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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如何灼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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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8 19:49: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0:34 编辑

[这个贴子最后由异客在 2005/11/19 08:28am 第 2 次编辑]<br><br>光是如何灼痛自己<p> &nbsp; &nbsp; 飞翔在高空的人,一捧泥土接纳一生疲惫的痛——题记<p> &nbsp; &nbsp; 黑夜,黑得深不可测,整个世界如一间被拉上了厚重帷幕的铁屋子,透不进一丝风,一丝清凉的空气。鬼魅般的楼房依然挺立,窗户如一张裂开的巨口,泛着隐隐的黑气,似在嘲笑着什么。一个人箕坐于这巨口之中,如夜色般蔓延的头发垂在脸前,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只能透过发丝间的空隙,感受到他眼里的点点寒光,冰冷。他的嘴角不停的抖动,似哭,又似笑。他的口中喃喃自语:“头发如荒草疯长了满园,我惊讶了这种沧海桑田。”<br> &nbsp; &nbsp; 是的,我必须承认,这是一个荒诞的梦境。荒诞得如同我从一个混混变为了一个诗人,荒诞得如同那一日,天空突降的一场雪,使我冰冷和迷茫。<br> &nbsp; &nbsp; 诗人,一个昔日光辉四射的称谓,像我的一次无梦的睡眠。但我并未享受到片刻的欢娱,在我没有浸入之前便有一句惊梦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诗人不会做子宫切除手术,也无法把飞船送出太阳系,创造力和奇迹不再属于诗人。”我挣扎着睁眼,坐起,打量着吐出这如利刃般的话语,却丝毫不以为意的依。她斜靠在床头,抽着烟,日里的浓装已经卸去,又恢复了几分过去的清纯模样。她夹着烟的手指依然修长,依然曼妙、动人,只是那曾经如水雾般朦胧的眼睛早已不在,那回不去的过往,那回不去的宁谧时光,混合着烟味从她口中喷出,在空气中慢慢变淡,变淡,转瞬就不留一丝痕迹。<br> &nbsp; &nbsp; 我清楚的听到了一种碎裂的声响,来自胸膛,那埋藏了多年的隐痛的种子,就这样突然迸裂,没有丝毫征兆。我一跃而起,手以闪电的形式撩过依的脸庞。然而,没有得到我要的结果。火的温度换回的仅是一个冷漠的眼神,比以前更加冰冷。房门撞击的余波过后,房间里只剩下我,这活着的尸体,以及,粗重的喘息。<br> &nbsp; &nbsp; 是的,今天我又喝酒了,醉得一塌糊涂,据说酒能释放人的一切潜质。但大量的酒精并没有使我的血液温暖。我不知自己醉后的样子是否和写诗时一样疯狂,是否如一只受伤的野兽。也许,我就是野兽。<br> &nbsp; &nbsp; 又是一个夜晚,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街道两旁依然灯红酒绿,小姐们的衣裙也依然光鲜,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浮躁,一种暧昧的欲望。这不是我的天堂,这样的空气会令我窒息,所以我迅速逃离。在街的拐角处,一座桥的下面,我与一名老乞丐猝然相遇。如果换个说法,是我与另一个自己猝然相遇。我清晰的感受到彼此身上呼应着的某种相同的素质。朋友的一句诗飞快的在脑海里浮现:“和你一样/我的血管里/是血 &nbsp;不是水。”是血,又如何?在那些成功人士眼里,我们与蝼蚁其实是一样。<br> &nbsp; &nbsp; 并非出于同情,我扔了一枚1元的硬币在面前的铁罐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而起的,还有老人凄楚的二胡声,直触心底。其实一切事物的价值完全是通过人的感觉来衡量的,因此在我耳中,老人拉的曲子与贝多芬的《命运》并无分别。我真切的体验到了一种震撼,一种悲剧性的力量,整个世界就在这样的力量中崩塌、剥离。街上的车辆从我们身边飞快的掠过,渐行渐远。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我依然是行影孤单。<br> &nbsp; &nbsp; 依走了也罢,世界走了也罢,但我还是得活着,日子还是得过。我如此想着,心里又燃起了些许火花,然而事实再一次击溃了我,击溃了那些肥皂泡般脆弱的梦想与天真。<br> &nbsp; &nbsp; 今天,我拿着一张高中结业证来到人才交流市场。结业证,是的,我没有高中毕业。大厅里虽然人来人往,但每张脸都是相同的表情,都麻木到如同贴上标签待售的牲畜。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变成他们,庆幸自己没有如绳子般绑住灵魂的文凭。然而转了几圈后,让我近乎绝望。每个公司的主管都用同样的话语,但不同的口气对我说:“对不起,请您再到别家看看。”最后,我抱着仅存的一点希望在一个招聘摊位前停下来,主管看了我的文凭后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问我:“你有什么特长吗?”我说:“我会写诗。”主管的嘴角马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说:“写诗?能当饭吃吗?你还是回去关上门读给自己听吧!”就是这样,我的行程抵达了终点,我身上的钱也消耗殆尽。<br> &nbsp; &nbsp; 我曾经想到过回家,但家的感觉、家的方向,早已在头脑里变得模糊不清。唯一能记起的只有父母那让我望而生畏的目光,也许在他们眼里,我是一项最失败的投资。我只好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翻看《圣经》,试图让上帝给我一些指引。然而尼采早就说过:“上帝已死!”我想,我是一个十足的笨蛋。于是我再一次发出了野兽般的哀嚎,但这个空间太狭小了,声音在墙壁上撞得头破血流,却连一点回音也没留下。隔壁传来了邻居的怒吼:“没事儿抽什么疯啊!”或许,他是对的,真的疯了,我和世界。这时,肺部的一阵起伏,引起了我的剧烈咳嗽,几滴血从口中飞舞而出,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br> &nbsp; &nbsp; 是我该走的时候了,童年时的某些记忆重新在血液里醒来,我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渴望雪山,渴望阳光,渴望西藏那纯净如水的天空。在一位好友的资助下,我乘上火车,以光的速度离开土地,飞向遥远的天边。<br> &nbsp; &nbsp; 几天后,拉萨北郊,导游向我们介绍天葬习俗:“天葬源于藏传佛教与印度文化,其本意大概取自于佛祖舍己喂鹰之典故,但由于过度神秘,常被人们称为野蛮和血腥的仪式,现在很多地方,天葬已为政 &nbsp;府所禁止。”我无语,人类的文明其实是朝向一个虚伪的方向发展的,因此舍生取义也会被人与血腥暴力混为一谈。<br> &nbsp; &nbsp; 又是一个黄昏,我再一次来到天葬台,天空持续的飘雪,四野无人,即将陨落的太阳将天地染得殷红,我似乎又听到了远处寺庙里传来的飘渺的梵音。我拿出刀片,轻轻的划过腕部,脉管里的血液汩汩流出,一半鲜红,一半暗黑,滴落在地上,像一朵盛开的血莲花。我的意识还很清醒,我又想起了那个梦境,想起了那句:“头发如荒草疯长了满园,我惊讶了 &nbsp;这种沧海桑田。”我缓缓躺下,仰面对着太阳,闭上眼,天空中的几只鹰盘旋低鸣。我不知道那些雄鹰是否会为我送葬,那些翅膀,是否会把我带回故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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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9 07: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0:34 编辑

深情的浪人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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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9 10:3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0:35 编辑

感觉是在进行心灵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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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19 19: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雨荷风 于 2015-10-8 00:35 编辑

谢谢大家的阅读,写得不好的地方还望大家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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