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兑汇票

蔡犁

我没有再要回自己的肉体。落叶只剩
躯壳，阳光
就从中间穿行
能看见经脉的走向，睡不着的
洪水
顺着江家河、嘉陵江、长江的方向生长
像火一样
熊熊燃烧。我仰望
那个从大巴山身体里走出去的贵立
兑现承诺
——湖广填四川
——周天子封蔡国
——寻根祭祖黄帝陵

总觉得
我会突然病死在母亲之前。算不孝之子
——黄经理
给我一张银行承兑汇票，夕阳
给我一张承兑汇票，人生
给我一张承兑汇票。用于这辈子
签收和支付
利息是时间的苦与痛。来自浙江、
温州、乐清柳市、新光工业区、
颐光真空电器有限公司。阳光
就从中间穿行，能看见
死期与提现：6个月后首日。难熬！折磨人
——我母亲姓黄、
土地姓黄、黄河姓黄、黄昏姓黄、
黄鹤楼也姓黄。我姓蔡
也快要黄了

茅屋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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