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水韵

蔡犁

山高、水长、之风：纠缠我的三重身份
会拐弯的黑暗
向爱借丰淫，也半途而废
取瑟而歌，也不彻底
爱一个人，就像爱上一座小镇
从她的凌晨爱起
爱那些起得早的梦乡，走在大街上
清扫人们
遗落在深夜里春浪般的欢叫声，连
一个嘈杂都没被挥霍，或者轻轻放过
就像爱上一座小岛
黎明刚刚走过，轮渡赶着上班
公交车赶着上班
自行车赶着上班
昨晚喝醉了的孙老板赶着去上班，朝阳
摸了塔吊女司机的大屁股一把，赶着
去上班——
爱从来不敢穿超短裙，愿
跟她去的，带我找到天堂
就像爱上一条弯弯曲曲充满诉求的小路
爱有纵横交错的道路——
细雨和微风、屋顶的白霜
爱抬起额头
行人稀少，黄昏偶有几丝白发
香樟树上的星星
白鹭俯下身，啄食着
我喜爱闻一闻小雏菊身上苦寒的味道
像凑近重孙子般
轻浅地，大胆的深秋。我不如鸟能飞跃
跌入对方的目光，一块石头缓缓溺亡
就像平水韵的开头。尘埃喝斥着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