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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孤独的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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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8 17:42: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农历二月二,早早地驱车回老家,中途买上奶奶喜欢吃的馅饼,一到村口,就看到家家门前都用黑色的草木灰画着一螺旋状象征着粮圈,等到我家门口,也看到有那样一个圈,进得院来,在院子里也有这样一个圈。看到这圈,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似的。仔细地回想,这屯圈没有儿时的圆润与规整,更没有儿时的圈数多而硕大了。
小时候每年的二月二清晨,等到我们起床的时候,那圈早已那样欢快地在那里等着我们了,从最内的那个圆圈开始,一直到最外的那一圈,都是那么圆,每一层之间的距离几乎是相等的,没有多少差距,那时都惊诧于母亲的制作,有时都在想:母亲是不是用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神奇量具标绘的?我是真真的地知道母亲没有什么神奇的量具,她只是用心思在地上画而已,而且是画到整个院子里的空间都不能再画为止,她的内心是满寄着这一年的希望的。更令我兴奋的是二月二的早晨敬土地爷,母亲早已准备好的一碗白面面条,由我端着它去完成这一任务,一叠金黄的纸钱,一盒火柴,一双筷子,母亲把冒着热气腾腾的手擀面条递到我手上时,总是那样一份开心的笑。于是我就会欣然接过,到离家不远的土地庙前。(说是土地庙,其实就是一个大土堆,也可能是很早的时候是个庙宇吧,后来不知由于什么原因坍塌了,就成了现在这样的一个大土堆。)把碗放下,匆忙地点上纸钱,用筷子挑一小根面条放到烧纸钱的灰旁,然后磕个头,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尽管没有任何油(贡奉品是不能放油盐的),但对只春节时吃过面食的我来说,手擀面的香气早已令我的嗓子眼里快伸出手了,只几口就把那面条吞食尽净,就带着一份满足回家交差去了。再后来的欢乐就是和姐姐吃着炒豆子在母亲精心描绘的圈里跳来跳去,那份欢乐如今都能在这个院落里找到迹痕。
如今立在院中,我看到母亲正在小土灶旁烧火做饭,看到我在看地上的圈,便象没看到似的依然低头烧着火。我知道此时的母亲的心里应是戚凉的,自从父亲去世她这种戚凉就一直紧压心头,尽管时间在淡化那份创伤,可每逢这样的节日,又怎能不让她勾起那份失亲之痛。
再看这圈,只是粗略地用铁铲铲着草木灰洒那么一个圆圈而已,单寒地在院子正中央应景似地有那么一个样子,更谈不上饱满与圆润。当母亲在画这个圈的时候,她怎么能不怀念以前的幸福时光,她又怎么能够不感怀如今的孤苦呢?没有了希望的生活是灰暗的,如今的风烛残年与儿孙不在身边的清苦,如何让她能画出那种曾有的饱满与圆润来呢?圈的灰暗与孤苦已重重地落在她的心间,让她在不得不承认这样一种现实的时候,多少是带有那样一份悲凉,也让我的内心对母亲有着那样一种无法述说的愧疚。是儿子的无能,不能守在年迈的母亲身边尽孝,而是要为着讨生活徒于奔命。好在母亲没有多少怨言,更能体谅儿子的不易。为此,我是那样地感激母亲,可我真的是无以为报,只能是在内心里珍视母亲的一切,抽出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来为母亲做一些自己力能及之的事,但愿我的这些行动能抵消一部分母亲内心的那样一份孤独,只愿母亲能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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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8 19:19:53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佳作!祝诗友创作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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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9 16:17:18 | 显示全部楼层
读过作品,问好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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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9 16:53:21 | 显示全部楼层
qq复活的依然 发表于 2019-1-9 16:17
读过作品,问好诗友!

谢谢编辑,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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