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一折那些眷念

彭纯廉 · 发表于 2018-7-30 07:42:22

1折一折那些眷念
文：彭纯廉

一股风吹落了一片树叶
是青色的
又卷走一小段时辰
真的还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
阿平
也就是和那只躺在地上纳凉的狗比
距离远点

一阵吆喝声被吹走的后面
还有几只散漫的羊
一个翻红苕藤的老人
没有吹动

我习惯性地横着折了一下
竖着折了一下那
老人种满眷念的背
羊羔的鸣叫
他惦记的一块高粱地
和昨天以前的生活

还折了下
他的喃喃自语
那里面
也飘下一枚叶片

2过去需要丈量

那些船工沉淀下来的号子
搬运工脚脖上搅成团的粗筋
是最后滴下来的几滴墨彩
很浓
都起了点小堆堆了
得用小铲

那是曾经
背盐巴，扛玉米抬酒缸
上石阶累积的墨彩

想起这些
我就想把小镇拿在手上
再在上面雕刻一些
歇气凳
让他们歇歇

日子只略低了下头
那些轶事就乘机掠过
已经漂到经年的那头
我在其上敲了几下
是竹筒的声音

母亲说
丈量一下
就用父亲凝重的眼神来量
看重走要多少年

把其间的话语都卸下来
做成路标

3薄雾中的小镇
小镇上那
宁静的长街
和宁静一样长

“三木真”（偶尔）
落在上面的静会翻下身子

河边洗衣
担水、泡脚的人
是旁边的一幅插图
或许是这时小镇上的看图说话

有三二人三木真走过街道
算是接纳了棒槌声

薄雾慢慢氤氲过来
长街、女人
石凳、木板屋在想么里（啥子之意）
半遮半掩
无法探知底细
只有吴妈的声音拱出来
“啷个才来嘛，背拾匹”
是熟悉的
她似乎是单独的一笔
速写
三木真瞅下长街

那个泡脚的妇人
还在那儿
她还比较清晰
一首《忘情水》
窜进了雾霭

2018.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