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早餐铺子的变迁

风的儿子新芽

一个早餐铺子的变迁
文/风的儿子

早餐铺落在充电站旁
早上许多新能源车都来
“吃早餐”
人也一样
眼见它从败落的空铺
到围挡，到一天天装修
到光鲜门面
我见了一百天的日出

它终于开业，刚好踩着冬的尾巴
在春节到来前的料峭里

原先的团队三个人
我六点来，团队便已鸡血满满
热情温暖着冬寒
如早到的春风
这是人们内心的期冀啊
只要微笑，春总会到

铺子旁的树杆上
挂着通告：
“环卫工人爱心粉汤2元”
通告的纸板很轻
在寒风中颤抖
通告的心事很重
在冬的晨雾中如山

这个世界是互换的
可相互感染的
环卫工人自觉帮持着周围的卫生
给这个凌乱的冬
梳理出明皙的爱的线条

每天有一个蹒跚的阿婆
在周围拾荒
挣扎在城市的风中
用力地在荒物里
坚挺的生命并不荒芜

这时铺子已开张过月
食客从开始的热烈沉淀出平稳
有多少成了过客？
我一直关注着它的兴衰

有那么一天
阿婆弱小的身子颠过
铺子的主人示意
留步
不一会热气腾腾的一碗粉汤
暖着阿婆冰冷的晚年
暖着这略有寒意的初春
仿佛玫瑰花开
遗香在这人间
留步

这是个有温度的铺子

铺子还是原来的铺子
忽的有一天
人却换了
人是有味道的
人的味道会渗透在环境中
你不用说，属于你的标签自会
浮现
人们会感受到
如同感受春夏秋冬

接下来
通告不见了
环卫工也不见了
偶尔会有零星的二三食客
就餐在椅子的冰冷里
还有新来厨夫的冰冷里

这是一个冰冷的铺子

第三个月       没有刮风
铺子却摇摇欲坠
残喘的游丝一点点剥离
在红尘       度日维艰
这时铺子离死不远了

事物的消亡和人一样
从冰冷开始
终于——今天
铺子冷死了
连同那冰冷的厨夫

徐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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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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