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我的乡村
我出生在我的乡村
那是我的祖父祖母们
父亲母亲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
他们用汗水和泪水
浇灌着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土地是他们的命
是他们的根
他们用粗糙的手和嶙峋的脊
撑着高远空阔的天
天蕴藏着他们的希冀
他们的未来
古铜色永远是他们的流行色
小时候
我便开始编织我的乡村梦
梦的一半被有着流行色皮肤的
乡村姑娘占有了
村姑鼻尖晶莹的汗珠
让我品尝着太阳的光泽与温馨
村姑洇湿的布衫下面
轮廓分明富有弹力的胸乳
令我产生过许多神秘的遐想与萌动
村姑粗长的发辫及茸茸的发梢
扫过我羞涩的脸迷离的眼
扫醉了我的心我的魂......
我在劳作中渐渐长大
我也在读书中成长
书里书外的世界使我神往
那便是我的另一半梦
我走在别人的城市中
那是父亲母亲们
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
习以为常地过着现代生活的城市
他们在到处都渗透着躁动与喧嚣
的大街小巷
忙忙碌碌匆匆
他们的脸似一个模子浇铸出的漠然
他们的眼睛在浑浊的尘埃里显得那么的迷离
城市的天空是低垂压抑的朦胧色
城市的节奏是急促而零乱的脚步声
城市的人们把希望押在跟着感觉走
城里的女子很姣美
嫩白的皮肤,漂亮的脸蛋
华丽的服饰,飘柔的秀发
撩人的眼神,迷人的朱唇
婀娜的身材,轻盈的姿态
勾魂的硕乳,摄魄的玉腿
城市白昼的灰蒙,夜的霓虹
遮掩了她们的缺陷与不足
我在城市的夜色中猎艳
但浓妆艳抹的城里女子
使我无法触摸她们的亲亲的肤
吮吸她们的香酥的肌
我喜欢洗去铅华的城里女子
洗去铅华的城里女子 和
乡村女子应是一样的自然朴实
当我的父亲母亲们
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
已经淡忘或丢失了
那梦中遥远的乡村家园的时候
我却要逃遁城市
因为我不属于城市
在城里我被看作异类
城市也不属于我
我瞳孔里的城市光怪陆离,支离破碎
我回到了我的乡村
久违了的亲情
在我的脚刚踏上那块土地的一瞬
急剧膨胀
啊---我的家园,乡村家园
脚下的土地一片葱茏
踩上去松软,踏实
孩子欢喜地迎来了
那是我的孩子
更是乡村的孩子
妻子微笑着迎来了
那是我的妻子
一个纯粹的乡村女子
她跟我
还有我们的孩子
都应归属于乡村
归属于这块广阔富饶的泥土
---1998.04.12于格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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