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小字辈之二）

山城子

小麻雀（小字辈之二）
                           /山城子（李德贵）

我们辽西的孩子们
称呼它们“家雀儿（发音：巧儿）”、“老家”、“老家贼”
（所以“贼”，因为他们在青纱帐里，偷食已经成熟的高粱粒儿）

它们在民房的屋檐下作巢
夜晚搭梯子爬上去左手拿手电一照
右手伸进去就逮住了
回屋埋入火盆，一会儿就闻到糊香糊香的气息
就可以解（我们发“改”音）馋了
一边吃还一边解恨地说：
叫你偷我们高粱粒吃，这回我们吃你
它的小脑壳儿最好吃
又香有脆呀
毛主席老人家最看不上它们
把它们与苍蝇、蚊子、老鼠列在一起
谓之曰“四害”
那时消灭“四害”各个学校都是有任务的
不能虚报
老鼠以尾巴作证，麻雀以双爪为凭
苍蝇数是挖到的蝇蛹实物…

七十多年过去
它们还心有余悸
路上相逢三米远
就立刻逃逸…
其实它们用不着害怕了
如今它们也同所有的鸟类一样都在国家法律保护之列了

2024-06-03
于黔中夏云镇

中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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