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璐诗草】从家门到街面的流程

子衣若荷

从邻里相见到并肩而行，以为一架烤炉
的发声，除了道出一些薯香，并没有特别的
制作。忽然间清晰的叫卖，在街道之上，在
胡同里，在远离家门的时候，仿佛打开了从古
至今的流程。整座城都沉浸在消费的争辩中，
谁与谁的付费都面露难色，却又无可奈何。

从四川凉山到新疆塔河，从山窝到沙漠的边缘，
为了一斤棉花的价格，四千多公里的路程，充满
掘金的奢望，让一队年轻的夫妇卷铺重来。他们
所享受的拥挤与颠沛，十元一夜的住宿，没有
惊动母亲手术的费用。他们将把带去的腊肉放在
最难熬的时刻，像是一同攒足回返的收入。

在西斜的光线里，在山地丘陵黄土荒漠草地
雪山的变幻中，时空下的挣扎是如此临近。
他们从点燃一块煤弯下一株棉开始盘算
生计或者治疗。他们没有时间琢磨日子行进
中的次序，却把一些节点盯得很紧，比如火候，
比如昼夜长短，唯独没能留够一件新衣的空间。

子衣若荷

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