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是中国的艾米丽.狄金森?-也谈当红‘辣子鸡’余秀华的诗和女诗人怀斯的诗-《情敌》 作者:诗人福地 “五四”以来,新诗虽然在主流文学界有了重要的地位,但也引起极大争议。到了21世纪,旧体诗词复兴,新体诗与旧体诗词并行发展,掀起一股股令人欣喜的文学浪潮。诗歌口语化写作一直是争议不断的话题,“第三代”的口语写作成为被批判的典型样本。尽管如此,依托大众消费文化的整个诗坛涌现出“第三代”、乌青体(乌青诗歌)、羊羔体(车延高诗歌)、咆哮体(周啸天诗歌)、梨花体(赵丽华诗歌)和荡妇体(余秀华诗歌)等无数潮流。 网络诗歌不断涌现,各种潮流的诗词之争仍然在继续,支持点赞与嘲笑起哄的均有,两种意见尖锐对立。赞扬者如潮,姑且略去;批评者则值得关注。例如有学者尖锐的批评指出:梨花体和乌青体显然不属于诗。在自然世界和人文世界里中,更多的诗意是来自“感受的力量”,来自“发现的文字”,而非科学性分析和理性辨认。网络炒作与媒体疯传,使得我们不得不深思这个巨变时代!
20世纪90年代以来愈加强烈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浪潮,对文化领域产生了颠覆性影响。诗歌从高山流水的理想王国跌落到凡夫俗子的平常世界,戴着神圣光环的诗人被庸俗化、日常化。于是产生了一个特殊的“非诗时代”。写诗不再是“非诗时代”人们精神与心灵对话的方式,不再担负社会责任、唤起道德正义、催醒生命良知的武器,相反却演变成“占山头、捞票子的工具”。
于是就有一个学者和女权主义者沈睿称余秀华为‘’中国的艾米莉·狄金森“她如是说:“余秀华的诗歌是纯粹的诗歌,是生命的诗歌,而不是写出来的充满装饰的盛宴或家宴,而是语言的流星雨,灿烂得让你目瞪口呆,感情的深度打中你,让你的心疼痛。” 今天笔者就是想与众位诗友一起来讨论讨论余秀华究竟算不算的上‘中国的艾米丽.狄金森’。沈睿,何许人也?王家新的前妻嘛,旅美作家、学者,出生于北京,在美国获得比较文学博士学位。一个常年生活在国外的女人,自称中国的食品尤其油条等等诸如此类的美食都是煮给狗吃的女人难道真得如此深刻理解中国当代汉语诗歌吗?回答是:否!我们估且随便挑一首余秀华诗集《月光落下左手上》里的《横店村的下午》反映当下中国农村现实题材内容的诗歌来比较比较吧。 横店村的下午 恰巧阳光正好,照到坡上的屋脊,照到一排白杨 照到一方方小水塘,照到水塘边的水草 照到匍匐的蕨类植物。照到油菜,小麦 光阴不够平整,被那么多的植物分取 被一头牛分取,被水中央的鸭子分取 被一个个手势分取 同时,也被我分取 我用分取的光阴凑足了半辈子 母亲用这些零碎凑足了一头白发 只有万物欢腾 ——它们又凑足了一个春天 我们在这样的春天里 不过是把横店村重新捂热一遍 诗篇开头三句诗人从自己站立的角度向我们描绘了一番乡村田园的自然风景;镜头由远及近选取了‘坡上的屋脊’、‘一排白杨’、‘一方水草’、‘植物’、水塘、然后是油菜与麦子;总的基调是明朗愉悦的;读者会以为顺着诗人的目光指引可以去郊游一番横店村的田园风光;但接下来诗人话锋突然一转以一句“光阴不够平整,被那么多的植物分取”发出了自然的不平之音;意思是说:上天呀;你不公平呀!诗歌的核心意象出现了“光阴”可以隐喻为“老天爷”“大自然“.而‘平整’本来是名词但这里诗人化为动词,意味着自己的人生遭际无数次如田土一样被修理被磋磨被蹂躏被打击甚至不排除女性的处女贞操被侮辱。参照她的另一首成名诗歌《我养的小狗,名叫小巫》就是其自己婚姻与生活的真实写照。 我跛出院子的时候,它跟着
我们走过菜园,走过田埂,向北,去外婆家
我跌倒在田沟里,它摇着尾巴
我伸手过去,它把我手上的血舔干净
他喝醉了酒,他说在北京有一个女人
比我好看。没有活路的时候,他们就去跳舞
他喜欢跳舞的女人
喜欢看她们的屁股摇来摇去
他说,她们会叫床,声音好听。不像我一声不吭
还总是蒙着脸
我一声不吭地吃饭
喊小巫,小巫,把一些肉块丢给它
它摇着尾巴,快乐地叫着
他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墙上磕的时候
小巫不停地摇着尾巴
对于一个不怕疼的人,他无能为力
我们走到了外婆屋后
才想起,她已经死去多年 这哪里是写狗?分明是诗人自己屈辱婚姻与真实生活的写照以及对那个男人所谓的丈夫所谓的婚姻的血泪控诉! 大妙也!不得不佩服女诗人心灵的细腻以及对汉语词汇的高度敏感和把控。接着诗人细数‘老天爷’对植物对动物对人的分取;“同时,也被我分取”接下来诗人再选取自己和自己的母亲为类比‘我用分取的光阴凑足了半辈子/母亲用这些零碎凑足了一头白发’;诗人发自内心的怨诉昭然若揭;是的;老天爷你也分取阳光给我们,然后我的大半辈子又换来了什么呢?我的剩余的人生不就是我母亲的满头白发吗?可怕的可以预见的后半生不是鸡零狗碎不是暗淡熄灭还又能是什么?来是黄土归也黄土。难道这就是命?诗人饱受人世不公不平不吐不愤慨不为快的情绪就在冰点上隐隐燃烧;诗歌的力量由此蓄积;‘只有万物欢腾’对照大自然明媚的景色;诗人的内心是灰暗无光的;是充满了绝望的麻木的;甚至是仇恨的‘——它们又凑足了一个春天’凑足一词依然含有诗人的自嘲与怨诉;最后的结句‘我们在这样的春天里/不过是把横店村重新捂热一遍’。诗人再次以一个‘局外人’的口吻冷嘲了这个当下虚假繁荣的人世。借用她所喜欢模仿的诗人海子的一句话‘呀!生硬的黄土人丁兴旺’是再贴切不过的了。这里外在世界的‘热场’对照诗人内心世界的冷漠与荒凉构成张力整首诗歌由开篇起句的明媚温暖转为灰暗与茫然的诗意。 诗歌就此结束并没有就当下这个‘存在’的命题深入地挖掘下去。这是为何呢?这是因为就诗人的教育背景与人生阅历及学识积淀的局限性根本无法形成‘形而上’的思考;对生命与存在的意义于诗人而言只是‘命’。 读完通篇我们所领悟到的无非是诗人一种‘形而下’的个体自身生命的体悟,没有带引读者更深入对存在;对自然;对女性生命主体;对中国现当下后工业文明的到来物质主义泛滥农民丧失土地等等时代裂变下的农民精神世界的思考线索。最重要的的这首最能反映余秀华精神实质的诗歌里压根没有‘泛神论’的影子!是的;没有!甚至可以说诗人的内心世界是怀疑一切;是否定自己!是对自身命运的一次预见与洞察;是诗人看不到光明未来的一种麻木不仁;是诗人对‘老天爷’的摧残人生的愤诉。是呀;稍稍再翻一番余秀华的自传了解一下她的出生、成长到婚姻何尝不是一天又一天的惨痛经历呢?余秀华因出生时倒产、缺氧而造成脑瘫,使其行动不便,说起话来口齿不清。这些常人难于想象不敢触及的炼狱人生谁人可以笑傲担当? 是的;我们在这首绝无情色欲望纯干净的诗歌里找不到’泛神论’的丝毫影子。 何为‘泛神论’?那我们就先来读一首当代诗歌王子海子的一首小诗慢慢道来: 大自然 让我来告诉你 她是一位美丽结实的女子 蓝色小鱼是她的水罐 也是她脱下的服装 她会用肉体来爱你 在民歌中久久地爱你 你上上下下瞧着 你有时摸到了她的身子 你坐在圆木头上亲她 每一片木叶都是她的嘴唇 但你看不见她 你仍然看不见她 她仍在远处爱着你 (1986?) 这是海子前期诗歌的代表作之一。 遗憾的是,它没有得到评论家和广大读者的青目。 这也不奇怪,诗歌是一种“高难度的倾听”。埋没佳作的现象从古至今不稀罕。例如,王之涣的名诗《登鹳雀楼》,在唐朝竟然给埋没,直到北宋的司马光极力赞赏,才跻身于不朽的行列。 “让我来告诉你……”,开头绝妙!诗人海子用了各种方法来讲述他心目中的大自然是什么样子。亲切的口吻,读起来令人神清气爽。“但你看不见她/你仍然看不见她”,含有“泛神论”的影响。所谓泛神论,就是把神和整个宇宙或自然视为同一的哲学理论。欧洲哲学史上的泛神论大体上可归结为两类:一类是具有自然主义倾向的泛神论,它把神融化于自然之中;另一类是具有宗教神秘主义倾向的泛神论,它把自然消解于神中。泛神论在西方世界—尤其是德国具有普泛的影响力,诚如19世纪德国诗人海涅所说:“泛神论是德国的隐蔽的宗教。” [1]此外,这首诗令我想起歌德名诗《任凭你在千种形式里隐身》,也许受到它的启迪? 任凭你在千种形式里隐身 (德)歌 德 任凭你在千种形式里隐身, 可是,最亲爱的,我立即认识你; 任凭你蒙上魔术的纱巾, 最在眼前的,我立即认识你。 看扁柏最纯洁的青春的耸立, 最身材窈窕的,我立即认识你; 看河渠明澈的波纹涟漪, 最妩媚的,我能够认识你。 若是喷泉高高地喷射四散, 最善于嬉戏的,我多么快乐认识你! 若是云彩的形体千变万幻, 最多种多样的,在那里我认识你。 看花纱蒙盖的草原地毯, 最星光灿烂的,我美好地认识你; 千条枝蔓的缠藤向周围伸展, 啊,拥抱一切的,这里我认识你。 若是在山上晨曦照耀, 愉悦一切的,我立即欢迎你; 于是晴朗的天空把大地笼罩, 最开扩心胸的,我就呼吸你。 我外在和内在的感性所认识的, 你感化一切的,我认识都由于你; 若是我呼唤真主的一百个圣名, 每个圣名都响应一个名称为了你。 (钱春绮 译) [1](德)亨利希·海涅:《论德国》,薛华、海安译,第267页 将歌德与海子的诗歌放在一起参阅,确实能看出一种微妙关系。 他们都有“泛神论”的影响,将自然人格化,并且将自然与神合一;换言之,外在的风景与隐在的“她”的合一。海子诗中的“但你看不见她/你仍然看不见她”,就是这个意思;而这意思,与歌德说的“在千种形式里隐身”,又是一个意思。关于歌德的泛神论思想,海涅作过如下评述: “泛神论在费希特时已经渗入德国艺术,甚至连天主教的浪漫派也不知不觉地追随了这个方向,而且歌德曾极其明确地表明了这个方向……这种歌德式的泛神论在他的短篇诗歌中表现得最纯粹、最可爱。” [2]在《我热爱的诗人——荷尔德林》中,海子强调“景色”与“元素”的关系,对于理解这首《大自然》也有帮助: 必须从景色进入元素,在景色中热爱元素的呼吸和言语,要尊重元素和他的秘密。你不仅要热爱河流两岸,还要热爱正在流逝的河流自身,热爱河水的生与死。有时热爱他的养育,有时还要带着爱意忍受洪水的破坏。忍受他的秘密。忍受你的痛苦。把宇宙当做一个神殿和一种秩序来爱。 “把宇宙当做一个神殿和一种秩序”,这就是一种“泛神论”;参见波德莱尔《感应》诗,它是泛神论的诗意表达: 感 应 (法)波德莱尔 自然是一座神殿,那里有活的柱子 不时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语音; 行人过经那里,穿越象征的森林, 森林露出亲切的眼光对人注视。 仿佛远远传来一些悠长的回音, 互相混成幽昧而深邃的统一体, 像黑夜又像光明一样茫无边际, 芳香、色彩、音响全在互相感应。 有些芳香新鲜得像儿童肌肤一样, 柔和像双簧管,绿油油像牧场, ——别的则朽腐、浓郁,涵盖了万物, 像无极无限的东西四散飞扬, 如同龙涎香、麝香、安息香、乳香 那样歌唱精神与感觉的激昂。 (前两节取自钱春绮译本;后两节取自郭宏安译本) 让我们再来读一读美国19世纪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这方面的作品,做一次深度比较: NO.50 (美)狄金森 “自然”是我眼见到的一切 山峦 下午和傍晚 松鼠 月蚀 营营的蜜蜂 唔 自然是我们头顶的蓝天 自然是我们的耳朵所听到的 食米鸟的啼声 大海的涨息 雷鸣 蟋声 唔 自然是和谐 自然为我们所感所知 可我们却说它不出 我们的智慧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面对她的淳朴。 (王晋华译) 有了歌德、波德莱尔和狄金森的诗歌作参照系,我们再读海子的《大自然》,思路就豁然开朗了。 “她会用肉体来爱你/在民歌中久久地爱你”,这句富于启迪性,令人遐思翩跹。海子有一个看法,认为女孩儿是造物主的宠爱,前者就是讲这一点。至于“民歌”,原是劳动人民创造的,不属于“她”的范畴;但是民歌的确最贴近“她”,仿佛刚从井里汲取的一桶清水,从一涟一漪里仍然能见出“她”的微笑,喝一口能品出“她”的甘润,因此海子才这么说。 “在民歌中久久地爱你”,多么好的诗句呀! 诗歌结尾处,简洁明了地总括一句:“她仍在远处爱着你。”也是极好的。 荷尔德林说:“简洁是众所周知的崇高的标志。‘上帝说有光,于是就有光’—这句话被认为是高超诗艺的顶峰。” [3]在艺术的简洁性方面,海子这首诗做得很好、很到位。 总的看来,格调很乐观,风格清新隽永,所以是一首极好的诗。 最美丽的诗句,往往是最平淡的;最平淡的诗句,往往表达了生命里最深刻的隐痛。平淡中见真淳,平淡中见性情,才是真正的好诗。 另外,在技巧上这首诗也受狄金森的影响。估计这个时期,海子迷恋于狄金森的诗歌。以下我们再来选读一首,供诗友们比较研究: NO.318 (美)狄金森 我告诉你太阳怎样升起 升一次 一条缎带 塔尖在紫水晶里沐浴 清新的景色像松鼠奔跑 山峦摘掉她们的帽子 食米鸟 开始鸣唱 于是我轻声自言自语 “那一定就是太阳!” 但我不知道他怎样下落 似乎有一道紫色阶梯 穿黄衣的小男小女 不断地向上攀去 直到翻越过边界 一位灰色衣袍神父 轻轻关上黄昏栅门 领走他那些信徒 (江枫 译) 还需要再多的选取与论证吗?答案:否。是的;对照余秀华的诗歌《横店村的下午》我们可以清晰得判断出美国的艾米丽.狄金森是纯粹的美国的现代派诗人。众所周知狄金森自幼在传统家庭长大;狄金森的祖父是阿默斯特州学院的创始人,父亲是该镇的 首席律师,思想保守。狄金森从小受到正统的宗教教育。青少年时期单调而乏味的生活让狄金森萌发了创作诗歌的愿望。狄金森从二十五岁开始,便闭门写作,一写就是三十年。狄金森的青年时代,有两个人对她的生活产生过影响,一个是顶尖文理学院 阿默斯特学院(Amherst College)的校长纳德·汉弗莱,另一个是在她的父亲律师事务所任职的青年律师本明杰·牛顿。他们对她的学习给予了很大的帮助,尤其是牛顿经常指导她应该读些什么书和怎样读书,启发她认识和谐和完整的自然界蕴含的美。牛顿还经常为她宣讲 加尔文派的宗教思想,使她接受了加尔文派的内视思想以及关于天性美和世界冷酷的观念。这些思想成了她生活的信条并后来形象地反映在她的全部诗作里。 这样我们横向比较一下狄金森与余秀华的教育与成长背景就不难发现艾米丽.狄金森从小受过正宗的宗教思想教育这是余秀华根本不可能与其比肩的最最重要一点。试问难道我们的比较文学大博士沈女士一无所知吗?这个简单的常识也可以熟视无睹装聋作哑吗?再看狄金森的创作历程;狄金森一生写过1700余首诗歌,生前仅发表过7首。虽然她的诗歌以描写日常生活的普通事物为主,但内容深邃,别具一格。由于她经常探讨的有关死亡、爱情、自然、永恒、人的自我本质和宗教信仰等主题是20世纪诗人关心的问题,因此,她对现代派诗歌影响甚大,被誉为美国20世纪新诗的先驱。布鲁姆将她与惠特曼并列为英语文学经典的中心,一举确立了她与 莎士比亚、托尔斯泰并列的伟大文豪地位,受到全世界文学界的敬仰。而我们看一下余秀华最近的出书情况短短三年左右的时间她先后出版了三本诗集二千多首诗歌;若干本散文集,最新的出版消息是一部中篇小说《且在人间》横空出世;创作可以用神速和原子弹爆炸有的一比。让我们不得不怀疑真的是泥沙俱下啊! 是的,余秀华绝对配不上‘中国的艾米丽.狄金森’这顶桂冠。她远远不够格! 我的看法是余秀华的诗歌有两大‘硬伤’其一是境界窄、浅;二是凭她的身体状况、所处偏僻乡村、知识学养不足等自身条件的拘囿,她的诗再写下去也就这样子了,不可能有进一步的拓展,拓展空间不具有,境界提升也不可能。第三点, “诗歌、小说、戏剧(散文除外),这些纯正的文学创作,其实是如何认识生活的问题,背后含有哲学背景的。余秀华的浅,就浅在这儿;其陋,就陋在这儿。她的诗除了语句、意象有点儿感觉——汪国真的诗也浅陋,她的诗比他的诗,又强多了——就没有别的了。也就是说,她不可能有新的发展。再写更多的诗,她无非是陷入自我重复、自我抄袭而已。 那么究竟谁又是‘中国当代的狄金森’呢?回到正题上也许亲爱的读者要发问诗人福地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无比困扰我的一个怀疑啊。无独有偶近来偶然浏览网络上的诗歌论坛;在诗歌报-现代诗歌论坛我读到当代女诗人怀斯的一首小诗《情敌》让我情不自禁萌发继续探寻的兴趣。现把这首怀斯的小诗摘要如下: 情敌
鸟与苹果树做了多年邻居
仍不知对方的姓名
是因为
压根就不问
当苹果树开花
鸟受不了女人有一瞬间对自己心不在焉
伤心欲绝地飞走了
它背着大雪回来的时候
负心的女人头也没抬地吩咐
热水已放好
炕沿上是家居的宽松衣裳
它也不瞅她,扭过头看光秃秃的苹果树 这首小诗四句一小节;前四句以一个设问的形式开篇‘鸟与苹果树做了多年邻居/仍不知对方的姓名’;当我们正要寻究其故的时候诗人回复了‘是因为/压根就不问’;这样的解释拟人手法用的看似漫不经心但其实别有韵味;因为我们熟知的儿童剧里讲故事口吻是最最拉近作者与读者之间的距离的一种讲述方式;语句简洁不罗唣;很好!再来看作者继续把故事引申开来‘当苹果树开花/鸟受不了女人有一瞬间对自己心不在焉/伤心欲绝地飞走了’这三句虽短但交代了剧情的起因且为后面诗歌的起转埋下‘伏笔’;不得不佩服女诗人有一颗童心吗?抑或是一颗天真烂漫的童心也么哥??剧情的高潮上演了‘它背着大雪回来的时候/负心的女人头也没抬地吩咐/热水已放好/炕沿上是家居的宽松衣裳’‘大雪’只有冬季诗人巧妙得比喻为人生的老年;是啊;当小鸟负气的飞离苹果树时;正是她千姿苗条君子好逑芳华绝代之时也;热水已放好/炕沿上是家居的宽松衣裳两句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诗句把假想的‘情敌’-“母亲”演绎得无比温馨淋漓之至。诗歌其实就是语言的炼金术;越简洁越能直抵明心。诗人做到了。结句于‘它也不瞅她,扭过头看光秃秃的苹果树’把剧情的对峙继续延续使得情节依然保持一种‘张力’;对照‘负心的女人头也没抬地吩咐’与‘扭过头看光秃秃的苹果树’细心的读者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是的;如果通篇把它隐喻为‘游子与故乡’的关系;我们从诗题‘情敌’二字不是很好地体会到这首诗歌的意境了吗?这点其实很好理解‘树’与‘根’;‘儿子’与‘情人’在此是相互指涉互为‘潜文本’的。 通篇语言不落窠臼叙述的角度巧妙,其次意象贴切蕴含深刻丰富的人生哲理是一首‘中国式的狄金森诗歌’,不言而喻。为什么说这首诗有地道的‘狄金森诗歌的味儿’呢?那就要烦请亲爱的读者自己去翻开狄金森诗篇读一读;相信你一定会找到恰当的答案的。 诗人福地于20190204日-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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