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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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牛

              小草


我知道，土地是父亲的命
所以   想父亲了
只需望一望窗外

窗外是一大片光秃秃的庄稼地
褐色的泥土在拖拉机的屁股后
不停地翻转着身子
如一个娴熟的舞蹈演员
有序而欢快
在夕阳的余晖里
我极力想寻回
那幅再熟悉不过的水墨画
一人一牛一犁
却无果而终
地里没有蹒跚的父亲
也没有埋头拉犁的牛

那头牛是在生产队时
父亲喂大的   耕地拉车
和父亲形影不离
当生产队的钟声最后一次敲响后
瘦弱的父亲把瘦弱的它l牵回了家
唤作阿黄
年复一年
当日子由照得见人的稀汤
一点点粘稠起来的时候
父亲的背也弯的和阿黄一样了

父亲的离去和阿黄有关
至少，我这样认为
那次犁时地阿黄突然撂了橛子
父亲被拖去很远
气极了的叔父要教训阿黄
父亲不让
说牲口哪有不撂橛子的
只对着惊恐的阿黄扬了扬鞭子
也如对我    每次扬起的巴掌
却一次也没有落下
不久，父亲就去了
再不久，阿黄也去了
一把骨头的阿黄
就埋在我家责任田东的一方洼地里
和父亲的坟只一沟之隔

想父亲了
只需望一望窗外
一人一牛一犁
在夕阳的余晖里

艺术

黄天黄牛和黄土地，翻天翻地翻日历