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女孩

江春华

迷茫的女孩

教室里，同学们默默地在作业本上写画着，数学老师张，抱着抄手在桌椅巷道里走来走去，邻座的艳，愁眉苦脸，她举手示意有问要提，张走过去，散开手，左手屈在艳的桌上，右手拿过艳手中的笔：“什么？”声音很小，也很亲切。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艳，艳没有用眼对峙，用手指着书上的应用题，张站直身子，拿起书默看了一分钟：“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多读几篇看看。”放下书，没有继续说什么，艳有些丧气，用愤恨的眼光扫了张一下，张没有注意到，可他的眼睛挂到了艳挺起的胸部，神情有些异样。琼好想过去揍他几下，让他把眼睛取走。

下课铃响了，琼匆匆放下笔和作业本，跑到艳那里，想把刚才所见告诉她，可怎么说呢？她相信吗？于是转身走出教室，心里开始讨厌张。站在教室外的栏杆边，看张走进办公室，一会儿，低年级一个小妹妹来叫艳，还以为是别人叫她有什么事，可她飞快进了张的办公室，琼很不放心，急忙跑过去，生怕艳被侮辱，琼站在门外，从门缝里偷偷看张的举动，他翻开书，给艳讲刚才那道题，声音格外亲切，艳没有费力气，一下就明白过来怎么做那题了。张对学生那样慈祥，讲解态度那样和蔼，让琼感激，心里骂自己瞎想，污蔑老师。

张既教数学又教音乐，艳嗓子是班最好的，音乐课上，张经常抽艳独唱，同学们好生羡慕，没课时主动与艳打招呼包括班上的男生。论长相，艳也就一般，可她成熟早，胸前那高耸的小山，走起路来总是此起彼伏的，屁股上的肉很多，弹性牛仔裤总会把那些肉肉拉成线条，明显得让人惊叹。兴趣组风琴练习在星期二的课外活动，张是风琴组的辅导老师，风琴就放在他的办公室，只有一台，组里五个同学轮流练习，没有练的同学站在旁边看，或跟着唱。张站在旁边指导，后来他似乎有些累了，出去搬来一把长竹椅放在他的办公室里，不练习的同学不用站着了，争着坐下来，可那椅子只能坐四个人，还有一个人要么站着，要么让谁抱了。同学们嬉笑着，开心地练习。轮到艳不练了，座位也没有她的，琼推她站到一边去，可张拉住了她：“来，坐我腿上。”艳不好意思：“不。”可张硬是拉她坐下来了，同学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风琴那里，根本就没谁去注意别的什么，只有琼这个神经过敏的，注意力转向了张和艳，张紧紧地抱着艳的小肚，两个小指头不停地在滑动，艳极力在挣扎，想站起来，脸色一会红一会紫，张的大腿不停地抖动，我的妈呀!他那动作是在干什么？！琼不敢问，也不敢说，怕张训斥，不认真练习。琼心里急得不得了，下课铃快点响吧！轮到琼练习了，琼站起来，使劲拉了一把艳：“我看你练，这我熟悉了。”艳似乎懂琼，张也没有阻拦，艳站起来了，琼看到张白色的裤裆湿了一块，艳的屁股上也有同样大一块湿的。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给弄湿了，反正心里不踏实。张似乎明白琼知道了点什么，瞪了琼一眼。这时下课铃响了，琼拉着艳就往外跑，艳有些不自然，手有些抖，脚步有些迟疑。可琼不敢问她，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件事每天在琼的脑子里重复出现。也无法去问谁，一直埋在琼的心里，痒痒的。

艳和琼一样，爸爸妈妈都不在家，跟着爷爷奶奶的，平时住学校，只有星期六星期天才在家里住，很少与人交往，思想很单纯。

一个星期五下午，姑姑要琼去她家耍，姑姑家离琼家很远，车很少，只有当场天车稍多一点。当场天，车拥挤得很，琼靠窗户站着，移动脚都很难，背后座位上坐着的是位老大爷，乡村道路颠簸得不得了，老爷爷见琼站得很老火，拉琼坐到了他的腿上，他抱着琼，让琼想起张和艳的事，就在这时，他与张的动作一样抱住了琼，可车上那么多人，怎么敢吼叫什么呢？误解别人，那多不好意思呀！不到一会儿，琼突然感到屁股下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撑了起来，琼下意识地用手去摸，探探是什么，他抱琼的手松开了，一只手死死地抓住琼放在下边的手，紧紧地按住那硬东西。一分钟过去了那玩意儿软了，湿湿的粘粘的东西粘了琼一手。琼总算明白张和艳的裤子为什么湿了。恐惧似炸弹快要爆炸，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侮辱！平时胆大的琼，心里怦怦跳，生怕别人知道了，就没法活了。

车啊车快点到吧！

老远就看到姑姑来接琼了，车门一开琼埋着头使劲地往下挤，不想让那老头看到她的模样。更怕别人看到他裤头湿的那一块。

在姑姑家根本没心思耍，老是想着那硬硬的、粘粘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想问问姑姑，可又不好意思，晚上妈妈打电话给琼，琼第一次哭得那么伤心：也许爸爸妈妈在我身边不会有什么恐惧事情发生，艳把那件事告诉了她爸爸妈妈了吗？我是告诉他们还是不告诉？泪水替代了一切，电话的另一端妈妈在哭，爸爸也在哭，琼知道他们想她才哭，可他们不知道琼为什么哭。姑姑不要他们那样相持下去，挂掉了电话，那一夜琼失眠了。房子周围发生什么琼都清清楚楚，再加上月光朗照。姑姑他们是租住的房屋，只有一间屋，搭了两张床，姑姑跟姑父睡靠近窗户的床，他们还没有孩子，琼单独睡一张小床，半夜里琼听到姑姑与姑父所有的谈话，还有他们在床上做的什么，琼不敢出大气，生怕他们知道自己没有睡着，影响他们的乐趣。姑姑睡着了，琼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朝她这边走来，她下意识地咳了几声嗽，黑影还是过来了，躺到了她的身上，压得她出不了气，一只手蒙住她的嘴，一只手揭开了她的被子，她想喊喊不出来，想挣扎可没有力气，依然发现有个硬硬的东西**了琼的下面，琼穿的束身内裤，拉链很紧，况且在背后，他没有拉开，硬东西在琼的下面到处钻，始终没有钻进去，软了下来，流下车上老爷爷同样的液体。他匆匆离开，爬到姑姑床上。天啦！琼被人糟蹋了，想死!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琼就要姑姑找车送她回家。

琼不敢回家，回到学校，在寝室里写了自动退学申请书，从门缝塞进张的办公室里。收拾好被子和学习用品，离开了学校，去哪里？回家吗？怎么跟爷爷奶奶解释？突然她想起了前些日子退学的红，她在城里发廊里当小工，琼乘车去了她那里。但没有告诉红她为什么要去她那里。发廊老板是个女的，对琼和红都很好，很关心她们，晚上琼和红睡在发廊里，老板也一样，不过她睡包间，她们睡长椅上，吃饭一起吃，把好吃的让给琼和红。周末很快就过去了，周一琼没有回校，不知道老师告诉爷爷奶奶没有，担心爷爷奶奶去学校找她，或者发寻人启事，那多丢面子，于是琼告诉红：我要回家了。红没有问琼为什么不去学校上课。琼也不想告诉她究竟为什么。红说反正出来了，就多耍两天吧！琼有些不知所措。勉强地又住下来了，那天晚上下班很早，老板带琼和红出去买东西，刚走到门口，遇上一个穿着很正式的男人向老板打招呼，她们不认识，也没在意他。老板叫琼和红先走，他们有事商量。她们不知道老板和那男的谈些什么，没聊几句就完了，老板气色很好，笑眯眯地对她们说：“小妹妹，今晚姐去给你们买几件好衣服。”服装店里花花绿绿的，让人心花露放，琼过去的衣服全是妈妈在外面买了，带回来的，不知道价钱，也没有机会选择自己喜欢不。老板让她们自己挑选，琼想：我既不是她的员工，也不是她的亲戚，没资格挑选呀!可老板硬是要她选，红嘴里也说：“老板叫你选就选呀！又不要你出钱！”琼实在选不来，最后老板给她选了几件合身的衣服。走出店门，琼心里很不踏实，早知道这样还是该回家。

回到发廊，老板叫琼和红把澡洗了，穿穿那些衣服，琼和红洗澡，老板出去买了些水果和卤菜，她们洗完澡，与老板坐在一起边吃边开玩笑，很晚才睡觉。早上琼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的不是发廊里的长椅，发疯似的站了起来，光着脚看了看房间，是旅馆！身上穿的是睡前穿的新衣服，她敏感地掀开被子，看有没有湿湿的粘粘的液体，没有呀！奇怪怎么到了这里？脱下内裤闻闻，以前从没有过的腥味扑鼻而来，用手仔细摸摸，有些滑润且有血渍。糟了，肯定昨晚被人玷污了。她要找红的老板算账！怎么算呢？自己找的呀！离开旅馆独自在大街上无力地走着，想着爷爷奶奶，想着爸爸妈妈，想着艳，想着红，恨姑父，恨车上那个老爷爷，恨张，恨红的老板：女孩，最神秘的东西是什么？最宝贵的是什么？爸爸妈妈你们能告诉我吗？爷爷奶奶你们能告诉我吗？我才十四岁呀！

学校、家庭、社会怎样保护女孩？怎样让女孩安心读书，健康成长，是我们每个人值得深思的课题。教师教给学生科学文化知识，还应该教给学生有关人生的其他知识，首先要他们学会尊重自己，学会保护自己，才可以谈其他的东西，他们连自己的人生安全都没有保障特别是女孩，还能谈什么呢？！

诗子

声音格外亲切

罗永德

拜读。问好

周文东

元芳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