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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原始美与诗歌的美学体验——读山城子诗歌《黄瓜架下（外两首）》 文/沫若使者
一
读山城子老师这首《黄瓜架下（外两首）》，我不由自主回到了儿时的岁月。思绪，不由自主地在故乡随意翻阅着童年旧事，重温人生最温馨的记忆。
诚如一架黄色的水灵灵的黄瓜花默默注视着童年，连同黄瓜架下露珠般晶莹剔透的笑声，莫不是对生活原始美一种最执着的精神守望。
你就笑，吃吃的
怕你爸爸听见
笑出眼泪
你说才不是呢
那是露珠
这种“人之初、性本善”的生活原始美，从童年起就一直陪伴着我们。直到今天，仍在诗歌的意象和结构之间里穿梭、摇曳和成长。从打破碗碗花紫白相间的衣衫，到蚕豆花紫黑紫黑的眼珠衬着淡青的眼白，晶亮晶亮地穿过篱笆缝儿。看过去、望过来，正是这些诗歌淳朴简炼的意象，把童年的朦胧与腼腆、轻松与快乐呈现在了我们面前。和山城子老师一样，我的童年也是在农村的故乡度过。那些少年时放牛、割草，或者从事简单的农事的经历，即使在今天也意味深长。因此，我不仅可以清晰地看到山城子老师房前屋后紫黑紫黑的蚕豆花摇曳的姿态，还可以倾听到这些花在述说着主人公的心语。
其实我知道
你的心事
但，我不能越过篱笆
……
知道其心事，却不能说透；篱笆不高，但不可触摸。这种少年羞涩，是一种清澈的情愫。当黄瓜花与蚕豆花交相辉映，儿时少不更事的画面回放，细致刻画了一对乡村少年忐忑的心理活动。也许正是这种巧妙的构思，才让由心灵而产生的距离美，彰显出诗歌的魅力，让人回味无穷遐思不尽。
二
打碗碗花是一种多年生草本花卉。这种在春天里遍布村庄的野花枝叶茂盛，花大而美丽。她绽开的时候状如喇叭，色为红紫色或红白相间。“一串串一簇簇的，像春天娴静的女儿来到了村庄。它的花萼极薄，宛如婴儿的嘴唇，一看，会让人顿生怜爱”，母亲说：“这种花一旦碰一下，回家吃饭肯定会摔碗的。”——这是叶梓在其散文《打破碗碗花》中，向我们讲述的动听故事。
如果说，叶梓的打破碗碗花表现了人们对儿时美好生活的一种憧憬，那么，山城子老师的打破碗碗花，把故事置于童年背景之下所撩拨的童真、童趣和羞涩，则是在恣意跳动的诗行中袒露出了一个年逾古稀老人对儿时的憧憬和迷恋。黄瓜花、打破碗碗花和蚕豆花，就是这样萌动我们的情感、发育我们的肉体、成熟我们的思想。山城子老师诗歌的字里行间把生活的原始美升华为诗歌的美学体验，更是一个诗人孜孜不倦所追求的诗歌的最高境界。
三
山城子老师是一位在诗学上严谨治学的老人，主张诗歌语言积极修辞方法，并对诗歌语言的词性转换进行了系统研究。这些研究成果，凝结在他的论文《汉语新诗创新汉语修辞研究》之中，具有让人敬仰的诗学价值。
山城子老师不只是在诗学理论上探索前行，而且善于把自己的研究成果运用于自己的诗歌创作实践。这首诗用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和自然的视角转换，诗人创作活动与主人公微妙的心理活动在这首诗中融为一体，让我们感受到诗人与主人公情感的共鸣。在诗歌中注重多重意境的运用，不仅能调动了读者的视觉、听觉、嗅觉等感官神经，也为我们阅读诗人的内心世界，提供了一条可能的路径。
山城子老师注重隐喻在诗歌中的全面运用，用朴实的语言和情景式画面来诠释童年，去深化诗的意境，让读者与之产生共鸣。让诗歌的意象色彩更丰富，感官性更强。因为诗歌的连贯画面和图景，以及诗人要表达的情感，已错落在行云流水的诗行之中。
2013-2-1草于四川乐山。
附：黄瓜架下（外两首）
文/山城子
清晨
水灵灵的第一件事
就是来看你
顶着花的生长
你就笑，吃吃的
怕你爸爸听见
笑出眼泪
你说才不是呢
那是露珠
（2004/11/1）
打碗碗花
穿着紫白相间的衣衫
从春天
一直走到秋天
有时就在篱笆外相遇
你的微笑
总是朦胧着腼腆
（2004/10/28）
笆篱外的蚕豆花
你紫黑紫黑的眼珠
衬着淡青的眼白
晶亮晶亮地
穿过篱笆缝儿。望过来
其实我知道
你的心事
但，我不能越过篱笆
……
（2007/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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