋在一起商议，
想定出一条最狠的毒计，
他们知道有些水族英雄，
在族民中享有很高的声誉。


如果不把那些英雄打倒，
不可能得到最高的权力，
但是族民都很爱戴英雄，
要打倒确实很不容易。


那个最会造谣的乌龟，
在一旁绞尽脑汁，
突然，他贼眼一眨，
想起了他父亲的经历。


他说：“我那可怜的父亲，
过去曾经与水族为敌，
水族给他定了罪名，
戴上了一顶“坏蛋帽子”。


那帽子一戴到头上，
立刻威风扫地，
别人见他都十分厌恶，
他的头再也难以抬起。


“他忍受了一场羞辱，
直恨得咬牙切齿，
回到家中狠狠咒骂，
使劲地取下那顶帽子。


“谁知他刚刚把帽子放下，
又一顶帽子紧扣着头皮，
他连忙再取下第二顶，
取呀，直取了千次万次……


“他取下的帽子堆了一房，
可是，头上又长出了新的，
他知道这顶帽子取不掉了，
戴上它过一生一世……


“父亲取下的那堆帽子，
就存在我家里……”
乌龟的话还没说完，
乌鱼就喜得直摇脖子。


他说：“实在太好太好啊，
我已有了妙计──
把那些帽子统统搬来，
当作最高级的武器。


“凡受水族拥护的家伙，
一律给他们戴上‘坏蛋帽子’
叫他们一个个威风扫地，
戴着那顶帽子去见上帝！”


那个下流狡猾的泥鳅，
更是洋洋得意，
他说：“等他们一戴上帽子，
我就邀集一伙兄弟，
“带上我们的绳索，
扛直起我们的棍子，
打的打，
捆的捆，
一个个都送进监狱！”
坏蛋们一唱一和，
恨不得马上就翻天覆地，
他们像发狂的魔鬼，
为了夺权，
延流千尺。


三


亲爱的小朋友你一定担心，
那奇异的帽子会坑害好人，
其实那是一顶最公正的帽子，
它懂得真理，懂得爱憎。


它有着非常严格的标准，
它有着十分精确的尺寸，
它既然叫做“坏蛋帽子”，
戴它的人一定要有合适的身份。


阴谋家不懂得这一点，
他们太过于自信，
想以此作为法宝，
去实现他们的罪恶用心。


于是，一小撮水族的败类，
每人扛起“坏蛋帽子”一捆，
这帽子先给哪些人戴上，
他们早已商量选准──


那些高龄的水族英雄，
曾为族民多次建立功勋，
在水族中威望最高，
他们与民族的感情最深。


蟹对他们恨得要死，
睡梦中也难以安神，
他多次进行造谣陷害，
都无损于老英雄们的威信。


这一回他又发动心腹，
再一次把湖水搅浑，
他们把帽子纷纷抛出，
一时乌云黑浪翻滚。


帽子向老英雄们头上扣来，
坏蛋们在一旁勒绳舞棍，
单等老英雄们威信扫地，
他们就将他捆进牢门。


坏蛋们在浪里大喊大叫，
口中的毒汁乱喷，
他们自以为得计，
一时利令智昏。


知那奇异的帽子，
使坏蛋们触目惊心，
帽子落到英雄们的头上，
发出了雷鸣般的声音──


水族的族民高声呼喊：
“不准陷害好人！”
呼声变成了阵阵疾风，
卷走了漫天的乌云。


那帽子都随风飞起，
刹时全化作彩霞缤纷，
彩霞在天上飘游，
放射出光芒的金针。


金针穿透湖水，
在水中处处探寻，
它探着水族的每个人物，
把好人坏人一一辨认。


探在好人的脸上，
脸上便光彩如金；
若探在坏蛋的脸上，
脸上便陡起黑云。


黑云罩住坏蛋，
发出可怕的声音──
族民在喊：“打倒他！打倒他！”
黑云立刻变成了长巾。


长巾绕住坏蛋，
在头上越缠越紧，
终于变成一顶帽子，
坏蛋狼狈万分。


的一小撮败类，
也无法逃遁，
统统戴上了“坏蛋帽子”，
现出了丑恶的灵魂。


坏蛋们自作自受，
了应得的处分，
历史是这样的公正，
违背人心。


因为这奇异的帽子，
真理的化身，
不能被坏蛋掌握，
就属于好人。


故事讲到这里，
有一个小朋友在问：
“你讲的这件事儿，
假是真？”有人会相信
人不会承认，
讲的本是水族的坏蛋，
也确实有这样的真人──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四个家伙”就是这样的蠢人，
──人民确信这个真理，
永远也不会承认。


以上图片选自互联网——《小鲤鱼找珍珠》湖北人民出版社1979年5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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