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便是活着

哲理的诗

活着便是活着

当风作为时间的针头  树叶作为脸

谁会在脸上刺出虫食的痕迹

从作为一颗卵被称为地球

到一只蝴蝶本能地认识不到美丽

活着是一道天然的沟被流水裹着

哭泣的声音还是婴儿的

而疯狂的憨笑在黄土高原上

犁出一亿头黄牛的红肚兜一亿朵马茹茹花

豆荚噗哧一声爆出漫坡滚动的果实

马帮的哥哥沿着怒江将马赶过高黎贡山

一路吃着一路的杜鹃花走到西藏

喝了一碗酥油茶  两碗青稞酒

驮着一群牦牛一样的藏族姑娘

赶过高黎贡山  栽种在石头缝里

马帮哥哥的语言是猎枪里的子弹

射出一颗  死鱼扒落炽热的山头

怒江断流  所有的猎人朝天空放枪

我从黄土高原抓一把土堵住怒江和猎枪

然后把怒江水烧开给黄土块块洗澡

我用活着作为能量

黄土块块沐浴之后再给石头穿上声音

婴儿一样的哭声从石缝里奔跑出来

多么无聊的无聊便是活着便是活着

憨笑移栽到青藏高原

藏族姑娘移栽到怒江

马茹茹花跟杜鹃花傻傻地分不清

什么都是东西

人活着像婴儿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像滚着一地死鱼眼和不发芽的豆豆  

傻傻地分不清  

我很乐意用一万张符纸推演活着

活着应该用什么公式和原理

证明几声尖叫能够从烧过的灰烬里

走出一个活蹦乱跳的懂的日子

徐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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