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的山河

秋荷

我的心不再平静，山河之上已吹起阵阵冷风；森林抖动最后的秋裳，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我比谁都清楚，它的内心比我还要慌张。

风吹动山河也吹动我的家乡，那间老屋瓦棱上的荒草昨晚断了几茎；阳光里，鸟鸣稀疏，残云加快奔跑的脚步；村庄在起起伏伏中淹没于山河，终于消失了踪影。

因为胆怯，我逡巡在城市的渡口，安静的水面，荡起梦的涟漪；我必须承认，那水中的倒影就是沉重的忧郁，怎么也爬不上两岸；对于那些很久以前远行的人，我说不出责备的话语。

当天空只剩下蔚蓝，无边的旷野失去羊群，讲故事的老人蹒跚走来；那一双填满人间烟火的眼睛，浑浊、冷漠，佝偻的身躯背负着古老的沧桑；他走一步，村庄晃动一下，他望一眼，天空落下一团灰尘。

尘埃迷住了我的眼睛，远处的山河渐渐模糊；当身后有更多的风吹来，慌乱的人们开始四处躲藏，而我，决定朝着故乡的方向前行；我相信，当一颗心安静下来的时候，村庄就会安静下来，万里的山河就会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