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赋

蔡犁

捡拾与你的朝朝暮暮
岁月有点慢，土豆很能适应过我的生活
月儿的长牙掉了几颗，悄悄的
划过窗棂，三层厚夜的深处
就是你的深处，我出现在灯盏一样
的寂静里，十月注定不是我的
收获季，被命运的蚂蚁紧紧咬住不放
——声音里布满大西北的皱纹
——将爱过的人，献给鸽子
——影子缩小为日出。我向土豆致敬

风会带走一部分世界
我还在途中。比如小雨、麦子、虫卵
在我身体内，形于壤的新芽
拔出青铜剑，土豆牛和瓢虫见了面
还那么沉默，伤了心的人才会有光泽
半步之内，我像个鼓手
穿过麦地的乡下人，远方一路向东
我不得不恩谢土豆——一门香火
蓝紫色：土豆的想象、土豆的借口
土豆的爱情，土豆之国，土豆有话要讲

天不灭土豆！
像一个女人，拉扯庇护着一大帮孩子
面黄肌瘦的六月
成群结队的六月
心事都去了丽江的六月
被切成薯片的时间，在另一个港口
归客——蚂蚁腰、水蜜桃味儿、
把头伸进黄河饮水
——一匹马，叼着辽阔的暮色。生
就是土豆命，奔波的马铃响过，我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