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的地方 其实是天堂

吴墨

                                        长大的地方  其实是天堂

                                                       文\吴墨
                        
    一直，都在思索。

    秋风吹落中国国花园里的片片黄叶，把它们从地上卷到堆砌的假山上，又从假山上吹卷到那方方圆圆的湖泊里，然后，就这样的漂泊。树，仍在那里；草，青了又黄；几只鸟儿，在枝丫中扑腾了几下，又懒懒地歇在梢尖上，我又独自游荡在这深秋的季节里。

    不伤春，也不悲秋，我是在思念，原来长大的地方，其实是天堂。

    一簇青山，一抹绿水，是记忆中的乐园。看着这湖泊倒映的人影，湖面上荡漾着的几片霉物，只有清风才能吹得动的点点涟漪，不得不让我的思绪回到那个快乐的时代。

    潺潺水声，那是小雁溪水，这是一条独立的溪流，不依附于任何大江大浪，溪水源头由一个独立的泉眼供水，应该是属于地下水的。那时候太小，只知道这里较深，比较适合游泳，而且，整条河流就只有这里能看到几尾游鱼。当溪水静静的时候，我们几个小孩能够在这里目不转睛地看上几刻钟。溪水尽头，十里飞瀑，响彻山涧，直泄龙潭，回归地心。它就像人的眼睛，把最靓丽的一弯碧水凸现在马官(我的家乡)这张脸上，清澈而透明;洁白而无暇;天然而惬意。这条溪水，没有培植成畦的碧草；没有工整成排的树木；更没有所谓的雕栏玉砌，楼台轩榭。这是山野里的一个寻常之处，两岸怪石嶙峋，杂草丛生，野花遍地。溪水底下也是凹凸不平，光着脚板下去，还必须小心翼翼。一块布满水纹波状的灰色长石板，就是天然的石桥。

    夏天的时候，这块石桥和周边的石块真是忙个不停啊，伙伴们在水里玩够了，就赶紧爬上来，在这石桥上晒晒屁股，去去寒气，然后留下一簇簇的水印儿。周围的石块则晾满了小姑娘们洗好的衣服。这不由得想到我们当地的一首情歌，歌词是这样的：

情姐下河喂，洗衣裳喽，双脚踩在哎，青石上喽喂。手拿棒锤哎，朝天打喽，双眼观看噻，少年郎喽喂。 棒锤打在哎，妹手指喽，痛就痛在噻，郎心上喽喂。

淳朴的音色，自然的情调，和着我们的打闹声，水声，打破了这田野里的寂静。

    通常，小男孩们只穿一条小短裤，小姑娘们呢穿着一身的短衣短裤，都在河里嬉笑个不停。一个跟头砸下去，扑棱棱的水花溅得伙伴们都睁不开眼，笑弯了腰。我曾试着睁开眼睛去看看西游记里面那水晶宫的斑斓世界，看看里面有没有龙王三小姐，或是童话里的美人鱼，可是，眼里还是一片混沌，昏昏然地看到穿越水域的太阳光，仿佛是是猎人手里的猎叉似的。摸鱼，嬉戏，晒屁股，洗衣服，都是必不可少过程，还有一难忘的，应该是掐夜薄荷了。

    说到薄荷，是上了高三才知道，吃了多年的“鱼香菜”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名草”。薄荷，当地人都叫鱼香菜，素菜可以蘸辣酱油，可以伴着炒豆吃，荤菜主要用来炒牛肉或者炖鱼，去除腥味，具有清新感，口感很好，还可以治感冒。当初掐它的时候，只觉得味道很重，不好闻，可是当地邻居说，这是一种野菜，当地的邻居，大部分都是布依族，对这些野味相当的了解。所以，也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尝尝，没想到，爸妈都很喜欢。所以，每当去溪边玩到忘了时辰的时候，掐上一把野薄荷带回家，一来增加了一道菜，二来也减少了父母的一份怒气。

    玩水，也一定会爬山。那群伙伴，没有一个没爬过山的；周围的山，也没有没被我们“糟蹋”过的。

    我们贵州，大家都知道，位于云贵高原，多山地区。而安顺马官，则处于多山地区的丘陵盆地之中。地无三里平，一点没错，公路都是位于小坡顶上。安顺的山，相对于贵州其他地方还是算比较矮小的，山上古柏线秋，白杨石榴，枸杞芙蓉，椤木石楠等等，不一而足。

    家在小山斜坡之处，坡与坡之间相互连接，村村寨寨，依山而建，傍水而立，山林，也就是儿时的家园。山上怪石突兀，有的像兔子；有的像睡椅；有的像狮子；有的像仙鹤，形状各异，层出不穷。如果现在再去看一遍，自然之境，定是美不胜收。但是在当初我们眼里，这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并不具有这些美感，当然，看到椅子就直接坐上去。但看到想狮子或者像猪的石头，却怀有巨大的畏惧心理，总觉得这是什么鬼或是什么神附身上去的。所以，看到了就只能远远的看，不敢接近。也许是那些布依族小孩们骗我们的吧，那时候，他们总叫我们“汉家狗”，我们就叫他们“小彝家”。每当夏夜田野蛙声一片，山上几处火光荡漾的时候，这些“小彝家”们就骗我们说：“‘鬼’叫起来了，要找人附身了”！恰好回家的路中有成片的坟堆，灰色的石碑在晴朗的夜空里显得那么的明净洁白，森森然地立在眼前。坟上长了许许多多的鸢尾花，有紫色的；黄色的；白色的；一簇簇地开着。孩时的想象力是惊人的，只要被吓住了，光和影所产生的效果，什么都往“鬼”字想。后来知道这是自由之花，是接引死者去天堂的使者，山上的亮光不是鬼火，而是磷火自燃。但是在当时有关于“死”、“鬼”和“坟”都是孩子们最怕的东西。反正当时遇到这情况时，不自觉地心惊胆战，坐立不安；手紧紧地捏着，甚至捏出手汗来；眼睛都不敢东张西望，生怕看见了不该看或是看见了更让人害怕的东西。现在想起来，真是虚惊一场，无聊之极，但也有一种简单的快乐，淳朴的自然。

    厂子后面的那座山，几乎都是石林，石林的堆砌，倒、倚、斜、靠、纯属自然。我们可以在石林之中捉迷藏，穿梭自如。石林顶部很平，所以我们也可以立在石林之上玩耍，每个石块与每个石块之间距离有宽有窄，窄的就不说了，遇上宽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埋头就跳，走路都挑着不平的走。从没想过：跳的过去吗？爬的上去吗？会摔下去吗？摔下去怎办？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是“三思而后行”“瞻前顾后”“未雨绸缪”。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也有被虎伤的时候，衣服被尖石头挂破过；膝盖被石头搓破过；脸也被树叶的毛皮弄疼过；回来被父母打骂过；被蛇吓的脸色铁青，心惊胆战过。但是，现在回忆起来却像一泓清泉印在自己的心里了呢？还带着傻傻的笑。。。

    山上的野果子，现在回味起来，嘴里都泛酸劲儿了。救军粮、杨咪咪、牛捧瓜、酱紫檬、石头果、折耳根、还有酒味香浓的野刺梨等等，都是人间美味，想想现在超市里满目琳琅的垃圾食品，真是寒鸦配鸾凤，判若云泥，天上人间！

    这里，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溪边打闹，歌声袅娜；野中摘菜，林中穿梭。

    没有孤独，石头也没有水泥的枷锁。

    花草都可自由地看着太阳，沐浴阳光，听着我哼唱的情歌。

    几座青山，一湾碧水，几处炊烟袅袅，嵌上夏夜的蜻蜓和蝴蝶，我长大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天堂！

诗子

我长大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天堂！

吴墨

诗子 发表于 2011-11-15 16:34
我长大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天堂！

谢谢光临！{:soso_e160:}

吴墨

布衣杨奇 发表于 2011-11-15 17:05
文笔老练，功力深厚
文章就像笔者家乡的小雁溪水
自然朴实，平淡宁静，涓涓流淌

感谢布衣元老的鼓励与抬爱，初涉写作，尚有不足之处还请多多指教！
向您问好！{:soso_e160:}

木偶

哇呀哇，活着的地方
其实就是一个天堂。
呀  怒素  哇呀哇

吴墨

木偶 发表于 2011-11-15 19:59
哇呀哇，活着的地方
其实就是一个天堂。
呀  怒素  哇呀哇

呵呵，朋友好活泼的语言呀！{:soso_e112:}

任礼青

不错 支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