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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载 同 窗 四 十 念 秦 传 辉 一载同窗四十念，两盏清酒三冬暖。 滔滔不绝数往事，满头白发换童颜。 今天，2022年11月19日，中心校组织全镇教师在中心小学学习。中午吃过饭，我们都在会议室等待下午培训的开始。 离正式开始，差不多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我的手机振动了。我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就关了。可紧接着又打了进来，我就到教室外接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对方的话直来直去，就让我一脸茫然。 “不好意思，这个号码我没见过，不知你是谁。”我有点儿囧。 “我是晏飞，这是我的新号。”他的笑声传来，“记不得你初二的同桌了吗？” 瞬间，时光倒流到四十年前。新学期开学，我也迎来了一位新的同桌——晏飞。 他不胖不瘦，身高和我们没差别，但穿着整齐，干干净净，一脸春天般的笑容，很精神很帅气，像城里的洋娃娃。 他很勤奋，很努力，成绩非常棒。离校很远，却每天都能早早地来到学校。我虽不爱说话，但我们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升到初三，换了班主任，我们也换了座位，不再趴同一张桌子了。 毕业后，我们就没有见过面。只是听说，他投笔从戎报国从军了。在部队这个大熔炉，他通过自己的拼搏，淬炼成钢，做了团领导，成了我们家乡的光荣与骄傲。 去年春节，他从亲戚那儿打听到到我的电话，给我打了电话。我们聊了好久。他说，春节回来，我们聚聚。只是后来疫情爆发，他回老家过年的愿望没能实现。之后，我们空闲的时候就聊天。有时忙了，就在微信上表达一下问候。 今天，意外接到他的电话，我很意外，很激动。 “你晚上有时间吗？我回来了，我想找几个同学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他说。 “好的。”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会议结束我就过去。” “那我们等你。”他说。 “好的，见面再叙。”会议就要开始，我挂断了电话。 会议，是蒋局长关于班级管理的经验报告。理论为纲，实践为纬。他解惑答疑，高屋建瓴，深入浅出，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解读班级管理的方法技巧，且妙语连珠，精彩不断，赢得阵阵掌声。每一位参加学习的老师都获益匪浅。 冬日天短。会议持续了三个半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我骑着我的两轮“宝马”，匆匆回到家，就赶往约定的“杜鹃手撕面馆”。 我到达的时候，已过七点。天早黑了。 今天，约来的，除了我们俩之外，还有晏学愧和晏治福，晏学然有事不在家，没来。他们同庄，晏治福晚了一辈。此外，还有晏治福的两个小孙子。 大家谁也没有客气。见面后，握握手，就坐下来打开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今天听我的，我们小聚，菜不多，就是叙旧。”晏飞开门见山，“我们一边聊天，一边感受山东潍坊的酒文化。” “好！”我们三个异口同声。 “我们每人三杯酒，每一杯酒都要先说一个故事或讲一句话，就是找个话题。”晏飞直奔主题，“我是东道主，我第一个来。” “今天是农历10月26日，是个大吉大利的日子。一上午，周围的烟花炮竹响个不停，都是办喜事的。”他说，“离家四十年，也算小有成就，大家都叫'‘燕肥’，不过我和大家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我在山东，每一天都想回来，和小时候的朋友‘把酒话桑麻’，但由于工作和身体的原因，一直没能如愿。” “今天，我回来了，我们几个能在一起聚聚，聊聊天，特别高兴。所以，我提议，第一杯酒为我们今天的小聚干杯。”他站起来，与大家碰杯。 他回老家办事，中午和战友聚会，喝了不少。晏学愧是美女董事长，也不喝酒。他们俩以茶代酒，只有晏治福和我喝白酒。我们不是为喝酒而喝酒，而是分享各自的快乐。“只要心里有，喝啥都是酒。”喝什么无所谓，都其乐无穷。喝过酒， 动过筷子，我们几个等着第二杯酒。 “2020年春节，我本想回来，也和几位同学，特别是我的同桌——秦传辉，联系了，但疫情爆发，没能成行，心中有些许遗憾。后来，在网上看到秦传辉的一篇散文，通过梦的形式，回忆初中时代的生活，文中还提到张怀友，我非常感动。所以，我提议，第二杯酒，和我们的大诗人大作家喝一个。” 想到当时写作的情景，我也很感动。大家举杯，我也站起来和大家碰杯。 “第三杯酒，敬我敬爱的姐姐——晏学愧。”又是一阵菜根香后，晏飞说，“那时，我们上早学，都是你起来喊我。每次经过老窑，过河时，你都背着我。这件事一直记在我心里。今天，就当着老同学的面，叫一声‘姐姐’，非常感谢！”说着，他站起来深深地向晏学愧鞠了一躬。 “别客气，毕竟我比你大一岁，是你姐。”晏学愧赶忙站起来阻止。 这确实感人，大家共同端了一杯。 “下面请愧姐和大家喝三个酒。”一边品着美食，晏飞一边说。 “一晃四十年过去了。今天，我们几个五十好几的人，聚在一起说说话，我非常非常高兴。”晏学愧真的有些激动，“那时上学，虽然离校很远，我也能住在姐姐家，但是我就是喜欢和大家一块儿上跑学。上学放学，大家有说有笑，嘻嘻哈哈，真的很快乐，从没感觉到辛苦。有时候，用攒下的几毛钱，买几颗糖果，大家分着吃，一边走，一边嘴里化着糖果，那开心的心情没法说。” “刚才，小弟说我背他。当时，我就是认为他是我弟，应该照顾好他，不能让淮涡河的水湿了他的鞋子。”她越说越来劲儿，“其实，我的性格最是不好。上初一，排位时，xx亮很横，常欺负我们远路的。有一次，抢了我们的桌子，我们没有桌子趴。我二话没说，就给他来个旋风腿，紧接着又赏了他两个霸王拳，把他打得晕头转向，不知怎么是好。还有一次，我赶陶集回来，杨闫庄几个不三不四的染着黄毛的家伙，拦着我不让走，从路边麦地过，也不行。我彻底的火了，抡起自行车就砸。回到家，气不过又去找上门骂他们……” “女侠！”她还没有说完，我就惊呼，“来，大家一起敬我们的女侠大姐！”大家一起敬了她一个。 “不是我们笨，学习不好，而是很多时间都花费在来回的路上了。那时，我们庄就两辆自行车。西头一辆是晏飞家的，叔叔到胡集上班骑；东头一辆是晏治福家的，他可以上学骑。那时，他爸做生意，是富二代，我们都很羡慕。来回路上，我们都喜欢跟在车子后面跑。有一回，还把我撞倒了。”她陷入回忆之中，“我的小学成绩还是很不错的。秦传辉，你还记得吗？小学五年级，一次作文比赛，题目是《我》，班主任吴翠萍老师赞不绝口，还把我的作文当作例文在课堂上读，那时，别提我多激动了，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是的，”我连连点头，“那时，真的很羡慕你，能写出那样好的作文。” “来，我们为优秀的愧姐干一杯！”晏飞不失时机的提议。大家立马响应。 酒进肚，顾不得吃，她又对我说；“有一次，你迎着你骑着电瓶车去胡集，我喊你，你没听到。” “你开着车，我可能没听到，也没在意。”我表示歉意。 “你写的小诗真好！我每天在抖音上给你点赞，你也不知道吧？”她有点儿小得意。 “这我确实不知道，因为都是网名，不了解真实身份，我不在网上与人聊天。”我有点儿囧。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这些年一直忙，几个小厂，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没有和大家联系过，很抱歉。”她说话就像她的性格一样干脆利索，“所以，我提议喝第三杯酒。今天小酌，哪天闲了，我请大家到阜阳吃大餐。” “行！”我们几个赞不绝口，端起来敬女强人。 “愧姐的酒喝完了，下面治福，你的了！”筷子在桌上走了几个来回，晏飞安排下一个任务。 “小叔小姑都说了，我也说三个酒。”晏治福当仁不让，“说道自行车，我确实有不一样的感觉。那时，老爸做点小生意，我的条件比其他同学好一点儿。那次撞了小姑，而且撞得还很重，我心里到现在还过意不去。今天，我借花献佛，向小姑道歉。”说着，双手端起酒，向晏学愧鞠躬致敬。我们也都陪着他喝了一杯。 “父母都三四十岁时，才有的我，所以很疼我。在板集上学时，我开始住在秦x友家，后来产生了误会，也就不再找住宿的地方，我也希望几个人一块儿来回跑。老爸怕我受罪，就给我买了辆自行车。”晏治福进入正题，“那几年，十来里路，风里来雨里去，一身的劲儿，从没有感觉到苦和累。” “我的成绩一直很好，后来考上了县一中，也想圆一个大学梦，但是高二的时候，爸爸生病了，我不得不辍学……”他停顿了一下，“但是我不后悔。两个老人一辈子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我能陪他们，让他们安享晚年，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幸福。” “大孝子！”话没说完，晏学愧就竖起大拇指，“现在，我们敬大孝子一个酒。”于是，大家共同举杯。 “这些年，我先是买车给人拉货，后来又做点儿生意，生活还算不错。”一阵杯盘筷子的交响音乐之后，晏治福继续说，“我虽然美上大学，可是我的两个孩子都大学毕业工作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晏治福是个挣钱的能手，这些年混的不错。”晏飞点头，称赞不已，“来一起为治福喝一个。” 大家碰杯，再一起品尝菜肴。 “我的身份证大了几岁，现在都拿养老金老了。”晏治福继续说，“人过了六十，找不到工作。而我因为实诚，矿领导要我每天到矿里上班，并没有按身份证上的年龄算。一个月五千多，生活费花不完。” “是的，治福实诚，我们庄谁家有事他都去帮忙。”晏学愧接过话题，“特别是丧喜事，大家都愿意请他执客。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是谁，只要用得着我，我都毫不犹豫地去帮忙，努力把事情办好。”晏治福坚定自信地说。 “在农村，能无怨无悔给别人办事的人不多，能得到大家信服敬重的人更不多。”我接过话题说，“我提议为我们老同学的实诚干一杯。” “好！”几个人同时举杯喝了一个酒。 “秦传辉，老同学，我们同桌一年，四十年念念不忘。”晏飞站起来，“今天我们小聚，你是大诗人，也是最远的，也是受人尊敬的客人。你来说。” 我是一个内秀的人，不善言谈，在公共场合讲话紧张。 “今天是个喜日子。我们几个老同学四十年一聚，但兴奋的心情胜过古人的‘四大喜’，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以前上学，我因为小时候生病，大脑受损，反应问题迟钝。什么事都自卑。不敢和男生说话，更不敢和女生说，对所有的事都不关注，这是我人生的遗憾。” “茫茫宇宙，人的生命就像浩瀚苍穹的星星一样，都有自己运行的轨迹。我们今生相遇，确实是千年万年的缘分。我想请大家为这份缘分干一杯！”我赶鸭子上架，不得不说。 “好！”大家同时举杯。 “精神上高尚，物质上贫乏。教师职业，社会给了我们很多美丽的光环，也给了很多责任。我们在农村执教的几位同学，混得都差。一家老少，各项开支都靠靠工资，没有其他收入，经济境况都不好。每每同学聚会，都不敢参与，愧对大家。”我感觉不好意思，拿出我带来的几本，“这些年，我一事无成，这二年业余时间创作，作品不少，却很少结集出版。今日相见，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这是建党一百周年时我出版的专辑，想送给大家一本作为纪念，你们看怎样？” “我要！”“我要！”他们几个都很热情，接过书，一起说“那我们干一杯，共同期待老同学创作更多更优秀的作品！” 我没有精彩的故事，也没有光彩夺目的业绩，找不到更多的话题。只能说：“三年疫情，影响了国家的发展，更扰乱了我们百姓的生活。我想我们大家，共同喝一杯，希望疫情早去，山河无恙，人间皆安。” “对！疫情过去了，我们都能从从容容地工作了，各行各业都能正常运作，国家也会回归正常发展，不再受疫情拖累。山河无恙，人间皆安！来，大家一起干！”我们几人同时喝了一大口。 时至隆冬，天气寒冷。我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童心泛滥。哪个男生喜欢哪个女生，哪个女生暗恋哪个男生，谁谁的黑痣，谁谁的洁，……上天下地，东南西北，虽然没有我们想象的梁山水泊大碗酒的豪迈，但小屋内充满了无尽的温暖。 后来，晏飞二哥来了，和大家喝了个酒，提醒我们，晏飞明天要起早回潍坊，晚上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们就没有扯更多的话题一人一碗面，就匆匆地结束了这次聚会。 一琴高山流水音，万里吴楚燕赵人。 红尘苍茫计冷暖，幽兰暗香醉三春。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人生苦短几十年，若有几位好友相伴，真的不枉此生了。 相聚短暂，回味无限。我们期待下一次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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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2 22: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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