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历史神话五幕诗剧《千山万古》评析

兹石楼

落入时间长河拽动的诗章与五幕诗剧

——读严观大型历史神话诗剧所产生的的悖论
文/唐 明


……恢宏旷达，器宇震旦，雄诗满天，霸气侧漏，上攀天庭。句式纵贯呈无数线性似的格局！使之文本横跨、穿越古今，穹顶之下，由神性指引，一组磅礴向上、气盖长虹的诗剧寰谛凤翎飞动。……击筑为磬的魂，突然反转，构成摇撼韶乐的舞蹈！在环绕-球状闪电-幽蓝的嘶吼中，赓续秉继祭出，百丈天梯万屻诗剧的风范。——钢筋铁骨般的触须，俨若藤蔓，凿开词语撕裂茁丽璀璨闪烁的岩层向下延伸！亘古不变似的红瞳里血丝拨弹、抽搐，一眨眼间睫毛的栅栏与神话之睛，似藏匿在石头中的猫眼在破碎，倒映碧波耸涌荡漾的湖水汹涌澎湃。仿佛诗体一柱，牵出万千廊檐之柱陡峭林立！擎天左右千窗百孔的时序归于荏苒天成目荒八极的风旋凌波微步，挽狂澜于既倒，剔雾蒸霓，氤氲拱立！犹如锦上添花，一圈圈字符形成雄阔伟岸的远古回声，魁拔撼动掘地三尺的律动切入诗歌寓言的表达，挥舞铁琵铜琶，演绎奏凯，仿佛醍醐灌顶从头向下直贯而下！呈现雷霆万钧之势乃颂扬。拓片似的诗句铺天盖地涌来，钧天广乐，似仙音飘飘，以弦外之音，筼筜之定，缔造千古未有的奇异之境，诡吊之思，灵魂触发的道道幻光。

著名诗人严观始终站在诗歌前沿，凭博大卓识之远见殊丽颖灿书写，于先锋诗回拨往古千载楚辞之气魄，勾玄、探微、精逮，溯源历史厚重文化内涵，将上古神话与中古史囊括包罗万象汇聚，凭语言历程测度、讴歌，映入眼帘的句式在金字塔般的肇始下把持，竖起诗剧的坐标而以词语的半径和轴心画圆。抽出肉体的骨头做拐杖，将目炫重墨浓彩如敦煌壁画，在中国诗性的天空用民族的脊梁担负，构成一出诗剧的轨迹、深刻与犀利，并非冗长而殚精竭虑、匪夷所思诠释人性的道义及扣击拷问诗意本源的根性或诘责千古的鸿愿……

其《千山万古——大型历史神话·五幕诗剧》，以第一幕-简狄采桑-为开端，由人类起源神话和华夏一统缘起入笔，彪炳史册写出先商开创人契之母，迄古流传勋伟缔结文明景仰始创至尊的功绩，一切原自于先人旷久永恒纪元之光。充分挖掘出悠远的母系社会，从“始”与“祖”，所构成的“自浑沌到有序”的变迁；由古之初，乃知其“母”，而不知其“父”。训古循环，“周”而复“始”，况当时尚处于乱婚状态，男女奔而不禁，人经女体而娩出，故非父系所示；徐慎《说文解字》云:“始”，从“女”从“台”，相映而生；……先有其“始”及“母”，后至“祖”从“父”。……女采薇，男狩猎，血脉相承的“始-祖”谱系，由“姓”而衍及“氏”所诞生；“姓”，从“女”从“生”，至为先，如:姬、姜、姒、嬴、妘、妫、姚、姞，上古八大姓质，皆从女字。而后才繁衍为“氏”，乃原始先民生殖文化-氏族图腾，及姓氏隶属关系-根性始祖溯源-意识崇拜，最基本的标志。二者缺一不可，惟识维系，不能乱其而宗。……故为先商神话，代代相传，“玄鸟生商”，其“玄鸟”，则为“男根”指代物，简狄采桑，而至于野，受之孕乃生商；上三代，不论夏商周，均诞兹神传所绎，甚至上溯更久远之伏羲女娲所谓人祖，均由后世父系文化-被篡改，其实正真应演义的是-先有女娲-而后才有伏羲；或曰“庖-羲”二称，是雌雄同体，亦未可知。至于，因诗人严观所撰写的五幕史诗剧之构架，遁入箕子-朝鲜建国之故事，及先秦燕国悍将卫满入朝拥兵夺权开疆扩土，与后世自两汉、魏晋、六朝，正史野史、札记志怪小说而形成的主导辨识度，对隋唐传奇话本文学影响力在所谓朝鲜半岛高句丽的版土之争弥彰兹深，乃至自元以降更构成了明清两季在史载笔记说郛对韩国问题之滥觞，不可不为之体察而趋之若鹜！……盖如是才有了当下先锋诗人严观卓尔不凡五幕诗剧之诞生……

——山川耸秀而屹立于烟涛芦浪之间，苍穹覆盖且无穷，罔象征兆，陷入蝴蝶沉思蜂巢纠结着蜜汁尴尬希冀晨曦与黄昏，鸟群飞旋，羽翼遮云敝雾，沦为空寂冷漠虚幻玄妙之境。天地林莽，湖泽广布，固沼鱼跃，龙潜鳄伏，湖泽倾斜于滩涂，文虎斑豹，出没在大河之滨！大荒散布的四野，巨岩暴跳，泥石席卷，况幽之纵横，捭阖交错，凤翔鹿呦雀鸣，熊咆罴吼，狼嘶猖獗，麒栖鲲暝鹏翱，赤日如卵，月似鸡子而鸣唱。若之言（第一幕，选章），“简狄：/天啊多高，/云彩多白，/鸟儿在湛蓝的天空，/自由欢快，/鸣声响亮，/召唤我们一起，/在天底下奔跑，/在土地上采撷，/在平整处舞蹈，/在河流畅泳。”于是砍木为筏，凿池围堰，筑舍成穴，夯土砌城！姊妹的田垄由此及彼贯彻，野性的双乳，如青铜般撞响。男女交媾若蝼蚁在桑濮之畔，一片田园牧歌般任意驰骋，莺莺燕燕，良缘择枝而息，宥嘉年华，留不住眸悬之炬的情不自禁。且聆听诗言，“简狄姐姐：/二公主吃了玄鸟之卵，/不久就身怀六甲，/十月分娩，/有子为契。/勇毅过人，/识才绝伦。/辅佐大禹，/治水有功。/舜帝赐姓子氏，/任为司徒，/并封商地。”隆隆奇瑰诡谲而多变的史态演义，构成了商朝东夷族一支。东胡勇猛慓悍善于骑射，在经过漫长的原始生活之后而进入了奴隶制社会，纣王叔父箕子携五千商民东来建“箕子朝鲜”。当时辽东、辽西及朝鲜北部均属箕子朝鲜属地。如诗言，“伟大的箕子文化渊远流长”，而“商朝崇尚白色，/至今朝韩也崇尚白色。/商族是游徙的民族，/今天的齐鲁、燕冀、/辽海等地都留下了踪迹”。如此相为并融，形如开天辟地！一切所谓词语接龙的传说，笃定在精神与肉体植入灵魂摆渡的诗章，它既囊括一种悠久的符号学定义，又具备神示与思想的铁律，成就着无限美名及疆域牢不可破之光，创世者的荣耀，于苍穹之下必然由蹈矩循彟承载并且凭诗歌布施而理论联系实际……

在该诗第二幕，王险城之战中，以维护国家统一不容分裂的王道，维护正义之力，而觊觎人世间帝位的欲篡权者，则竖起了叛逆的大旗。朔天旃旌，戟矛顿挫，使银河迸溅，义愤填膺，血染沙场。……如之言，“战国末期，燕国全盛。/燕昭王令悍将卫满统军/挺入辽东、朝鲜半岛，/进行开荒式征发，/辽东及半岛纳入燕国版图。/后来，秦亡燕，/燕地包括辽东和朝鲜半岛/无可争议地成为秦的属地。/直至汉惠、汉文、汉景三帝时代”。恒久承继的沃野之土在铁甲兜鍪盔缨下彪升，朝鲜半岛铁盒的航船驶入秦汉辖制的版土！而毫无波动与抵抗力以及天朝国运祚祈的互伐攻略，和光荣凯旋归来的车马劳顿。皇天浩荡，号角铮铮，金鼓如雪夜弯弓，箭矢雄奇射猎杀戮的营阵，倚剑匿迹的反戈一击，再度被另一场金戈嘹亮的血海沉沙所掩埋。“这场耗时多年，/死伤惨重的平叛战役，/令武帝出奇地暴怒。/众多战将，/只要略有过失，/皆被处以极刑：/荀彘被腰斩弃市；/公孙遂盲从荀彘，/未尽督战之职，被斩首示众。”突如其来的诗讴——在千里跃进，惊若电闪雷鸣在劈刺中显现壁垒森严的大军，为悍卫不畏死的将士择定骁勇善战的炽烈，钢猛威武的征战，坦荡千秋的暴躁及斩钉截铁的意志力！攻必克，行必果，坚强不屈，君臣同心。势必在大汉天子弩马呼啸而过的奥义书般的叱咤风云里，再起刀兵奋战的箴言，让胆颤心惊抖擞而隐遁……

在严观茁丽壮阔的咏诵下，为诗歌奠定基础，导致勋伟之力于词义的修辞进发罗列句句铿锵有力的遒劲。拯救与逍遥可以在罪加一等中惩罚，而诗剧所不往吟哦的神奇，则摧枯拉朽，令诗篇绚烂汹涌澎湃跌宕起伏，如传奇故事卉染血帜，魅力四射，葱郁完美成就文字的辉煌，使句式腾达而一往无前！

——该诗第三幕，丁令威赈灾，乃写中国人清官体恤民情、救民水火的故事。……如诗人所言，“千年以后，一只雪白的仙鹤/飞到辽阳，/落在丁家组屋鼓楼东边的华表柱上，/久久凝望这座饱经沧桑的古城。/邻家少年屈郁看见了，/觉得蹊跷，拿起弓，/搭上箭就要射那鹤。/这时白鹤飞起，/低空盘旋，/一边作人语吟诵道：/‘有鸟有鸟丁令威，/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累累。’/然后冲天南飞。”在人世间所寄予的诗句，犹如清流一般归之于人性的深刻体会，爱民如子的沉淀，在心灵感应上用词语表达砌筑口语化诗歌的属性，使文本的切入点占据了普世大众所趸拥的攫取诗艺的氤氲之息，如其诗言。“丁桥虽非井邑，而水可舟/陆可车，农工商贾一都会。//美丽的鹤溪河是丹阳的主河道之一，/流经皇塘、导墅、蒋墅、里庄/等地，它的原名叫白鹤溪，/白鹤溪或是鹤溪河，/其名称的由来都是/缘于丁令威化鹤的故事。/鹤溪河在里庄和导墅的交界处，/有一座古桥叫下琴桥，/传说丁令威常常在鹤溪河边抚琴唱歌，/有一次他不慎将古琴落入河中，/后人在此建桥时，便把桥命名为下琴桥。”为民拥戴的清官，亲历亲为！世所表征的百姓在一种颂扬里，心属众生相的讴歌者，词语的芳香令芸芸众生平等互利共赢，而非常感谢这救赎万民于水火的高风亮节！

在该诗第四幕，千山万古中所缔造出的人类文明源头之一，使万物生长的根性愈发绵延不绝，它激励阳光明媚的火，于山山水水中生成心仪诉求之水，赐予大地不朽之力和金属光泽滋养，蕴藏植入生活本质的诗兴。苍天白昼，日夜交替，如诗云，“千山有‘千朵莲花山’美称，/传上古时代，辽东地本一片汪洋，/名太子海。太子海里有座积翠岛/大而富饶。岛上积翠山的高处/住着美丽善良的仙姝---积翠仙子。”万石丛中，由史迹为凭，万亩碧蓝的海水盛开。“千朵莲花盛开海岸边缘/编织的一条金链将莲花串起。/近海长滩光芒万丈，/敖来几翻滔天巨浪，/鱼虾小将进攻积翠岛，/全都被挡。岛上恢复往日的平静安宁。/敖来心中恼怒，/积翠仙子坏了好事，招致嫉恨。/但它知仙子神通广大不敢轻易冒犯。/冥思苦想，敖来想出盗的主意。/敖来派鲤鱼精偷金莲花。/趁着夜色，鲤鱼精游到岸边，/去搬莲花。但千朵莲花黄金勾连，/纹丝不动。鲤鱼精只好使出银翅兵器……”由此构成一种民间悖论的神示，争抗不可辜负，必然反击交战。水火不容，值得为彼所需的诗意被厄运加持，一幕幕海水上扬为云，“松亭倚柱，驻足遥望：/云蒸霞蔚，松濤阵阵；/迷离衣袂，千谷万壑不绝于耳。”它们如是抵达而瑰丽颖灿的记忆，则具有更深切的伟力，成为另一种物质，容纳“清风徐吹，风铃响动清幽旷怡。/规模形式与皇宫比肩，/比金銮殿只矮三砖”。永世的诗句锋芒毕露，如刀子般劈开辞藻的图谋，使字字珠玑宣召而在诗人严观的诗中群策群力，表现出词语家园的梦幻，用一种仙人样的境界在尘世中打通语言的内核，为求得词与词相互间的碰撞，伴随矩尺阵般的修辞，将诗义贯彻落实。诗者荣耀体验，而注定孤独终老，在文本上逐次充满句式的雷霆，语句的眼睛！

而第五幕所展现的历史之茧，则在解读人类先民的智慧，促使我们缅忆先哲形成的影响。完成一种夙愿和诉求，令诗歌成为一个彼此环环相扣的圈套。在诗剧所构成的演绎中，通过诗人严观作为广义表现主义深及堂奥的咏诵，对于诗者的凝视，使古今异义的悖论反转，形成一种结局、思考、尾声与对话。犹如诗言，“器物非一成不变的标签，/不再是一张单薄的纸片，/也不是一系列景深不等的截面，/而是连续过程形成的叠影。/近景是远景的衍化结果，/远景成为近景的表达资源”。它直击时间之瓮与地理概念简史上的拷问，并且从中提纯诗与戏剧方程式的格局，让语言回归语言，使词位定词的根须，为此及彼再次向前古典诗意的表现力冲刺，俨如诗人言:“翡翠无论在神话学/或神秘学都具有重要地位。/魔法即将生成，/烧起炼丹炉，/穿上斗篷，/持魔杖，摊开魔法书，/走近水晶球，/启动咒法……”

严观的诗通透犀利灵秀，在一种大诗观的背景下，具有绮丽罗织的辨识和精准，其在写作方式下，厚重、沉郁、坚实、纯粹，堪称用诗剧构成了一个魔力球的多棱镜般的存在感，而其词语尖锐却在二度还原传统意义上，为反传统提供了一个参照系，而我们应该怎样研习与评述，则为诠释其思想比较，用诗艺完美展现，无疑使之前瞻性的写作和指向，将打开一个视界，称之为形而上的戏剧勾兑也可以，反之或谓之诗化哲学构成感知其寓言故事外缘，并告诉我们探讨人生的双重意义，从远古和历史上寻找支点。

山城子

提起来了！问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