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叶嘉莹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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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莹那些事儿

k.sina.com.cn 2018年06月12日 14:30

[size=0.6]叶嘉莹那些事儿
最初知道叶嘉莹，还是在电视上，看到一个老太太，优雅地、缓慢地讲她的「小词」。本来以为她就是国内的，后来才知道她是流浪了一圈才回国的。前几天，都在传播她「裸捐」的义举，我则突然想到她一件往事，并由此联想到她的家国情怀。
1924年7月出生于北京的一个书香世家，1941年，叶嘉莹考入处于沦陷区的辅仁大学国文系，1945年毕业。1948年结婚，并随丈夫迁居台湾。1966年，赴美讲学。1969年定居加拿大。
1974年，获准回到祖国大陆，一口气写下了一千八百七十八字的长诗《祖国行》：「卅年离家几万里，思乡情在无时已，一朝天外赋归来，眼流涕泪心狂喜……」
1978年，申请回国讲学；1979年获准，开始了利用假期回国讲学的忙碌生涯。1989年退休，之后每年都会安排一整个学期在国内讲学。
2018年6月3日，叶嘉莹宣布捐出全部财产，捐赠给南开大学教育基金会，用于设立「迦陵基金」。
纵观这一串履历，应该说，叶嘉莹是一个有家国情怀的文人。另外，叶嘉莹的丈夫曾被蒋氏流亡政府诬为「匪谍」而投入大狱，所以他对蒋家王朝没有什么好感，以致于在回忆中，也毫不掩饰这类情绪——
「我在读中学的时候…唱国民党的歌…唱『三民主义』时，把『主』唱成猪羊的『猪』的声音了…」
「所以当蒋介石撤退到台湾，我父亲、我先生都到了台湾…到台湾之后遭遇到『白色恐怖』，我先生被关起来了。后来我带着吃奶的孩子也被关起来了。我就总梦见我回到北京，在北京教书。」
与之相反，叶嘉莹对汪精卫却有很多温情，除了长年讲解汪精卫的诗词外，还汪精卫诗词集在香港新版时，欣然为之「审定」「作序」。
之前说过，叶嘉莹对蒋家王朝没有好感，而她的大学时代又是在沦陷区度过的，或许因为这个原因，她对汪精卫多了一份同情，叶序中一共四次提及蒋介石，都持否定态度——
「可是转眼之间日本投降了，蒋介石要从后方重庆回到南京的的时候，就指示要炸毁汪精卫的坟墓。他们两个人斗争了一辈子，所以一定要炸毁汪精卫的坟墓。」
「而由于战后蒋介石的接收弄得民怨沸腾，当时报纸甚至还说『人心思汉』，『人心思汉』本来是说人想念自己的祖国，但是这里的「人心思汉」，是暗指人心思汉奸。」
「只有蒋介石那一派的人才会真的把他打成汉奸了。」
「曾仲鸣跟汪精卫关系最密切，后来在河内被蒋介石的人暗杀了。」
叶嘉莹说抗战结束后，蒋政权因为接收问题，导致「人心思汉」，这可能是沦陷区的真实。那么，同样身处沦陷区的叶嘉莹，会不会受此影响呢？应该是有的。
为了证明只有蒋介石一派才会真的把汪精卫打成汉奸，叶序特意引述了胡适的言论——「很多人同情他，比如胡适之就没有说他是汉奸，而说他是有烈士的情结，烈士的complex，这是胡适之的日记上说的，所以真正了解当时的那些个人，都知道汪精卫绝不是一个汉奸，他是不得已而这样做的。」
其实，胡适的言论做不得数的，因为他曾是汪精卫的「同党」。据徐志摩爆料，胡适初见汪精卫，即为之倾倒，并表态：「如果汪精卫是女人，我一定娶她；他是男人，我也爱他。」其后，汪精卫卖身投敌，胡适也曾声援他。
叶嘉莹还在序言中引述了陈璧君的辩护，可以说非常煽情。实际上，陈璧君观念也是有变化的。最初，蒋氏政权审判她，她拒不认罪。解放后，她又希望重新接受人民政府的审判，她说：「我申请人民法院重新审判我，我愿死在人民的判决下，不愿偷生在蒋介石所判的无期徒刑中。」似乎，周作人也有类似的想法，他们认为，新中国和蒋家王朝是对立的，所以蒋家王朝宣判他们是汉奸，在新中国应该得到平反。而事实上，他们的汉奸罪名，并没有因为政权更替而被取消，而是「维持原判」。
陈璧君一开始还是死不认罪，但最后转变了。陈璧君多次生病住院，得到了革命人道主义的看护，感到人民政府是真的关心她、挽救她，并最红接受了改造。在1955年7月书写的思想汇报中，陈璧君这样写道——
「1949年7月1日，我到女监。初期是很不能心平气和的。以为成王败寇。但每天的《解放日报》和我幼子（汪文悌）送进来的书，令我心平气和。知道共产党的成功，不是偶然的事。后来见到毛主席的《论人民民主专政》后，我更心悦诚服了。更后来，我挚友龙榆生（龙榆生曾是陈璧君子女的家庭教师，中国著名词学家，解放前曾与陈璧君一起关押在南京，解放后在上海博物馆工作）又送来许多进步书来给我学习，且每月寄一封勉励我努力改造的信来，我更加了解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了……。启发我的第一个思想转变的人是我的幼子和龙弟（指龙榆生）了。我从书报的学习、吸收、反省和先生们（指监狱管理人员）的教育，更从广播的教育中得到更多的事实道理了。关于改造犯人思想的材料很丰富，有深奥的、有通俗的，都能适合各犯人的文化程度。我是一个自问很努力学习的人，也觉得恍如置身于革命大学，但可惜我的病亦随着我的年龄增加。」
所以，叶嘉莹还应该看看陈璧君后来的自述，陈璧君、龙榆生都接受改造了，叶嘉莹又何必为汪精卫继续辩护呢？叶嘉莹如果能够放下这一念执着，心中的天地将更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